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刺耳的橡胶轮胎与刹车片摩擦的噪音声,老旧的地铁列车终于在place D’armes站停下了。
始远慢慢走出地铁,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空荡荡的站台并没有多少人,而自己背后的列车也在刚刚驶离了站台,一时间空荡荡的地铁站显得有些诡异。
“嘛...还是同样的老站台啊。”始远耸了耸肩,一边走向出口一边小声地说:“这空荡荡的地铁站,感觉就像恐怖片一样啊。”
“噗~您要学会适应啊。外国人普遍都不愿意起那么早,现在只是人少而已啊。”
“我的意思说,发生打斗的话,目击者也会相应减少吧。”始远眯了眯眼睛说。“我刚刚观察了一下,这地铁站基本没有监控摄像头不说,安检也没有,人工服务甚至还没上班...”
“所以啊,在这边魔术的发展要比国内那种要好一些吧。”丽芙儿接过话。“虽说我没去过中国就是了...”
“嗯,是啊。不过你会有机会的。”始远走到出口,推开厚重的旋转闸门。
依旧是刺眼的阳光直射下来,悠远的蓝天上飘着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始远抬起手遮住了阳光,眯着眼睛看向外面。
现代化的高楼与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共存,右前方不远处正是著名的Place Jacques-Cartier(雅克卡地亚广场),磅礴威严的天主教堂Notre-Dame Basilica耸立在广场旁。正前方则是一条运河,左手边不远处则是当地的唐人街。
“这边这边~”丽芙儿指引着始远向old Montreal(蒙特利尔老城)走去。
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始远弯过几条曲折的铺着鹅卵石的欧式小巷,最后始远站在一栋古老的复式楼门口。复式楼的附近并没有多少车,甚至连人都很少见到,寂静的小街上唯有欧式街灯在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这条街都属于魔术师协会,所以没人住在这里。”丽芙儿解释道。“并且这里也布置了闲人勿扰的术式,所以这街上基本没有多少人。”
“是么...”始远望向四周的欧式住宅,紧闭的大门和百叶窗似乎在告诉着始远这里不欢迎普通人。但在始远的灵视中,始远能感受到那些来自百叶窗或是其他隐秘角落里的视线,或不怀好意,或疑惑不解,或冷静审视。他还能看到那些窗子和门上都有魔力的光芒,显然是有加固或是防御的术式在运作。
很显然,始远的到来并不受本地魔术师的欢迎,但始远并没有对此感到恼怒。外国人对于中国人的印象大致来说是警惕或不友好的,至于其原因,其实是挺复杂的。始远理解那些对中国人歧视的外国人,但他不会选择去向那些人妥协,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改变他们的看法。
“叮——”始远走上大理石台阶,走到紧闭的木质门面前按响了门铃。一般来说,外国人的家门口是有门铃的,而一般情况下按响门铃后,家里的主人会在第一时间赶到门口开门来检查情况。
始远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大门的敞开。然而过了几分钟,楼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始远再一次上前按响了门铃,可依旧大门紧闭着。街上静悄悄的,但始远能感受到那些隐晦的视线中传来的或嘲讽或鄙视的情绪。
“这可能就是魔术师协会给你的考验。”这时,丽芙尔在始远心里提醒道。“爱丽丝大人说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所以这扇门你可能要自己打开。”
“爱丽丝都没把我领进门呢...”始远在心中吐槽道。
“没关系~我会帮助您的~”丽芙尔鼓励道。“比如用‘灵视’试试看?”
听到丽芙尔的提醒后,始远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假想着魔力流过眼睛,始远引导着魔力向眼睛汇聚。随着一阵暖流流过自己的眼睛,始远慢慢张开眼睛,眼前的世界微微一暗,始远眼前的世界变成了魔力的世界。各色魔力在空气中浮动着,不同于白色或无色的无主魔力,始远眼前纷杂的魔力则是不同魔术师产生的魔力的汇合体。而那些门窗上,则是浮现出不同的刻纹,有的繁复有的简约,很显然是代表着不同魔术师的作品。
而那些窥视的目光在注意到始远眼睛的变化后,绝大部分的视线变得畏惧惊讶并放弃了窥视的行为,但也有的则是带着贪婪的目光继续注视着,还有的则是继续冷静地注视着始远的一举一动。
始远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他将视线转向眼前紧闭的木门。木门上则是浮现出一个简单的魔术回路,一个魔力源,一些极简风格的线条,再配上可以旋转的节点,宛如育碧游戏中看门狗的黑客破解(接水管)的画面一般。
“接下来也就很简单,其实就跟您脑海里那个游戏一样。”丽芙尔引导着始远说道。“只需要把魔力汇集在指尖,对那个魔术回路里错误的节点进行调整就行了。”
始远遵从着丽芙尔的指引,在指尖放出淡蓝色的微弱魔力,然后把手指接近木门上错误的节点进行了调整。白色的线条最后在调整下重新组成一幅回路图,从淡蓝色的魔力源流淌出的魔力顺利地绕行一圈后重新回到起始点。“这样就可以了吧...”始远小声嘟囔着。
仿佛回应着始远内心的期待,随着门上魔力回路的成功运作,始远听到门的内部发出了喀拉的声响,本是紧闭的大门随之微微向后露出了一条细小的缝,但始远从中只能看到黑暗。
始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随着始远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四周窥视的视线也就此消失,就连刚刚被打开的大门也缓缓关上,就仿佛整条街上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唯有路灯的电芒在啪嗒地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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