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嗡作响,我所认识的现实似乎在四散崩离。这是真的吗?我仍然不敢相信,但我眼前的火焰正在跳跃,我的指尖感觉不到灼烧,反而是一丝冬天暖炉似的温暖。
梦中梦?那可真是刺激,我试图冷静下来地自言自语道,对啦!验证梦境不是很简单吗?到处走走看是不是符合逻辑就好咯。
我半裸地下床,掐掉指头上的火苗,我的房间的摆放还是如昨夜一般正常。米黄色的床单上杂乱地铺着我的衣物,窗帘半掩着,晨光温柔地从东边流淌进来,倾泻在柜橱上贴着的乐谱,墙角的书桌摆着那些不曾翻阅的书籍和半盖住的笔记本电脑。
我得走出去看看,略微着急地打开门往外冲,一头撞在身着粉红睡衣的妹妹身上,是的没错我还有个妹妹。
似乎是刚刷完牙的她嘴角还有牙膏沫,一米五出头的她把牙膏沫全部糊在了我的上腹,一阵意外的带着清凉感的酸疼。
“真是不可理喻,”我妹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同时露出厌恶的表情,“会半裸地袭击我,渣滓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呢。”
“哈!真不愧是我亲妹艾米莉亚!”我有些莫名自豪地说,与此同时咧开嘴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真是令人起鸡皮疙瘩呢,”艾米莉亚说,“还是叫我菁吧,被不熟悉的人叫英文名果然还是感觉很奇怪呢。”
语毕便离开了,走近厨房准备做早饭。
“法式吐司哦!”我兴奋地喊道。
菁不语,只是背对着抬手我比了个中指,就像每天早上那样,但是早饭还是会做好的。
那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咯?我又细细地回想了一下,那么说我已经称得上是有超能力的人咯?如果我成为超级英雄的话改起个啥名呢?
“御火者!”我兴高采烈地对菁说。
“什么?你终于要浴火重生了?也就是说你要自焚?那真是振奋人心喜闻乐见的消息呢!”菁有些不敢相信但又掩盖不住兴奋地说。
“不是啦!我是要起个名,类似超级英雄那种的。”说着我把金黄的涂抹着蜂蜜的吐司撕成块,利落地塞一块进嘴里,顺便舔了下手指。
“啊?”菁听完流露出一丝遗憾,“御火者?听着像是个得了中二病的小学生给自己起的名字,因为他们想不出类似漆黑之焰的契合者之类的这样听着更像中二病的名字。简单点说就是,听起来像是俗套的超能力者。”
“震惊,艾米莉亚·周竟然没有毒舌地侮辱这个名字!”我故作惊叹道。
“哈?我看你是不喜欢一个没断的鼻子吧!”菁愤慨地说,拍案而起,头上的黑色呆毛一抖一抖的,估计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娇柔的长发小姑娘是散打的高手吧。
“哎呀呀别生气啦!我是开玩笑的。”我见势赶紧认怂,但与此同时又俏皮地接了一句,“你要是少生气点估计才能长大点哦。”
菁先是一愣,不到一秒后面色潮红双手交叉护住胸膛,紧闭浅棕双眼,扑上来想要揍我,喊道:“你可真是差劲啊!”
我们收拾好坐上车,我捂住有些血丝的右眼说:“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菁的双拳发力,不断的咔嚓关节弹响,说:“你要是再敢拿那点开玩笑,你就别想有双能使的眼睛了。”一边说着一边咧嘴笑着。
“大小姐您说的是。”我边说边把左手搭在她的头上揉着。
“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吧!”菁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了。
这招真是屡试不爽,我暗暗想道,我看着她的双眼闪着光,温柔的菁是很可爱呢。
随后我便发动了车,开往了学校。
我们同在一所叫Highvale Secondary College的学校就读,音译海威尔中学,直译是说高谷中学,涵盖了从七年级到十二年级的六个年级。菁在十年级就读,而我在十一年级,除了在家里,学校就几乎没有交流了,首先是课不尽相同,其次我们都有不同的社交圈。
到校后菁便背着包蹦跶地走了,看着这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不禁令人回想起以前的一些琐事。
家母对我要求严苛,对学习不怎么上心的我总是沦为被辱骂的目标。小时候我考试拿不到高分,自信心深受打击,除了更加严苛的要求以外,从来没有提供过鼓励。也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帮助。
菁成绩优异,常常为我在家母面前求恩,家母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饶过我。
菁虽然成绩优秀,但嘴皮子功夫也不输大多数人,泼辣的性格更是使她在充满恶意的世界里碰壁,有次惹到学校的混混,准备校园暴力的时候我出面,愣是挨了十多分钟打,被他们打累了才散。
之后菁看我就多了几分温柔的神色,并从此开始学习散打和巴西柔道之类的,嘴上说着是要看到我下次被挨打的时候帮对方忙,实际上也是差不多的。
后来菁决意来澳大利亚留学,我也利用着个监护的理由一同来到这里,算是给家里消去了个负担,生意上忙的父母也无暇管我,见着是个好主意便把我们一起送过来了。
“你是打算下车还是逃课?”一段带着印度口音的话语传到我的耳边,我的挚友之一迪恩·潘迪亚在车窗朝我喊道。一米七的他在墨尔本称不上高,厚重的黑眼圈配上他那读音接近熊猫英文的姓,在学校得名“小熊猫”,自然的印度古铜色和深棕色的瞳孔使他在学校里鹤立鸡群。
“马上,”我应声答道,随后解开安全带打开后备箱拿出书包,刚入校门感觉到浑身一股凉意。
“实验袍带了吗?”迪恩说,“今天化学课得用。”
“真是该死。”我听到后不禁低声咒骂。
“啧啧啧,不行啊奥斯卡,连化学实验袍都不带。”迪恩演作失望的神情。
“你快闭嘴吧,”我有些不耐烦地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绝望,就像是个在马路捡到巨款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化学课上,老师叫安妮·林顿,一头金发很好辨认,同时她还是个音乐老师,是的没错我也知道这个组合非常奇怪,为什么一个化学老师也能当上音乐老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她是我的小提琴老师,我从今年年初便在毫无任何乐理基础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决定学习这个难度极高的乐器。理由很简单,我只想在我年轻的时候多学学新的东西。
当然这句话可以当屁话处理。记得我之前说过吗?那个她,她是谁。汉娜·维伊,印度尼西亚人,今年转进来的新生,浑身上下充满了文艺的气息,初次见到时误以为是小升初的小学生。面容稚嫩俊俏,娇小可爱,如同一团初春未融的白雪。她从小学习小提琴,现在已有近十年之余,刚入学便在音乐会上独奏,名声大噪。校外的业余乐团许多都有她的身影。更别提学校里的乐团。除了最低等级的乐团,其他都有参与,即便是学校最高级的Chamber Strings都当上了首席小提琴手。
若是我也开始学小提琴,说不定就能接触到她了吧,我当时这样想道。
“好那么现在就穿上实验袍准备实验吧。”林顿老师说,随后同学们都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实验白袍穿上,只有我一个人灰溜溜地对林顿老师说:“林顿老师,不好意思我的实验袍忘带了。”
随后她便只好取出学校公用的实验袍,充满汗味和汗渍,还有一些莫名的染色,袖口处满是黏糊糊的质感,估计是从来都没洗过吧,我心想道。
“最近你琴练得怎么样了?”林顿老师一边锁上杂物柜一边问我。
“练得挺认真的吧,就是揉弦还有些不熟练。”我悻悻地答道,同时穿上那充满异味的白袍。
“那不错哦,”林顿老师笑着说,“开始学六个月不到就能揉弦了,那进步还是蛮快的啊。”
我傻傻地笑着说:“哪里哪里,我这还称不上入门呢。”
林顿老师以鼓励的目光看着我说:“没事,只要你肯下功夫,一定是可以练好的。”
“恩!”我以高亢的语调答道。
“到时候我把你从新人乐团里抽出来,放到Highvale Orchestra(海威尔管弦乐团)里去,这样你就有机会啦!”林顿老师边做鬼脸便对我说,她虽然是老师但仍称得上是年轻,所以并没有特别违和的地方。
“机会?什么机会?”我羞红了脸说。
“你以为我不懂你这个小心思?”林顿老师微笑着说,“完全没有乐理基础,却会在十一年级即将考大学的时候突然学小提琴?”
“额...嘛...”我正在脑海里构思理由的时候。
“这样让我来助攻一下吧。”林顿老师笑着说,然后对着正在进行实验的班级说道,“那个,汉娜,你和奥斯卡组个搭档吧。”
是的没错我忘了提,汉娜也在我的化学班,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她并没有实验搭档。
林顿老师接着说:“正好你们都学小提琴,也可以交个朋友。”
我在一旁已经不知所措,连扣扣子的时候的手都是颤抖的。
我原本的实验搭档迪恩问本来在准备器材,听到这么一出便果断问道:“老师那我怎么办?”
“迪恩你都这么大了我想你一定是可以独立自主完成的。”林顿老师微笑道。
我走近我本来坐的位置,拿起东西准备去汉娜旁边的位置,领走前低声说道:“对不住了小兄弟,你加油。”
到了之后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下招呼,两边无言以对。真是尴尬到脸酸呢,我想道,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一个简单地融冰烧水的实验要用实验袍啊喂!
实验按着步骤走着,我们都很沉默,除了对于实验上的一些问题交换意见以外没有任何交流。
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的,我想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和姑娘打交道的人,更何况是个可爱的,陌生的姑娘。
“听说你拉小提琴?”我试图打破沉默地说道。
“恩。”她轻声答道,随后无言。
随后她便去找老师要更多的表格纸来记录数据。这样下去真的会死掉的,我想道,随后便心生一计,轻轻地把手放在了石棉网的下方,接近酒精灯外焰的位置,快点把实验做完就结束了!
我心想着,随后一团火苗从我的指尖冒出来,和酒精灯的火焰交织在一起。
“小心!”刚回来的汉娜看到这一幕便大喊道。
我赶忙把手指抽了回来,与此同时熄灭了指尖的火焰,与此同时我感受到一股凉风从身边划过,吹灭了酒精灯。
“你没事吧。”汉娜有些着急地问,同时抓住我的手看着指尖,没有任何灼伤的痕迹,随后她的脸上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不是释怀,不是放松,更像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欣喜与怜悯。
“下次要小心点。”林顿老师说,脸上是平静微妙的表情。
随后平静地做完了实验,汉娜全程无言。
接着上了几节其他的无聊的课之后便放学了。
刚走出最后一堂课的教室,林顿老师便截住我跟我说道:“那个奥斯卡,我觉得吧你最近小提琴进步蛮快的,如果我能帮你加几节课的话效果一定很好。”
我感到有些震惊,问道:“恩?可以吗?”
“恩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能去。”林顿老师听起来有些着急。
“今天不太合适吧,”我说,虽然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我心里暗暗知道我要练习我的能力,我接着说:“要不明天放学?”
林顿老师沉思了两秒,然后回头看了下,转过头来说:“恩,那好吧。”
道别后便离开了。
当我走到锁柜区域的时候,正在开锁柜的汉娜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到来,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我不明所以地抬手挥了挥,她没有什么反应就转过头去了。
被人讨厌啦,我内心痛苦地想道,收拾好东西便找上菁开车回家了。
到家后我利用这能力加速做好啦晚饭,享用后不久我就对菁说:“我要出去会。”
“一路走好。”正在看剧的菁头也不回地说。
一路上凉意不减,即便我已经多穿上了一件衣服,但仍有一股刺骨的寒冷挥之不去。
我要做的就是找个坏人,跟他干一架,我就知道自己大概是个怎样的水平了。
于是便发生了一开始我说的故事。
没有格斗经验的我成功地被自己击败了。
就在我躺在地上准备拼死一搏使用能力时,只见那个壮汉突然慢了下来,步子越来越杂乱,随后无力地瘫倒到了地上,似乎躯干上有数道无形的伤口,几秒之内血流成河。
我在一旁吓到手足无措,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个男人的方向慢慢走出来一个身影。
“我很抱歉以这样的形式和你见面。”那是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我无力地问道,并抬起双手准备用能力防御,或是反击。
“我只想和你谈谈。”她从阴影中走出来,沐浴在乳白色的月光下。
“是你。”
“是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奥斯卡先生。”她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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