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月将手中金币向前一丢,拔刀出鞘。
“喂,少年,这金币美妙的声音会把那几个毛贼都引过来的哦。”
“当然,就是想要这样,如果是饥民,他们便会去抢你的饼,而如果是恶徒的话当然更喜欢金币。”
“有意思。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李处月。”
“马穆鲁克.达.哈桑,那就不辜负你的好意了!驾!”
老人将灯挂好催马而走。
六个黑影从树后转身出来将处月围住。
老人猛地抽打几下马,车轮加快转速。
“哈桑先生,不是合作吗?难道不管那个少年了吗?”
老人身后轿厢门被推开,一位身穿紫红色披风的美艳女人探出身来。
“啊,你也看他那个少年了,那种狂气,很特别吧,他也许会死,但是不会是在这里,那几个毛贼奈何不了他。况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哈桑先生,回去吧,刚刚那孩子穿的是我夏国的衣服吧?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正是为了救我夏国军民百姓吗?请让我亲眼看到那个少年平安无事。”
马穆鲁克沉默几秒后将马车停住,他跳下车来,抓着缰绳调转了车头。
刚刚兵器磕碰的声音随着两声弓弦响动之后停止了。在微弱的灯光下是红发少年的身影,他正在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迹。地下倒着两具尸体。
“其他人都跑了?”马穆鲁克将车赶到他身边停好。
“我错了,他们并不是什么恶徒,他们手里拿的是锄头和草耙,而且他们甚至会被弓弦声吓跑。我到底在干什么?毫无意义。”处月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迹说道。
“处月,用这个擦一擦吧。”轿厢之中的美丽女子走下了车,拿出一块绢帕递给处月。
接过绢帕处月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马穆鲁克低声说道:“原来如此,马穆鲁克.达.哈桑大人,原来你万万不能被劫走的货物,居然是王妃大人。”
“啊啦?原来你认得我。”
“两年前,我得了一场大病,是您的药救了我,夏国第一美女,古尔伯勒津郭翰王妃。”
“我只不过是个被夫君抛弃的,只好去开医馆的可怜女人。处月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和哈桑先生的行踪还请你保密哦。”
“可是灵州那边恐怕已经没有人需要郎中了。你们到底要去哪?”
“少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们还是先将尸体好好的掩埋掉吧。”说着马穆鲁克拾起了地上被丢弃的锄头。
他们挖了两个不大的坑,将两具尸体埋好,又起了两个坟头。一切结束马穆鲁克口中念念有词,处月听不懂,貌似是超度他们。
“少年我回答你的疑问,首先你救了我们,无论是报答我还是别的原因,另外你救了下一个经过这里的人,无论他是谁,所以并不是毫无意义。”
“人的生命,真的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处月静静的看着两座简陋的坟头。
“好了,那么这次真的要告辞了,这个你拿着。”马穆鲁克将两张饼包好交给处月。
“另外,你千万不要去中兴府了,那里已经被蒙古人围城了,你去也无济于事,留下有用之身吧。向着西南方向走,那里的情况要好些。找个地方想办法活到战争结束吧。”
“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谁知道,可能会很快。”
“再会了处月,被我救下的性命不可以轻易丢弃哦,切记。”
“是,王妃大人。”
“以后叫我古尔伯就好了。”
马穆鲁克抽打一下马匹,车轮发出吱吱声,少年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视线中。
“哈桑先生,那孩子的这种狂气,在这乱世很难长寿呢。”
“是啊,也许那种气质会害死他,但是至少现在他还活着。”
“他倒是挺可爱的,一个红头发的沙陀族人,还是西夏军士兵,一定有很多故事吧。如果还能见到,真希望他能讲给我听。”
马穆鲁克沉默了一下,而后说:”古尔伯,天亮之前你可以睡一会儿。”
“哈桑先生,拜托你了。”
疲倦的王妃很快便睡熟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王妃被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惊醒。
是有人在用蒙古语大叫。
“停下,停下!”
“朋友,朋友。”马穆鲁克急忙答话道。
他面前一队蒙古士兵手执长短兵器正对准他。
“什么人?奸细吗?”
“不,我是商人,从阿尤布国而来,想要拜见圣主成吉思大皇帝陛下。”
“要见我们大汗?很可疑,大汗为什么要见你。”领头的将手中刀晃了几下。
“我是来向大汗献宝的。”说着他从座垫下摸出了钱袋,在手心一掂,钱袋之中发出了钱币悦耳的金属声。
“几位勇士能否为为禀报,这些钱算是我的见面礼。”
“如果我们先杀了你,而后自己拿不是更方便。”领头眼珠流露出凶光。
“恐怕我没有这么容易被杀死,到时候惊动其他人,恐怕你们分不了这么多金币。”马穆鲁克眼中也射出两道令人胆寒的光。
但是他马上又转变成一副笑脸。
“真的是金币哦!”他打开了钱袋。
一滴冷汗划过领头人的额头,他看了看左右,想寻个办法。然而没有一个给他出主意。
“吵什么?”一名身着甲胄白须老将军骑着马走了过来,他年纪应该与马穆鲁克相仿,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将军,身穿着青色的铠甲,身披红色披风,剑眉,细眼,白面,短须十分的英武。
两个人走到马车前向士兵问明的经过。老将军注视着马穆鲁克,而后施了一个抱肩礼,马穆鲁克回了一礼。
这时马穆鲁克发现这两个人是如假包换的汉人。
“在下郭宝玉,蒙古汗国大断事官。”
“马穆鲁克.达.哈桑,阿尤布国一商人。”
“咳咳……这么说足下是想见我大皇帝陛下?”
“是,向圣主献礼。”
老将郭宝玉咳了几声,而后将身向马穆鲁克微微探去低声说道:“足下求何事要见成吉思汗?”
“为西夏百姓求一个保命符。”
郭宝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然而之后不住的咳使他说不出话,最后他十分艰难的说了一个好字。
“父亲。”
身边的中年武将关切的看着郭宝玉。
“德海,我没事,带这位老人去营中休息,找些酒食给他。”
“父亲,您有何必管这些闲事,现在西夏危如累卵,难免狗急跳墙。也许他个人觐见大汗有什么奸计。父亲对于蒙古人来说,咱们毕竟是外人,您要为我郭家做万全计啊。”
“德海呀,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为了西夏百姓的性命而来。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向大汗上书三次。咳咳咳……”话语被咳声打断。
“近几日,我所忧心的就是这件事,如果他能劝的动大汗,为父我乐意担些风险。”
“父亲您又何必如此?”
“为父这几年在花拉子模杀孽太重,你我父子靠杀人到今天这个位置,该救人了。当年我们也是这样赶着车带着全家老小逃难,你还记得吗?”
郭德海点了点头,催马来到麻城旁边拔出宝剑,轻轻挑开轿门,里面居然坐着一名绝色的女子。
“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人,莫非天人呼?”郭德海心中一惊。
他看了看马穆鲁克。
“献礼?”
“献礼。”马穆鲁克满脸的笑纹挤成一团。
“你们跟我来吧。”郭德海将宝剑还鞘。
马穆鲁克赶着车跟在他身后,这时古尔伯王妃走出轿厢,向郭宝玉点了点头说道:“老将军,我看您咳得厉害,这应该是在南方之地染了热病。”
“是啊,在印度染上的。”
“将军如果不嫌弃,我这有一个方子。您可以拿回去试试,虽然不能保您痊愈,至少能稍微止咳,安眠。”
“谢谢姑娘,不瞒姑娘,老朽我每日夜分不寝,昧旦晨兴。”说着郭宝玉摇了摇头。
“两位先去营中休息,或一两日,大汗必会见你们。我儿德海要是有失利地方,不要见怪。”郭宝玉施了一礼。
马穆鲁克也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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