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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当硝烟散尽

序章 当硝烟散尽

残垣断壁之中,不少地方还冒着缕缕青烟。半截砖墙,仍连着一旁的石柱。石柱之下,却有一少女凭柱而立。

少女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在领口处用蝴蝶结系好,双手从披风中伸出,纤长的玉指护着一杯仍散发着热气的咖啡。少女柔顺的棕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其上戴着一顶同样红色的贝雷帽,显得清纯自然却又不失气质。蓝紫色的深邃眼眸却有些无精打采,面无表情。头微低侧着,不知道正在看着什么或者单纯只是在发呆。

燃烧的城市,猩红的天空,咆哮的大地,双方士兵的喊叫声被枪炮声掩盖了,尸体和血已经让人难以看清地面本来的样子。那是每一个人都不愿去回想的,宛如人间地狱的场景。

战争结束了,留下的,却只有这被血水浇灌出来的更加茂盛的草木,那一片片挂着晶莹露珠的草叶,不正如这战场上牺牲将士的亡魂一样么。永远孤独的,徘徊在这里,再也无法离开。

“战争后遗症?想不到你也会有被感染的时候。”一个金发少女走了过来,相比红衣的少女,她的穿着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如果说红衣少女只是会稍微“在意”一下自己的外表,那么她则是完全不在乎了,甚至脸都懒得洗上一把。她的身上仍然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身上用来固定各种武器的零碎飘扬着,战术长靴两侧的长刀也只剩下了一把,似乎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衣服连带着露在外面的手臂、脸、头发,无不是蹭满了灰尘或是还染着血迹。似乎是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事实也确实如此。

金发少女站在了棕发少女的旁边,也靠在了墙上。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拿过了棕发少女手中的咖啡杯,很没有形象的猛灌了一口,又将杯子塞回棕发少女手中。

“不,只是稍稍有点厌倦这样的自己。”棕发少女擦去杯子上沾染的泥土,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眼眸也重新焕发出了神采,凝望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金发少女和她一起望着远方的空地,那里,无数新垒成的小土包环绕着一个巨大的山包,那都是阵亡者的坟墓,不论是哪方的士兵,或者是平民,在去往另一个世界之后,又都合在了一起。

良久,棕发少女才吐出一句话。

“战争结束了,该回家了。”

那样轻柔,似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告慰那些亡灵。并不能知道所说的对象到底是谁。

“是啊,那是他们的权利。”金发少女沉吟了一阵,“可是我们的归宿又在哪里呢,老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走吧,该回去了。”棕发少女说着,起身,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而后把杯子随手放在了地上。不远处,一队队休整完毕的士兵,也在陆续登船。不断有登陆艇缓缓升空,又有新来的登陆艇降落在之前的地方。用不了太久,就能全部运输完毕了。

金发少女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跟上棕发少女,然而她打算搂住棕发少女肩膀的手却被挡住了。

“怎么了?”

“脏。”棕发少女不带感情的回答道。

金发少女讪讪地笑了笑,收回了手。

在她们身后,墙角长着的无名草上的一滴露珠,抖了抖,落入了之前少女放下的杯中。

这一天,是7月,11日,2463年。

这场并无对错,胜负的荒唐战争,似乎终于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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