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凡德罗家花圃种植着繁多的花类,氤氲的花香在严冬花谢后也能存在许久。
在凡德罗府邸后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托勒密的皮鞋随着秒针的脚步不断拍打着地面。
这时,与托勒密形成鲜明对比的,一个把自己隐藏在破烂黑色斗篷和风帽下的人拣着没人的巷子走了过来。
“呜!”与托勒密撞个正着的他低呼了出来,退后的脚步晃了晃,然互跌倒在地。一缕浅绿色的发丝和一条白得病态的胳膊露了出来,那胳膊上带着深得近乎黑色的深绿纹身,形状看上去--如同蝗虫后腿的倒刺一样。
他费力且伴着频促呼吸地撑起身子,逃了回去。
托勒密疑惑了几秒,然后将疑惑利落地抛到脑后。
托勒密等待着,不时活动一下拎着公文包的手臂,直到这辆不起眼的小货车停在他的眼前,然后,一个疤面男人从车上下来。
“谁统治着天堂....”
“....活在谎言中的上帝。”
两人相视而笑。
疤面转身去卸下货物,将一个棺材形状的巨大包裹交给托勒密,同时,托勒密也将公文包交给疤面。
“这次也是转手卖掉吗?”疤面的语气就如同是和老友交谈。
“你管我,”托勒密笑道。
“真是输给你了,财神还真是喜欢你啊,明明几年前才开始干这行,现在财产却比我多了好几个零。”
“十个零哦~,”托勒密在心里说道,但他可不想露出家底,因为--那可是个十八位数啊,已经是和身份证号一样的级别了,富可敌国完全不是夸张。
“没有那么夸张啦,入不敷出是常有的事,”托勒密直接将包裹夹在腋下这就要走,疤面的目光让他停了一下脚步,“越是光明正大就越不招人怀疑哦~~”
托勒密夹着包裹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年轻人啊.....”疤面冷汗直流。
疤面紧了紧领带,拎着刚拿到手的公文包,摁响了凡德罗的门铃。
管家为他打开大门,园后的大门并不常用,打开它可是让老管家费了不少劲。
走进来,才更能察觉到这并不是平民能有资格居住的地方。因为大而显得空旷,完全没有那种由紧凑而产生的家的安全感。这也没有办法,因为凡德罗家本就是贵族,而且当家还是子爵。
“这边请,”管家用低沉动听的声音引导着,二人一同走进一间破旧的木质电梯。
轰隆隆隆,完全不知道这是电梯启动的声音还是地震的声音或是别的什么。
至少,它开始颤抖着向下降去。
冰冷的空气和着泥土的霉味,浑身像是被冰碰触过一样窜过一阵阵恶寒。
完全没有任何参考来告诉疤面他现在离地面有多远,他渐渐觉得呼吸困难,而老管家静静的笔直的站在门旁--如同死了一般。
在他要支撑不住、即将窒息昏厥的时候,管家转了个半身,做出请的姿势。
门惨叫着打开,氧气挤进电梯,再被疤面贪婪地吸入肺中,这让他发花的双眼渐渐看的清晰。
地牢,这就是疤面的第一感觉,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这深深的地下,属于凡德罗家的地牢。
“上帝啊,”就算是无神论者,疤面也在心中不停呼喊着。
但这只是开始,随着老管家走进这片地牢,他的呼吸就再没平静过。
“饶了我吧啊啊啊啊啊!!!!”痛苦的惨叫时常回荡在幽闭的地牢中,仿佛惨叫和呻吟便是这里仅存的言语方式。
疤面强忍着,终于走过了这片地狱,一扇铁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随着铁门的关闭,站在铁门另一端的疤面深深松了一口气。
呲----喷出的消毒气雾被深深吸气的疤面全部吸了进去。
“咳咳咳,”疤面狼狈的咳嗽着,但管家就如同失去了视觉听觉一样,不看疤面一眼。
门开了,就这样开了,鲜红的光映照在疤面的脸上。
疤面的意识随着嘴巴和眼睛的睁大渐趋麻木。
上帝啊!你一定不存在吧,否则你真该看看这个。
一个带着铁皮面具的屠夫用竖锯锯下躺在解剖台上的人的半部头骨,然后熟练地取出完整的眼球。
已经雾化的血液让这里的空气一片血红,粘稠的空气终于让疤面由咳嗽变为呕吐。但是没人理会他,管家也好,屠夫也好,冷淡的态度,熟练地操刀,机械般进行着。
“你要哪里?”屠夫用如同野兽咆哮的声音问道。
但是疤面已经不能张口,否则呕吐感会抑制不住涌上来。
“肺叶,肾脏,眼球,”管家代答道。
屠夫呼噜噜地喘了口气,转身拿起一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躯体,徒手将他的肺叶剥下来。
从翻找到的身体上凑足五对肺叶后,他又开始寻找二十颗眼珠,还有二十颗肾脏。
疤面感觉呼吸道已经被血液封死,但是即便不是这样他也不想再吸一口空气。
“请自行挑选,”管家依旧挂着标准的笑容,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显得阴森。
“我?”疤面虽然也走私过器官,但那都是成品货,都是有好好的放在冷藏箱中的,可以说他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人类器官,当面摘下器官这种事对他的冲击不言而喻,“不不不,你们来就行了。”
没人搭理他,寂静仿佛告诉他要么自己拿,要么空着手滚回去。
说实话,疤面真的不想干了。你听说过黑商因为这个洗手不干的吗?但是如果你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就能理解他了。
用手捏起黏糊糊的内脏,再放进特制容器中。想呕吐,却不能。
挑选完毕后,疤面才终于有机会返回地上,返回人间。今天这事,会让疤面几年都不好过。
就在电梯门打开时,一位金发少年正从那里经过。
少年的身上洋溢着最纯正的贵族气质。他的鼻子动了动,然后眉头紧锁了起来。
“莱泽少爷,你.....”管家的语气有些慌乱。
“让他滚!马上!”莱泽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深深吐了口气,想把血腥气都吐出来。
另一边,托勒密终于是回到了家中。
一开门,邈就直接扑了上来,而且挂着泪珠。
“岚....”邈挂在托勒密身上,“哪里都没有能把家改成糖果屋的装修公司,呜呜呜....”
“有才有鬼啦,”托勒密在心中无奈道。
“嗯?你背的....是什么?”
“这个啊,”托勒密将它放到地上,然后卖关子地慢慢打开。
“呜嗯?”邈好奇地凑过来。
不出所料,确实是口棺材,但是里面装的不是人,而是一把破旧的刀。
“呜....”邈失望的咕噜着。
“邈,来,我需要你,”托勒密站起身走进厨房。
“呜喵?”邈的呆毛动了动,然后把头低了低,不停的对着手指,“需要什么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
“只要疼一下就好了,”托勒密拿着菜刀从厨房走了出来,用可怕的眼神看着邈。
“咿呀呀呀呀呀!!”邈速速变回小猫然后逃到了立式空调顶上,炸了毛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邈,乖啦,下来嘛。”
“喵嗷嗷嗷嗷!”不就是吃你几块糖吗!!!
“呵咳咳,”托勒密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惹人怜的小白猫啊,不逗你了,下来吧。”
刀扔了!邈用眼神呐喊着。
“杀了你我也活不下去吧,你忘了这个吗?”托勒密扯开自己的衣领,在他右锁骨上的新月纹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邈变了回去,但是依旧坐在空调上,被吓得不敢轻易下去。
“解释....还有...吓着我的赔偿...”
“你觉得这是什么,”托勒密用手指了指棺材,同时淡定的扔着手中的菜刀,再接住。
“一把破刀...”邈嘟着嘴眼神幽怨的说道。
“是吧,”托勒密单膝跪下,用手轻抚着刀鞘,“那家伙和你一样啊,所以才会把宝贝当破烂卖,简单来说,这并不是由钢材打造的死物,而是活生生的‘灵’。”
“灵?”皓月邈噗通跳下来,走到托勒密身旁。
“‘罗蓝’的邻国‘苍若’就盛产灵,因为那就是一个由‘灵’组成的国家嘛。”
“还不是很懂....”邈挠了挠晕乎的脑袋。
“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不过已经陷入了沉睡,需要用灵体的血才能激活,而这个灵体嘛...”托勒密的目光转了转,最后定在邈的身上。
“血啊....唉!?”邈才意识到托勒密说的是她,“血啊....”
邈咬着嘴唇,然后紧闭着双眼把手递给托勒密。
“不忍心下刀了...”身负猫奴和萝莉控双属性的托勒密面对着邈,实在是不忍心。
“还....还没开始吗?”邈细着嗓子,咬紧牙关。
“好吧,别躲哦~~”
将刀一扔,托勒密挑起邈的下巴,干脆地吻了上去。
邈小小的身体如同触电般不停战栗着。呼吸,心跳,还有思绪,都被托勒密夺走了。
“啊,”托勒密离开她的嘴唇时,邈还意犹未尽的伸着舌头,上面有一点被咬破的地方,但她的痛觉已经湮灭在虚幻之中。
托勒密将混着唾液的血吐在刀身上。
嗡---刀身开始剧烈颤抖,同时发出越来越耀眼的光芒。
“呜啊啊啊,”邈紧捂着双眼,就在这时,她感觉到嘴唇上又有软绵绵的触感。
“岚,又...”
这次来的比上次更凶,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无忌惮的扫荡着。
邈想要反抗,但还是放弃了,开始配合着他。
“啊,啊,能听见吗?”托勒密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但是,邈的嘴唇依旧被谁吻着。
邈睁开双眼....
“呜,唔嗯嗯嗯...”一个淡蓝长发的萝莉正闭着双眼,享受的,与邈拥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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