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家访还是惊吓？
莱南茵在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被孟狄约去吃学校门口的烤串，她便跟着去了，两个女孩坐在街边的小摊吃得风生水起，辣油点燃了热情，孟狄扒着莱南茵的手臂。似乎有些醉醺醺的样子，在摊边大喊爱她，莱南茵有点怂，却还是笑着把小姑娘扶正，吃得满足后，她先把孟狄送回了家，走在路上把背包斜着挎好，路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她低头摸了一把长长的头发，干脆踏着轻盈地步伐进了理发店把头发剪短，干净利落的短发，配上她那一张好看的脸颊，还有些像莱苇如。
回到家里，就被一屋的暖意给烘得想睡觉，餐桌上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她把包一放转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她的软娘和母亲大人招呼她吃饭，程曦低着头往火锅里下食材，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绳绑住，侧脸美得不可方物，尽管岁月无痕，可是在程曦的脸上丝毫看不见痕迹，她因为有莱苇如的宠爱，心理年轻地犹如当年的豆蔻少女。所以在外貌上完全看不出多少痕迹，莱苇如随后踏门而进，看到一身睡袍的程曦不由地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就裹在她身上。
“你就不能多穿点？”
程曦转头朝她一笑，回了句没什么，又继续搅动着锅里翻滚的食材，莱南茵在一旁托腮笑，她的家一直是这般温馨，有时候甚至怀疑她的软娘是不会和母亲大人吵架的，感情好得令人羡慕和发指。
火锅滚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秋天，云南的秋总是透着一股深寒，吃一顿火锅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暖意从心房伴随着火锅的声响升起来，袅袅白雾遮住了三个人的眼眸，莱南茵透过白雾看到两位母亲幸福而踏实的表情，忽然溢出来的幸福感不言而喻地让她快乐的笑出声，火锅里香浓的鸡汤味道挑逗着味蕾，裹着各类食材被蒸发出来的鲜味，美味至极。那天晚上莱南茵吃到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房间内，翻开笔记本在第四页落下笔迹。
“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们那个全是榻榻米的家，每次有人拜访，客人都是以震惊的表情进入和离开，也因为那个充满榻榻米的家，让我在幼儿园夺得了人生的第一个殊荣……”
早在莱南茵两岁那年，她就被两个丧心病狂的母亲送进了托儿所，美其名曰，锻炼，当时的莱南茵还是个幼儿，或者说刚刚脱离哺乳期，抓着她软娘的衣角嚎啕大哭，然而被她的母亲大人扒拉下来塞进了老师怀里，老师的表情复杂，仿佛有生之年遇见不是亲生的孩子和长辈的错觉，话题扯远了，第一个殊荣是怎么回事呢？莱南茵准确的记着她每天回家都被她母亲大人往家里的榻榻米一丢，一声令下爬进去，年幼的莱南茵刚开始还坐在地上呜哇呜哇地哭泣，蹭到母亲大人脚边要抱抱，而她的母亲大人视若无睹把宝宝扒拉开，久而久之，莱南茵仿佛明白了，哭闹在母亲大人的面前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的行为，就开始爬，爬着爬着，就练就了一身比同龄婴儿更优秀的绝技，那就是爬！
那是个风日清和的晴朗天，一年一度儿童节，所有的家长都来了，而莱南茵没有看到她母亲大人和软娘，反而是一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医生叔叔陪她，哦对了，还有高昱，这个文雅的医生据说是母亲大人的接生婆（雾）不，迎接南茵来到这个世界的天使，她软娘的男闺蜜和守护神，叶奕行，叶医生。
儿童节四周都被装饰地十分童真，小朋友们都穿上了好看的衣服给家长进行汇报表演，莱南茵摆着一张比同龄小朋友成熟冷静的脸，穿上了一套黑色的男生童装，跑到了男生堆里表演完，流畅地准备，下台……
后来场地里铺起七彩斑斓的泡沫爬行垫，老师在终点等候，设置着一些简单障碍的爬行比赛如火如荼地拉开帷幕，而莱南茵在之前的环境里总是一股小大人的气场，到爬行垫上突然眼中发出了神采奕奕的光芒，莱南茵小嘴一撇，心说，呵，在座的都是垃圾，老师在终点拿着玩具奖品等着，莱南茵准备好之后，以十分标准，匍匐前进的姿势，突破各类障碍，用时最短超越那些同班的孩子抵达终点，老师们惊讶的目光和空气一瞬间的凝固，紧接而来的是打破寂静，她家高昱叔叔嗷嗷的欢呼和鼓掌声。
莱南茵趴在终点气喘吁吁，一个字，累啊。拿到玩具还有颁奖台颁奖，叶奕行站在场外扶额，心说莱苇如和他亲爱的闺蜜女神是怎么养孩子的，他赶紧冲过去把累脱的宝宝抱在怀里安抚，谁知是不是莱南茵从小没被拥抱关爱，居然在叶奕行肩膀上哇地哭出声，叶奕行抱着那么大点儿的莱南茵心疼。
“高先生，你说这孩子在家里是怎么过得啊？”
高昱沉浸在自家侄女胜利的喜悦中慢慢回答叶奕行的话。
“呜，我哪儿知道，我他妈都是睡厕所的人，啊我侄女太棒了。”
“允悲……”
莱南茵哭累了，突然收了声，一旁的老师跑过来逗她，顺便问高昱约个时间去家访，高昱的激动之情还未过，便同意了莱南茵老师的家访，活动结束之后，高昱美滋滋地捧着那座奖杯，仿佛是自己的女儿得了奖，抱着她回家之后，总算看到两个孽障女人趴在榻榻米上睡着。
高昱给南茵做了些吃的，抱着她睡着了，一旁的茵团趴在地毯上咕噜咕噜，一室静谧。
就这个周末，老师如约而至家访来了，才敲响莱家门就被满目而来的榻榻米吓得不知如何抬腿，莱苇如抬头清冷一瞥淡然说道。
“老师请进，脱鞋就好随意坐。”
老师恢复了片刻把鞋脱掉，踏进家中，然后才坐下就听见一声惨烈的喵嗷，吓得老师彻底三魂没了七魄，幸好程曦爬起来拍了莱苇如一通去泡茶了，老师喝了茶才缓和下来。
“没想到，莱南茵小朋友家里是那么有特色……呵呵呵呵呵呵。”
“不不不，只是在中国，没有这样的装修罢了。”
莱苇如难得坐起来，把泡好的茶慢慢品进口中，一边陶醉的看着程曦流畅地沏茶倒茶，老师一时间有些尴尬，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喝茶的手顿住，最后了解了些情况，才战战兢兢离开了莱家。
这段往事被莱南茵想起都觉得好笑，想起当时老师的脸估计都绿的，没想到她莱南茵的父母都是女子，写完这一段，她在页尾加了那么一段话。
“我的妈妈，莱苇如，一世情深都给了程曦，就连我的老师都不可思议，我不知道我写这本笔记的初衷是什么，大概是有天软娘告诉我，她一直想要的生活，一个莱苇如，一个我，一个房子一只猫，她就死而无憾，我想，这是最简单爱情的模样。”
其实莱南茵，曾经不知道，她家两个女人有多敏感怕得不到对方理想的生活。而撞得头破血流，特别是程曦，她恐惧到不敢相信莱苇如的感情真挚，而莱苇如一直拼尽全力地让她相信，高昱，叶奕行，洛九倾，都熬过苦难尽头，风雨暴日，抵达幸福彼岸。
次日，莱苇如收好笔记本揉着惺忪的眼睛爬起来做早饭，轻轻打开了程曦卧室的门，映入眼帘地，是程曦安静地躲在莱苇如怀里，呼吸沉稳，昨晚程曦有些感冒，南茵起来倒水的时间，听到卧室那边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一边夹杂着抱怨的词句。
“你就不能注意点……多穿点衣服吗……”
“我知道啦，可是我怎么知道嘛，就晚上没有加外套嘛……”
“你呀……来，把药吃了，抱着你睡一觉，明天还不好我们去打针哦。”
莱南茵喝到一半的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咳出来惊扰这两个女人，谁知道呢，她心目中的莱苇如在程曦面前会暴露出那种哄孩子的语气，莱南茵在想，嗯，她母亲大人的形象，在她这里又有了新的认识呢，站了好一会儿，手机亮起蓝色的光芒，遂即低头，是孟狄发来的信息。
“阿南，我喜欢你，好梦。”
莱南茵有些凝重，她不知回复什么，她心里喜欢的，的确是孟狄，年龄尚小，做什么承诺都为时尚早，她静静地盯着屏幕许久，嘴角勾勒起一抹浅淡笑容，夜幕中只听到女孩呢喃。
“傻子，好梦。”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程曦整理好出版社的稿子，叫醒正在睡梦中不知所以的莱苇如，揉着她柔顺的短发，莱苇如鼻腔中传来舒适的哼声。
“唔……”
程曦见叫不醒她，又在对方的嘴唇上落下一枚香吻，莱苇如眼角一弯咂咂嘴。
“嘿嘿，再亲口，我就醒了。我的Stupid girl——”
程曦皱眉摇头，把手收了回来，愤恨犹如复仇那样在莱苇如唇瓣上啃了一口。
“多少年了，还当我不知道Stupid girl的意思？说我笨就直说。”
“好好好，不说你笨，说你可爱，我的小姑娘。”
莱苇如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面前生气的妻子愉悦不已，晨光熹微，莱苇如眼眸里发出危险的光芒，程曦一愣，明白过来想跑时，已经被莱苇如压在了身下。手指灵活的解开她睡袍肩膀的吊带，游弋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程曦的惊呼被尽数堵在了口中。
“唔……莱苇如你！你不要脸……唔。”
“晨光大好，夫人，陪我沉沦于晨中欲海，多美啊，乖，今晚给你炖汤补身体，你再动，我可把不准要多少次？”
莱苇如低沉声线太过撩人，没办法，程曦犹如中了魔咒一样。溺毙在晨光倾泄的春色中。
“混蛋……每次都不要脸。”
“对你，我从来是没有这种东西，宝贝，闭上眼，好好的感受。”
就这样，晨光温暖的唤醒每个人，而莱苇如和程曦，估计要到夜幕才能再度苏醒了，爱意，从来都没有道理，犹如那无尽的海浪，形成浪花朝着海礁撞去，即使破散，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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