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要介绍的是周某,不是切格瓦拉,也不是窃格瓦拉,因为“窃格瓦拉”只是个外号,那么,我们就先说周某,顺手把窃格瓦拉和周某的关系说过去。
来到城市的人分为好几种。年轻力壮,腿脚伶俐的,讲究靠力气吃饭的,没什么头脑,只是向往未来的生活有点希望的,这些人就是打工的。
另一种则是更加聪明的,他们想在大城市里寻找更多的机会,无外乎于不舍得卖力气,想要靠些投机取巧的小聪明苟且过日子的,但是因为总该是不敌城里人,总是被欺负的。
还有一种的,不分年龄,向往着美好的未来,寄希望于自己的双手,着手打拼,希望干出一番事业的,当然,这种人的未来可能就更明了一点……
在这城市里,胆小的人是不敢做第二种或者第三种的,他们大多数有了家事,或者是为人老实,干自己的份儿,嚼自己的谷子,他们的心已经被束缚,干的多,干的苦,钱少,可是无必担心生计
来到城市里的人,二十岁以下的,很多都是十五六岁就来务工的,很少有人能够翻身后变成成功人物的,因为思想在幼年就被束缚,干一辈子也没有的出头。
那些年龄大的,筋骨的衰老使他们甘居人后,他们知道自己早晚会因为衰老而干不下去,所以寄希望于子女,只求儿女能成龙成凤,好在自己晚年的时候养活自己。
他们在这城市里论资历最老,干起工来最会去讨好上司,能少干一点是一点,这些都会引起他们过去的光荣,而用鼻翼儿扇着那些后起之辈。可是这些荣光丝毫不能减少将来的黑暗,他们也常常扶着腰,微叹自己的衰老。
在这城市里,有力气的卖力气,有能力的卖能力,有聪明的卖聪明,人们过活就只能靠着这些……
有了这简单的分析,我们再说说周某的地位。
周某算是这个城市里来的高等外来人员,年轻力壮,也读过几年书,在村子里也算是个聪明的年轻人。窃格瓦拉这个名号得到之前,他还算是个半自由职业人,生活和未来,多多少少还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儿,那个年代来自农村的人,有几个是能卖弄的了自己的聪明,能从城市里人手中占得便宜,周某也知道,这是靠自己一次一次的碰壁,尝试得到的经验,这些经验算是周某一切挣扎和尝试的最终结果和报酬。
周某二十岁离开了农村老家,来到了城市,他不怕吃苦,也没有一般人不良的恶习,他不抽烟,也不喝酒。
最开始,只要是自己能接受的事情都去尝试过,可是最终还是飘忽不定。他不能决定自己在这城市里到底做什么才好。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最开始,他想了好久如何在这偌大的南宁城里立足。
是一个同样来自于乡下的年轻人告诉他的,刚刚来到这座城市,还是要搬砖吧。
这是一种多么朴素的想法,就好像魔王和勇士,一个乡下小子来到这样的一座城市果然还是要去搬砖吧!
那天,天空青蒙蒙的,雨丝连不成线,似断珠样的落下,打在身上,不算太冷,但是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周某被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发抖。
虽说这是初春,但是南宁的天气还不算太暖。
周某来到了一处工地,看似是那么的普通,还不算太高的吊台,还有刚刚起了地基的楼房,蓝白相间的铁门上写着南宁建设。
周某来的挺早,现在门卫还不在,门被锁着,从一旁的铁栅栏看进去,地上摆满了建筑材料,虽然被雨水浸润了,可是还是看得出来,这些建筑材料都是些棱棱角角的硬家伙。
周某不大愿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因为他的叔叔原来是一家桥梁工地的零时工,他的叔叔孤身一人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和其他的年轻男人一样,怀着希望……
当叔叔去了那北方的大城市务工后不久,一通电话打到了村子里唯一的电话机上,接到电话后的父亲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收拾了行李便搭着每天为数不多能进城里去的车赶往了陌生的地方。
回来的是一个满身灰尘的男人,手臂上带着厚厚的石膏,石膏上的绷带也是灰灰的,他满脸憔悴,灰头土脸。
工地上出了事故,叔叔受伤了,但是包工头也跑了,所以无依无靠的叔叔只能给自己的哥哥打来电话……
想到这里,周某不禁一愣,想到了自己如果受伤后的种种。
周某坐在了门口的大铁门口保安室前天避雨的石头上,他望着的是一座座高耸入云大楼,不算太高的地方因为细雨蒙蒙看的不是太清楚了。
周某正想着,想着,突然听到了一个豪迈而苍老的声音叫到:“喂,你是这里的工人吗?来的这么早,先进去吧!”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叫道,那个中年人头上带着黄色的安全帽,身上穿的不是工服,像是特别工作人员穿着的,很醒目,上衣系在了裤子里面,露出了皮带。
周某想,这可能是个领导吧,于是站起来说道:“您好,我是今天过来找工作的,我干什么都可以的,搬砖啦还是跑腿我都可以的,而且我对工资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吃饱饭就可以了。”
领导看了看周某,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回答道:“好吧,你跟我来,身份证应该带了吧,去跟我登记一下,我给你分配个包工头,今天就开始干活吧。”
周某连连点头,那个中年男人拿出了挂在裤子后面的一大串银闪闪的钥匙,用另一只手拨弄了一番,挑出了一把,打开了那蓝白相见的铁门……
“隆隆隆隆隆……”巨大的铁皮门蹭着粗糙的水门汀被中年男人拉开了……
眼前就是那个吸收了中国无数农村男人的地方,一股土腥气和水珠滴滴答答的声音传了出来。纵横交错的脚手架,各式各样的工程车,还有立在不远处的几个水泥塔,上面同样是白底蓝字的南宁建设……
那个中年男子走向了一排白色的板房,板房只有两层,最上面是一层蓝色的铁皮,因为这是一个新工地,所以板房还不显得太旧,只是直上直下的白色铁皮墙让周某有点恐惧。
那就是项目部……
(本篇借鉴著名作家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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