来到了浴室,我用莲蓬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与那过度夸张的客房相比,这间浴室倒是还算正常。至少看起来与普通人间所见到的浴室无异。
虽然多多少少的给我带来了一种类似于反差的失落感,不过托这个的福,我也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洗个澡了。
在擦干身体后,我把衣服上残留的水分大致拧干—因为只准备预计呆在这三天左右,所以换洗的衣物也只带了内裤和袜子罢了—然后将就的套在身体上。一股凉意顿时从我的背后扩展开来。如同液氮从骨髓中被注入那样令我打了好几个冷战。
梦野九作先生的脑髓地狱也不过如此,至少那部作品让我背部发凉的时候远不比现在多。
如果没有暖气之类的东西的话就不要贸然洗澡。这是我得出的一个心得。
嘛,当然该洗的还是要洗。
将衣服穿好后,我从洗浴间走了出来,一股别于寒冷的凉意顿时包裹住我的全身。
相比之前,我的确是清爽了许多。
结果,冷不丁的,我碰到了一位女性。
准确来说,是一位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娇好的少女。
简短点来说,是一位**的女性。
她手里拿着一块一块刚好盖住危险地带的浴巾,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啊啊,糟糕,难道女仆小姐没有告诉她的同伴有人来摆放这里嘛?
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其实现在也与半裸无异。
半裸的男人,**的女人,浴室。
有一种限制级电影所传达的信息,只不过现在肯定不是那种东西。
“啊啊啊啊啊!”对方发出了这种不成声的尖叫—当然没有。她只是脸颊飞速的由红转到白在转到红,最后停止在了铁青色那里。看得出她还是有一些职业素养的。
我向后退却了两步。这种时候或许我别过脸会比较好一些,不过很遗憾当时我并不具备判断这种东西的理性。大概。
我不知道如何反应
面前的女生亦不知道如何反应。
大脑完全当机。
我快步从她的身旁走过,来到了浴室的外面。
然后,土下座。
通过起跑在半空中翻腾然后在落地的那一瞬完成的跪坐的土下座。
自我感觉简直可以称之为艺术,在我死后可以被划分为文化遗产的完美之物。
几乎是先天性的条件反射使我想要道歉,纵使她现在看不到。
“为什么?”在用于遮蔽的帘子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十分柔和但又夹杂着些焦躁的疑问句。
“为什么”听起来马上就要哭泣,说不定已经哭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陌生的男人会出现在这里?浴室精灵?难道是肢解狂魔现行犯?莫不是幻觉?没错,是幻觉,是幻觉哟,一定是自己太过于疲劳了,可是为什么会是男人呢?不不不这些细节并不需要在意,没错并不存在男人,只不过是幻象罢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所带来的错觉罢了!
女生遮遮掩掩的从帘子一角露出头来。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正在土下座的男人。
怎么说呢。我被生下来真是抱歉...
真的是非常抱歉。
虽说眼圈还有些红,但她本来紧咬着嘴唇来抵御哭泣的脸突然变的坚毅起来,尽管眼圈真的很红。
啊,出现了出现了....当做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啊,原来如此,那女仆估计没告诉她我的到来啊,该死,那家伙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低到令人发指。难不成是故意的嘛?躺若是故意的话那就太过分了。
好!状况理清!
不过理清了又会如何呢?依照现在这种状况,她之后铁定不会用往常的态度待我,说不定刚才立马遮住脸走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我决定亡羊补牢一般的悄眯眯溜回房间,回到那个大的夸张的地方。
回到房间,发现黑羽正在对着自己的剪刀发呆。
我绕到她的后面,用力拉了一下她的头发。
她皱了了眉头,瞪向我。
“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我这么问道,尽管刚发生那种事情,我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至少在外表上看&来没错。照顾别人自己当然不能显露出悲伤。
哎呀呀,身为监护人我简直是完美啊。情不自禁的在心中夸奖着自己。
谁知黑羽只是捂住自己的头发,扭头怒视着我,眼中隐隐约约的含着泪花。
与刚才那位女生一样,濒临哭泣的边缘。
我难道有引女生哭泣的体质嘛?这种体质搞的我都想哭啦。
啊啊,真是糟糕。
“好啦好啦”我双手合十“我的错,回头会帮你梳头发的,原谅我好嘛?”
虽说只是梳头发貌似不能当做为被原谅的支付代价。
不过黑羽属于那种严重的生活不能自理者,对于这种常识性的动下基本上一窍不通,然而又因为身份原因没人帮忙。
如此这般,我获得了可以被原谅的宝贵筹码。
她低着头,好像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将手指指向了剪刀。
交易成立。
我在她的身旁蹲下去,仔细观察着那把剪刀。
由锯齿与双刃所组成的超规格剪刀,明华的色泽显示出主人的保养良好。
“裁剪分离”黑羽唯一的玩具,也是除去碗筷抹布之外她唯一会使用的道具。
不知为何,其本人对这把剪刀非常好,甚至超过了对待自己本身。原因就是我曾不止一次看到黑羽因为要保养这家伙而消费买便当的钱(我给的。)
对此,我曾经带着半开玩笑的性质吐槽到“干脆把她当成你自己好了。”没想到黑羽这家伙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答“不错的主意。”(要知道,黑羽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开口说话,可见这把“裁剪分离”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而黑羽所指的,这把剪刀的刀刃一角,一片光泽已经消散。
我伸出手,抚摸着那一块失去光泽的金属。
已经丧失了金属原有的光滑,手感摸起来甚至有些粗糙。
“哎呀呀,这不是你使用过度了嘛,马上就要生锈了啊这是,要注意保养啊。”
听到我的回答,黑羽紧咬住嘴唇,虽然表情依旧那么冷淡,但与之前想必却充满悲伤的表情向我问道
“怎么办?”
我用手撑住下巴,做出一副自己正在思考的我做作模样。其实答案早已经在我的心中得到解答。
“再用一阵子喽,出现铁锈的话我会帮忙磨的,所以不用担心。”
黑羽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我趁机把手掌移动到她的头发上,开始细细的抚摸起来。
黑漆漆的头发十分的柔软,这也得益于我经常帮她护理的缘故,话说我根本就是她的监护人了嘛。
黑羽把自己的头发看待的仅此与“裁剪分离”如果不是因为拿了那把剪刀做人质(不,也许应该叫做刀质才对...)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对这些黑色的毛发出手。
顺带一提在黑羽心中排在第三位的是我和所有人类。
稍微,有些悲伤的感觉。
“没关系的哟,因为你的缘故我的金属护理可是一流哟!”说是为了黑羽打气,其实也是为了让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所说的话。
黑羽点了点头
然后
“木哉也说过这种话。”突然间,黑羽说到。“大家,都还过的好嘛?”
与之前相同,充满悲伤的语气。
“木哉?谁啊?关系很好?”尽管知道原因,但我还是装傻充愣。
没错,我是知道的。
尽管不太熟悉,不过关于那个家伙的话,想必不得不提出一点东西了。
仿徨字,在数十年前的上世纪,在那个大部分国家修补好第二次世界大战所带来的损失的期间,出现的一种集团。
不,那种东西不能够说为集团,确切来说是一种新的物种。
在众人并没有发现的时期,如同宇宙诞生一般的无中生有一样。
他们诞生了。
他们甚至不配被称之为人。
他们因为自己的习性而为自己划分了同类,并为其赋予了确切的名号和标志。虽然被封锁了消息,但在当时几乎广为人知。
恶魔,地狱来的家伙,神经病患者,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民间对他们的恶评如潮,但他们并未在乎过。
数量多少?由多少种类?是何种人物?聚集了当时世人所有注意力的谜团
他们统称且自称为,仿徨字。
其中如同物种隔离一般的分类因为数量繁多暂且不提。不过我所面前的黑羽,就是其中曾经的一员。
他们干了什么?
无外乎就是杀人。
当时我已经与黑羽多多少少有些联系,所以知道的很清楚。
为了不清楚而杀。这帮家伙似乎从生来就会对人类的常识加以怀疑,而通过剖析人类得到解答。
就如同其本身的名字一般。
仿徨字—迷茫在外的孤单家伙。
在这些仿徨字其中的一个还算蛮庞大的组织—“妖”,黑羽就是附属于其中。
里面的规矩似乎繁多,但如果归纳的话就无外乎一种。
为了阻碍自己杀人而制定的规矩。
好像是要提升自己杀人的难度。我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毕竟我与他们在当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直至现在我也不想承认我和他们大脑构造相同。
或许他们认为有难度的杀人会让自己更容易理解自己所怀疑的事物吧。
只在夜晚杀人的六妖詘乂。这似乎是黑羽在当时的自我介绍。而她的阻碍也就如同自我介绍那样。
只能在黑暗中杀人,说穿了与趁着夜色袭击路人的家伙无异。
当然,黑羽已经从中解放了。
妖已经覆灭了。
不只是妖,几乎绝大部分仿徨字的家伙都已经覆灭。
当然,这并非人类反击的缘故。虽然人们也曾抵御过他们,警备团就是其中的代表。不过貌似在关键时刻发生了决定性的败北了。
在当时被称为最强仿徨字的,名为“东方八明犬”的家伙,在白天击败警备团后,在当天的后半夜因为不明原因被警备团残党以及仿徨字其余全员所围剿。
超过百人围剿一人的“大战”
也是在那一晚,名为东方八明犬的仿徨字被确认死亡,但与此同时的,仿徨字和警备团也在那一晚不复存在。
就如同童话故事中的俗套情节那样,为了封印魔王而牺牲了勇者。虽然勇者的数量略多。
据传言八明犬还活者。不过那只是无稽之谈。
因为八明犬那家伙,是由我亲眼见证死亡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理应死亡。
而关于黑羽口中的那个“木哉”,想必是在大战中死去的朋友吧。
那还真是让人嫉妒到发恨。
我嘴角扬起了微笑。
当然,这是谎言。
“关于那个木哉?是朋友?”如此假惺惺的问道。
黑羽摇了摇头。
“咱不知道”她低着眉,脸上尽是从未见过的憔悴之色。
没错,黑羽并不知道这种事情。
准确来说是不知道同伴的定义。
名为六妖詘乂的仿徨字并不知晓陪伴为何物,在成为黑羽满的时候也是如此。
想必这也是她对外自称詘乂的原因吧。
因为并不知道陪伴的定义,所以在此之上所建立的,名为“朋友”的东西对她来说也不复存在的吧。
黑羽就是这样的,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待的话,极其可悲的少女。
尽管我想在聊些什么,可是黑羽把头偏向一旁,似乎并不允许我在进一步发言。
就算我说了也不会听。当然,我也试图向她说了很多话。
例如
“黑羽你饿了嘛?”
“...”(没有回答)
“说起来口袋妖怪有抓到嘛?”
“...”(依然没有回答)
“喂,黑羽?...”
“...”(坚持不懈的没有回答)
“满,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如同被洗脑的狂信徒那样,遵从教条一般的无视我。)
......
如此这般
。
当然最后一个是谎言。
不过真是随性到了令我嫉妒的地步。
到底是什么教派的教条要求信徒不能对别人的语言有反应啊?想着这种无聊事,我有些疲劳的平躺在地摊上,无神的观赏着同样是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散发出同样是洁白色光芒的吊灯。
明明来迎接我们的时候用的是需要蜡烛点燃的手提灯,而这里却是通电的豪华吊灯呢。
应该是女仆小姐的爱好之类的吧,我也没资格对她指手画脚的。
话说回来女仆小姐还没回来嘛?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啊。
稍微,有点慢呢。
就如同映照我所想的话一般。伴随着“嘎吱”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我抬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不过面前的一幕却使我僵在了那里。
站在门前的是女仆小姐。
但准确来说并不是女仆小姐。
她有一头洁白的齐肩长发,脸色通红的看着我。藏蓝色的眼睛里还泪光闪闪的。
与我最近中所看到面孔的如出一辙。
她看到我,脸上写满了惊讶,但是也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我想我此时的面孔一定是充满了惊讶,至少是不同于平常的尴尬表情才对。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如同先前的女仆小姐那样,优雅且不失礼数交叉双腿,提起裙摆,略微弯腰。
“在下独蔷,二位客人还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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