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临江路上，徐清皱着眉头捣腾着自己的手机。九几年国内还是有电脑的，很多大学还是有那种老师的微机课的，所以徐清比较容易得熟悉了现在电脑的操作，但是对于手机导航还是有点儿不适应。
“咦咦咦，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看着新买的手机上的乱七八糟的图标，徐清有些抓狂。
“前方200米右转…”
咣当呱唧一下手机砸在了地面上。突然冒出来的语音把徐清吓得不轻，手一哆嗦就把手机给扔了出去，缩写脖子在一边警惕的看着地面上的手机。
“啧啧啧，现在的小女生真任性，又摔手机让自己男朋友给自己买新的。”路过的一个快递小哥吐槽道，一脸鄙夷的看了眼徐清。
徐清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这个貌似是个和银行柜子里面那个大妈一样的东西，挠着头又灰溜溜的把手机捡了回来。
“噫……”戳了戳白化了的屏幕，没有了什么反应。
“该不会是坏了吧…”，两千多块的手机还没捂热就坏了，徐清气的奶疼，“果然新玩意儿还是没老字号好使，回头我还是换回诺基亚吧。”
大街上，天气慢慢入夏，已经有不少女性换上了夏季的衣服。徐清现在虽然不说多么倾国倾城，但是一身蓝色的百褶裙，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还是相当有青春气息的。
没有理会那些曾经男同胞中的瞄人缝，瞧峰，与盯裆猫们。徐清问路过来。
仙居楼在一家步行街外围，是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店，三间门面宽，三层楼高。正对着护城河，河边新发的垂柳嫩青的，很是养眼。
一入门并没有预料之中的那么人满为患，不过透过镂空木雕依旧可以看到各个上等包厢已经座无虚席。
回绝了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姐的热情，徐清一个人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坐下了。
江峰并没有告诉她具体桌号，虽然他说他自有办法找到她这种说法，让她感觉神神叨叨略有不爽，但是鉴于之前那个神奇的折纸仙鹤，徐清也就暂且相信他。
“徐小姐，喝茶吗？”
江峰还是穿的那一身盘扣衣服，和服务员小哥同款的那种。
徐清正心疼的看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手机，一看人来了，赶忙把手机收到小柠檬借她的手提包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正襟危坐的向江峰微微欠身。
“徐小姐，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大叔，我想跟你学咒法。”
“叫我江哥或者峰哥都行，不要叫江大叔。”江峰神情一滞，有些苦笑。徐清感觉她在岔开话题，江峰又补了一句，“而且我现在不想教你咒法。”
徐清心头一凉，不过还是强作镇定的问了句“为什么？”
江峰没有立即回答，眯着眼闻了闻杯中的香茗，轻轻的呷了一口后，才慢慢的的把杯子放下。末了，睁开眼，神情肃穆的说了一句。
“当然是…因为我比较懒呐！”
徐清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不小心岔了气，一个劲的咳嗽着。一脸浩然正气，长的跟鲁迅一样的江峰，如此厚颜无耻的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交，是因为懒。
徐清本来一肚子腹稿，瞬间都给憋没了，心想我还能说什么呢？呜呼，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似乎江峰感觉到这个理由太没有说服力，有点儿羞耻。当然这是错觉，但是江峰还是沉吟着思考了一会，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教你。”
徐清本来是心如死灰，毕竟人家不论什么理由，说不教就是不教，你也没什么办法不是？突然一听貌似有戏，立马死灰复燃的看着江峰，等着他提出他的要求，只要不是**之类的过分的事，徐清已经准备好作出重大牺牲了。
“你以后不准叫我大叔，只要能做到，我就教你。”
“蛤？”徐清一愣，整个人都石化了？就这个？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在徐清再三保证下，江峰开始了咒法小课堂。
“在教你之前，我先声明一下，我真的不是大叔，我很年轻的。”江峰明显对这件事怨念颇深。
而徐清略微鄙夷的看着江峰，一脸不信。大叔就大叔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峰看出来徐清不信，从兜里掏出了钱包，把身份证拍在了桌上，推向徐清。
徐清一脸呆滞的看着他的身份证，扒拉扒拉算了算，江峰今年才二十一岁。如果不看身体外表，算上那十年算出身年龄，徐清比江峰都大。假的吧？
“任何力量都不算没有代价的，像火影忍者里面的忍者压榨身体，像钢之炼金术师里面的等价交换一样，修士的修炼也是有代价的，比如我现在这样也有其中部分原因。”
徐清心中已经有些杠不住了，空气刘海下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腻的冷汗。
这些是什么？电影？电视剧？历史人物？传记小说？大仙大佬？都没听说过啊…
“虽然修士世界百花齐放，能力也是千奇百怪，但是是有相似性的，魔法师有的需要念冗长的咒语，有的却可以默咒甚至瞬法，炼金术师有的需要画复杂的炼成阵，有的双手一拍就能大范围改变物质，有的人结印半天放不出来个屁，有的人手一托就搓丸子秒天秒地秒空气。”江峰一口气举了一串例子，喝了口茶又讲了起来。
“其本质就是修行的道行到没到能直接沟通这片天地的地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修士企图借用天地的力量，在太弱小的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比如精神损耗，比如身体受损等等。”
“呃，能停一下吗？”徐清戳着食指，缩着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打断了说嗨了的江峰。
“你说的那些名词，我都没听说过。”
徐清双手抄在胸下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修士如果不努力修行，除了一些特殊能力，可能还会比正常人早衰早亡，长生不老还没追求到就先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大有人在。
而当代社会，修行不到家的弱能力，在枪弹面前不都够看的。你花符画一半，狙击手一枪放倒，你炼成阵画一半，一枚手雷送你上西天。就算弄出来个土墙术在坦克和单兵火箭筒面前也是土鸡瓦狗，哪怕你能御剑飞行，美国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和中国的东风快递也能教你重新做人。更不用论单个修士在核弹或者高斯轨道炮面前能扛不扛得住，毕竟现代化武力也是对这片天地规则与能量的不弱的应用。
这么一大段，徐清在脑海里实际上只是一小会儿就理会了。沉默了一小会儿，徐清还是决定要学，不但要学，而且要好好学。
卧槽这可是超能力一样的东西啊！虽然没有孔子，朝闻道，夕死可矣那么高的觉悟。但是哪怕是用十年寿命换个牛叉的超能力，也是血赚的的生意啊，何况徐清感觉自己有生之年还是能够达的到沟通天地的地步的。
［什么你问这十年寿命从哪扣？当然是我躺坟里的十年啊…］
实际上在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徐清在了解死语学相关知识时，对符咒也有过好奇。不过在当然的他看来，或许古代真的存在神仙妖怪修士，不过符咒文化不论在哪个文化中都存在，在徐清看来，符咒不过也是文字的一种。
一般远古部落有智慧的巫师会用符号记录知识，这些知识对普通人来说是神秘的，凡人只是看着巫师对着未知的符号就展现出强大的能耐，误以为那些记载水文地理农业医疗天文的文字是包含法力的。
在人类还不够强大的古代，人们对大自然恐惧，就开始誊抄复制巫师的文字，虽然不理解文字含义，但是只能祈求这些符号能够保佑自己，如同对着文盲对着药方跪拜祈求药方保佑自己康复，或者念诵自己听不懂嗯气候学知识祈求风调雨顺一样。
不过江峰所展现的种种，自己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说明了符咒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其中可能有自己暂时也不知道的东西。
徐清在脑中捋了捋，回过神来见江峰用手指蘸了点儿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个特殊的蝌蚪蚯蚓一样的符号。
“看的懂吗？”
徐清秀眉紧蹙了一阵儿，有些猜测，但还是没看出这些和符号是什么意思。
江峰对徐清看不懂并不感到奇怪，有接着说道“对英国人来说，中文也像一种未知的符咒，对中国人来说，英文也是一串未知的字符。如果你是一只在纸上爬的蚂蚁，那些文字本身只是油墨的图案罢了，那么我们自己是怎么看得懂我们自己文字的呢？”
“长期的学习使用以及人脑的整体感悟。”徐清对这些常识还是略知一二的。
江峰点了点头，“对的，而符咒是沟通这片天地规则与能量的文字，那么你觉得符咒应该如何去看懂。”
徐清秀眉微蹙，若有所思的反问道“难道要把符咒放在这片天地中去阅读？”
刚问完，徐清突然惊觉周围安静的有些出奇，她看不清也听不清周围人在干什么。周围桌的人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他们对于徐清和江峰的一切浑然无觉，周围就像有一层水韵一样，把二人与周围隔开，她感觉自己仿佛处于一片远离世俗的虚空之中，回望这个酒楼的一切。
随着桌面上的水渍渐渐风干，徐清才感觉到周围那层无形的隔离渐渐消失，周围的一切她才能看的真切。
徐清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颤，仿佛推开了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的一角。而江峰只是吸溜吸溜的品着茶，一边端详着自己面前美女，一边用纸巾彻底擦去桌上的水渍。他对徐清的表现早有预料，毕竟自己当时也是愣了好久。
徐清愣了许久，才慢慢的缓过神来。江峰见徐清恢复过来了，从他那堪比蓝胖子的四次元内兜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纸和一只粉笔。默默的点上了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接着讲了起来。
“咒法经过历代的发展，也是很多元化，有道士画符，有炼金术师画炼成阵，有巫师刻印诅咒，等等等等还有很多其他用法。”
“符法是与仙与道沟通的咒法，与道沟通的如我刚才用茶水画的简易结界，与仙沟通的是借用修士先人们的境界所能沟通的法则。”
说着用香烟把画着符咒的黄符纸点燃了，符纸凭空飘浮，在燃尽的一瞬间，迸发出一道道细密的电弧。如果不是江峰把电弧拘束在一小块，徐清丝毫不会怀疑自己会被电死。
“这就是请的太上老君的雷法，你可能听说过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如果我刚才念那个咒，且没有用安灵烟点符纸，你现在就是焦炭了。”
江峰慢慢的掐灭了闪电，顿了一会儿又科普了起来，“律令是一种行动迅速的鬼魅，代表着快速的借用先人掌握的规则力量，那种紧急快速的方式请来的雷咒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和且容易控制，不过杀伤力要大一点，这个你以后自己多看资料自己了解。”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你现在连门都没入，先看看书吧，回头在教你”说完掐了烟头，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三本厚厚的书加一和魏征木盒。
徐清点了点头接了过去。
一间底下实验室内，穿着隔离衣的男子一边照看着眼前的精密仪器，一边刷刷的在笔记本上涂涂改改的做着记录。
忽然男子似有所觉的看了眼背后，知道来人是谁后，又自顾自的盯着眼前试剂瓶里的药剂。
“老方，该教的我都教给她了。”江峰叼着烟走到了男子的身后。
“试验室里不准抽烟。”男子眯着眼，语气认真而平静。
江峰知道男子惹不起，悻悻然的把烟给掐了，随后熟练的在试验室里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了。
“江峰你平时不挺懒的嘛，怎么对这个任务这么上心？是看上那个姑娘了吗？”男子打开了一个冒着冷气的密封箱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药剂放进去，一边和江峰聊着天。
“有点儿意思，毕竟是个男的对美女都不会有抵抗力，但还谈不上看上。”江峰摸着胡子，中肯的分析着。
“评价呢？”男子一边问，一边手头忙活着。
“悟性还可以，毕竟能被道种看上的没一个是弱者，比如你这个老变（和）态（谐），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先人的传承。”江峰自顾自的接了杯实验室咖啡机的咖啡，一边喝一边向男子叙述着。
男子嗯了一声，对江峰的说法不置可否。转过身把手上还冒着冷气的铝合金箱子递给了江峰。
“红的药剂突破用，蓝的药剂稳定境界用，趁凉用，就当这次任务的报酬吧！”
能不能直接联通天地，打通身体与环境的灵力桥，进而获得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在修士世界中是有很大差距的。前者只能算个普通的超能力者，后者才是真正的支柱型的人物。很多修士五六十岁了还卡在这一步而难近一步，然后体内灵力衰竭，或者各种原因而无奈退场，或者直接躺进了坟墓。
而老方掌握着一种成本高昂，但是却能有效提高突破成功率的药剂，这个东西江峰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老方看出了江峰的想法，平淡的说道“多份力量总是好的，不论你还是那个姑娘，以后多帮我处理些委托就好，不用谢。”
江峰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打扫完了洒落的咖啡，就拎着箱子走了。
男子又回过头，照看着眼前精密的仪器们。江峰一直卡在档口不敢突破，这下突然有信心了。
一是因为有药剂，二是因为［奸商老方从不做亏本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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