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恋
“啪!”一声耳光打在了王秋楠的脸上,力道之大使她偏过了头,头发散落显得十分凌乱。
她那张娇弹可破的脸上,先是一道惨白的手印,然后血液又迅速集中,使得脸颊上是通红的一阵,她的半边脸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打她的也是两名女生,她们脸上带着讥笑:“你不是很漂亮么?很会勾引人吗?”
“我没有!”王秋楠死死地盯着她们说。
“贱货!”迎来的依然是一耳光。
“我没有!”王秋楠倔强地返过头。
“你再敢说没有!”女生又是给了她一耳光。
“我没有!”王秋楠大喊起来。
“啪!”响亮的耳光又打在王秋楠的脸上,但被耳光打得偏下去的头又高高地抬了起来,和她们对视。
“啪!”一次又一次,“啪。”
来回的巴掌。
挨了十几个巴掌之后,她还那句话:“我没有!”
咬着牙,没有哭喊,没有求饶。
这是一条狭窄笔直的巷子,偏僻而阴暗,两人女生站在王秋楠面前来回地掴她,旁边有四个高年级的男生堵着路,连连拍手叫好,前前后后的都没有其他人。
她叫也无用,反抗也无用,流泪也无用,没人可以救得了她。所以王秋楠不会哭也不会喊,那只会让欺负你的人更兴奋。
打人的女生更加的恼羞成怒,她们受不了别人不会屈服的眼神,心中更是凶恶,更多的手段也使了出来。踹肚子,抓头发、掐胳膊……女生打架能用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扒她的衣服!”女生拉扯着王秋楠的领口。
“不要!”王秋楠的神色终于从桀骜变成了惊恐,拼命用手护住胸口。
女生当然不可能住手,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和戏谑的眼神。旁边观看的男生面面相觑,咽了一口口水,这里正是四下无人的小巷,滋生着罪恶的心思。
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还是稚嫩的脸上此时却显得格外的阴森,王秋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也许只是侮辱性地殴打她,也许对于这些人,欺凌一个人只是常事,即便是要毁了谁的一生也算不了什么,她的心里涌出了绝望的情绪,手上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反抗,但心里已经不对什么抱有希望了。
“住手!”声音一瞬间犹如雷鸣,短短两个字在狭隘的小巷里不断回响。
王秋楠缓缓抬起头,伴随着这一道声音而来的,是一个雪白的影子。他站在巷子口,阳光处,像是闪电突破乌云,阳光在他身后照进了这个阴暗潮冷的小巷子。
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这个气势像是身后跟了千军万马,可事实上,光芒散尽,江宇只有孤身一人,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胸口大而难看的校徽被他自豪地挺起,身后背了个绿色的书包,滑稽的要死。
高年级的男学生对了对神色,走到江宇面前,推搡了他一把:“你他妈哪里混的?有你那么多事?”
江宇被推了一把才意识到,那些人都是高年级的学生,四个人围成了人墙堵着他,前后左右,每个人都推了一把。
他刚才只是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但从小到大他很少打架,或者说根本不会打架。最多也只是跟其他同学摔跤着玩,谁也不会真动手。那些高年级的男学生把他像个皮球一样推来推去的玩,江宇只能被推一把,就恶狠狠看那个人一眼,毫无办法。
“很嚣张啊?”对方忽然踹了一脚江宇的的大腿,狠准有力,“妈的,吓到老子了。”
“呵呵呵,他还是初中生,就想英雄救美了?”其他人也来上几脚。
“别这么欺负人家嘛,让他懂事就好。”
江宇被踢翻在地,地上打了两个滚,对方又围了上来,一脚要踢在他的脸上,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卡主了对方的脚腕,向上一翻,就掀倒了一个,从肩上褪下书包向其他人扔过去,疯跑着推开那两个女生,把王秋楠侧身挡在身后,也推了她一把。
“你跑啊!”江宇扭过头说。
王秋楠被吓呆了,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震耳欲聋。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生要救她,他们素未相识,可看着他的后背却比围墙还要可靠,那种安心的感觉洗刷了她的脑海,即使他是被打的那个。
“快跑啊!”江宇咆哮着。
王秋楠扭头看向另一面的巷子口,江宇为她挡住了其他人,现在她只要转身向后跑,用自己腿一直往前跑,就自由了。
跑啊!但这个为她出头的少年呢?
这个像傻瓜一样的人还不畏惧地帮她,而她要为自己逃走吗?这是王秋楠做不到的,她虽然害怕,但不畏惧。有高傲而绝不低头的勇气,就算抵抗不了,也要用态度告诉所有人,我是不会屈服的。
她没有跑,也错过了这唯一一次的机会。
那群学生很快地冲了上来,他们彻底被激怒了。原来他们只是打算教训一个这个低年级的小子,并没有下多重的手,只是随意踢打两下,要不就是踹他的书包。但是他居然还敢反抗,这惹怒了他们,一齐拥了上来,面目阴冷。
“阿多根!”这是江宇仅有的一次反抗。
这招是街霸中的波动拳。江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喊,但他还是如此大吼了,为了给自己长足勇气。
“浩优根!”对方可能也是个游戏宅,一腿扫了过来。
这一脚从侧面踢打到了江宇的腰部,他痛得弯下了腰,随机又是一巴掌劈在了他的后脑,脑子里昏昏沉沉,他摔倒在地上,其他人一而上,前后左右围着他打,不知道有多少脚落在了他的身上,江宇抱着头躲闪,可踢中肚子他都要吐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吐出来血来可能还显得英雄一些,但嘴里之吐出了一些苦水和早上吃过的早点,现在再从嘴里吐出来就是一阵恶臭了。
“噫,真恶心。”女生们厌恶地摇了摇头。
她们抓住了王秋楠的双臂,反手拧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逃跑。
王秋楠根本不想跑,她看着被打的江宇,嘶哑地大喊:“你们别打他了……别打了……”她自己被打都不曾这样喊过,但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牵连了江宇,真本来是与他无关的。
“你自己被打怎么不求饶?”女生饶有兴致地问,“怎么?难道你还认识他?”
另一个女生说:“不认识还能为她出头吗?肯定又是她勾引的男人。”
“不是的……”王秋楠哭着摇头,“求求你们别打他了……”
“还嘴硬?”女生扬起手掌,却被另一名女生拦住了,她们悄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相互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你只要承认,是你勾引了这个人来救你的,我们就不打他了。”
王秋楠迟疑地看了看地上被打的江宇,他渐渐没了抵抗,一滩血渍溅落在地上,可能就要被打死了。
“是……是我勾引他来救我的。”王秋楠闭上眼睛含着泪说。
“那他就是你男朋友了。”女生笑着说。
“他是……我的男朋友。”王秋楠的头垂下去。
“既然是男女朋友,那你亲亲他吧。”
男生抬起江宇的脸,另一个女生把王秋楠一推,她倒在地上,女生们按住她的头。
她们要羞辱王秋楠,让她从高高在上的姿态上摔下来,才能心满意足。
“亲啊!”“亲啊!”周围的人起哄。
江宇的脸虽然不是被打的面目全非,可他刚刚吐了一口苦水,嘴巴边上可不怎么干净,这个样子,绝对是一张足够难看的脸。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过分!”江宇怒吼,但他的手脚都被按住,无法动弹,头发还被人压住,按着他的头往地上蹭了一遍,脸上全是灰色的泥沙。
“行了,够脏了。”穿着像是小太妹的女生窃笑,“你这个处男就偷着笑吧,这可是我们学校第一美少女对不对啊?以后她就是你女朋友了。”
“亲啊。”另一个女生怂恿着王秋楠。
王秋楠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力量,挣脱了两个女生的压住她的手,女生感到了一股惊讶,以为她要跑,可她没有,她反手抱住了江宇,像撒娇一般,王秋楠朝着江宇吻了过来。
这一下反倒是把所有人惊呆了,女生们还真没想到王秋楠真的会亲吻这个男生,她们要的是一脸傲气的王秋楠求饶。
江宇一脸茫然,只能顺着她的热吻回应她,嘴唇上的温柔仿佛是从一出生就感受到的,可这是他至今未做过的事情,那柔软双唇的触感,缓缓张开后还有那温暖潮热的吐息。
四目相对,仿佛是一出生就认识了。
初吻,彼此的初吻。
在与他相拥的瞬间,四唇重叠的时刻,仿佛也触碰到了彼此的心里,虽然这只是第一相见,但在这次接吻中,却陷入到了彼此给予的喜欢之中。
相爱的人是一面镜子,互相照应的彼此,相互抚慰悲伤、相互快乐。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那种名为“爱情”的东西在脑根里疯狂生长,紧紧缠绕。
所以,一次又一次,彼此互相亲吻着。
“真恶心。”一旁的女生嘲笑,“果然是下贱的**,这么熟练的接吻。”
“没错,我喜欢他。”王秋楠撩开散乱的发梢,绝美的脸从未如此明媚,她忽然笑了,美得令人窒息,“我是**,也只当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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