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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汹涌

暗潮汹涌

残面和熊皮人阿万走在米契尔外的森林里。阿万的巨斧上还滴着血。残面的双刀上也是。

“老弟啊,你说殿下为啥不让咱们把那些庶民全杀掉呢?既然那帮子人已经发现咱们了?”阿万问,“哎,真不过瘾!”他挥挥拳头抱怨道。

“殿下自然有自己的计划。我们再等等就是了。”残面露出狡黠的笑容,那半张脸更加狰狞。

“哦,就是这里吧。”残面说着停下脚步,他双指放在唇上,打出一个清亮的口哨,一只鹰隼便盘旋而下。落在残面伸出的胳臂上。

他盯着鹰隼血红的眼睛,鹰隼也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就像能心灵共鸣似得,他们就这样直视了对方几秒种后鹰隼突然开口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告诉王子。”那声音就像含了口水般带着含糊不清。

“去吧。宝贝。”残面一抬手,鹰隼顺势展翅高飞,空中抖下几片羽毛。

“那是什么呀,老弟?”阿万疑惑不解的问到:“鹰怎么会说话呢?”

残面摇摇头,无奈地解释道。“切,你这都不懂吗?那是殿下的随从,阿迪拉,你知道吗?在那场毁灭人类体制的默示录中,我们的祖先都进化成了亚人,但有一些动物却没有完全进化,他们虽然还保持着动物的姿态,但大脑已经完全成熟了。炼狱首先发现了这种现象,于是大人便拉拢了一部分的动物,其中当然也包括变异的突变种。那都是为了让炼狱更强大,早日推翻真王的必要行动。”

瓦卡村

死寂的村庄此时再次有了人,遍野的尸体已经被清理,但却依旧摆脱不了阴郁压抑的气氛,因为重新出现在这里的不是质朴善良的村民,而是一伙野蛮凶恶的强盗。他们有些聚在一起席地而坐,坐在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谈论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说到“有趣”的地方时,他们还会放声大笑。有些强盗则在翻找被席卷后剩下的财物。

现在,在原本用来祭祀的高台上放置着一把用克巴多兽(默示录后变异的凶残怪兽)的骨头和皮毛制作的宽大扶手椅。一个灰色头发的人类正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躺在上面。看外表,他的年纪大概也只有十八九岁,和提尔索认识的大哥哥相仿,体格也一样,但此人却有着一双透露着煞气和野望的灰蓝色眸子,狭长的瞳仁更是凸显出他的妖邪,简直是天壤之别。相比那些强盗们粗陋衣衫,他的服饰华丽而又霸气。黑色的狼皮披风下是一件深紫色的锦衣,用紫水晶宝石做定扣的白色领结绣着金色暗纹,那双尖角白皮靴更是前呼后应。

就像一位王子一般。

没错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炼狱的头目之一,康斯卡王子,也就是残面和阿万口中的殿下。

此刻他正用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自己的宝剑,悻悻地看着他的手下们。

——我是要带领着我的军队讨伐真王,而不是在这里当山大王!想到这里,康斯卡不禁气得咬牙切齿,攥紧了手中的剑鞘。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嘶鸣。一头鹰隼——阿迪拉盘旋而降。

康斯卡站起来,黑袍一甩伸出手,样子极其潇洒。鹰隼落在他的手臂上。

“进展如何?”康斯卡没好气地问。

“殿下,虽然还算顺利,但还是有点小麻烦。”鹰隼阿迪拉答道。

“那群庶民开始警觉起来了?”康斯卡不屑得问。

阿迪拉像是人类一般故意避开康斯卡的视线,缩起脖子和一只鹰爪,表示出担忧和害怕。

“的确,这样的话就无法保障比武大赛会不会举行了。”康斯卡,闷哼一声,“残面不是还说有一个很厉害的剑客会妨碍我们吗,那正好,虽然很想和他交手,不过,为了能达到目的,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康斯卡勾起嘴角冷笑着。

阿迪拉好像理解了主人的意思,它低下鹰头,不由得奉承起来:“啊,我明白了,殿下真是聪明,推翻阿卡苏的就将是您啊!放心,我这就去转告。”

阳光洒向大地,剑客青年正倚靠在米契尔外,山坡上的一棵槐树旁,他抱着入鞘的佩剑,闭着眼,似乎睡着了。斑驳的树影和暖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惬意。

忽然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朝他逼近,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就在那人下手的刹那间,青年惊醒,猛然睁眼,他纵身一跃,身旁的风呼呼作响,就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风停了,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他一个哆嗦。青年的剑已经出鞘,直指那人后背。

但青年定睛一看却发现,偷袭他的是一个白发的亚人小孩。

“提尔索?你怎么……”青年放下剑,歪着头,疑惑不解——提尔索这是在干什么呢?

“好厉害,我认输,我投降!”提尔索慢慢转过身,傻傻地笑道:“那个……我想看看你有多厉害嘛,还有,你看,这是爸爸给我削的木剑,帅吧!”说话间提尔索举起手中的一柄木头剑,用剑尖指着青年面门,青年略惊(他以为是真剑)。但随后他微笑着,用手指轻轻拨开木剑,然后收起自己的佩剑,蹲下身对提尔索说道:“提尔索,你要知道,剑这种东西不能随便指向别人,因为剑是凶器,会伤害别人,而用剑尖指向他人更是挑衅,在我们这行里这就意味着对敌人下了战书,懂吗?”

“可,这是木剑啊。”提尔索有些委屈。

青年伸手示意让提尔索把木剑给他。

提尔索有些犹豫,但还是交了出来。

青年站起来,转身面朝大树,踏出一只脚并压低身体,抬起手中的木剑,与肩齐平,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提尔索感到诧异,但就在他还在诧异的时候,青年一个上步,电光火石间,两道寒光纵横树干,一股扭曲空气的强劲力道冲击着整棵大树,疾风四起,树枝一个劲地摇晃,树叶哗哗作响,感到威胁,提尔索全身紧绷,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头,当他放松的时候,四周又安静了下来。他仔细一看,青年手中的木剑在离树干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但树干上已经多了两道呈十字状的深深砍痕,十字中心一个锥形的洞,也有几公分左右的深度。

提尔索一惊:“这,这是……好厉害!”他跑到大树旁,用手摸了摸那处伤痕。

他再看看那青年,他收回架势,将木剑交换给提尔索说:“看到了吧,提尔索,你要记住,木剑也能杀人,就算没有剑气,如果一剑劈中头部那也是致命的,所以剑是在必要时指向敌人,用来保护自己的。”

“嗯,嗯,我记住了。”提尔索一个劲地点头。

两人躺在树荫下,享受着午后时光。

“呐,大哥哥……”

“嗯?”

提尔索本想再次询问询问青年的名字,当青年回应时又感到不妥,但话题已经开始,也无法回避了,于是他只好改口道:“既然大哥哥那么厉害,那我就不担心啦。”

“担心什么?”青年睁开碧蓝的双眼问。

“听说昨天又有一个人遇害了,虽然当时很害怕……但我现在想想,既然大哥哥那么厉害,我们就不用怕了,你会保护我们的对吧,就像刀锋保卫真王一样!”提尔索一股脑地坐起来,握着拳头,兴冲冲地说道。

“刀锋……吗?”青年会意地闭上眼笑了笑,“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吧。刀锋是出于使命,而我则是……”

“那就是同意喽?!”提尔索凑到青年面前兴奋地打断他的话问道,闪着星星眼。

——额……不好,中招了。青年苦笑一声觉得自己上了提尔索的套路。

“哦!太好喽!大哥哥会保护我们,大哥哥要留下来喽!”提尔索跳起来欢呼雀跃着。

“提尔索,我可没说要……留下来……”青年坐起身想要反驳,但看到提尔索兴高采烈的模样,觉得打破他的幻想有点“残忍”于是他只好把最后三个字咽回了肚子。他重新躺会草地上——嘛,也可以,在解决这次事件后在离开也不迟。他心想,但思绪突然跳转到了另外某件事上,他的神色凝重起来。此刻天上的云缓缓飘来,挡住了太阳——今天晚上再行动吧。他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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