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顿回到家中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心力憔悴。虽说之前签订了那样的协议,但是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人要管理两个家族是多么费神,而且林顿家族所掌管的商业比他手下的工业要复杂的多。他已经打算把林顿家族的主要权力都安排给林顿的儿子,至于之前的协议什么的,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去管了,他才不想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处理林顿家族。
所以贵族都是些很奇怪的家伙,整天想着吞并别人的财产,结果到手后又发现自己管不了。
而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了。他顿时警觉了起来,虽然他骨瘦如柴,但是他的警觉性远比那胖子高的多,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在各种勾心斗角之中 生存下来。他顿时摸上 了门边的警铃:“什么人?”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家人会随意进出他的房间。
对方转过身来,上 下打量了他两眼:“你就是卡顿家主?”
卡顿同时也在打量着对方,毕竟是掌管工厂的人,他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上 的服饰和甲胄的技术工艺水平远不是莱顿城能够达到的。顿时他脑中 就闪过无数的信息,很快就确定了对方的来历,来自外面的大人物。那些大人物隔几年会来莱顿城一次,他们在莱顿城的人看来简直不亚于神灵,毕竟这里着实太落后了。他小心翼翼的说:“不知道这位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打算?”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天 葬不咸不淡的说道,“顺便表示一下同情。”
卡顿皱了皱眉:“大人这是何意?”
天 葬歪了歪脑袋,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来你也没能比那个死掉的胖子聪明多少啊……还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乔的打算了呢,没想到是个笨蛋,怪不得乔留下的是你而不是那个胖子啊。”
卡顿顿时很不爽,这种高高在上 的人都讨厌被别人比下去,尤其和一个只知道吃喝的胖子比智商。但他不敢发作,是能把所有的怒气都化作理性,然后开始去思考对方话语中 的含义。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足够他推导出很多东西了。(死掉的胖子?乔的打算?林顿的死难道是乔动的手?也就是说那个闯进会议室的家伙也和莱顿有关……若是如此也能解释那个平民为什么会有那种手段,而且能够闯进会议室了。)
贵族都是很喜欢脑补的生物,所以虽然天 葬并没有继续进一步说明,卡顿已经脑补出了很多东西。(若是这样的话那乔的儿子被绑架也是自导自演?请求均摊赎金也不过是想要从我们这里骗取资源?他应该很清楚我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管理两个家族,也就是说林顿家必然会空虚,正是他操作的好机会……这么说能量枢纽的故障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也对,那五个枢纽至少还有十年才到使用年限,怎么可能突然故障。那家伙是打算借机对我们动手吗!若是真的的话……)
他越是思考越觉得细思恐极,甚至连那位大人什么时候离开房间都不清楚。当他惊出一身冷汗之后,转身就退出了房间,然后拿起外套冒着外面夜晚的寒冷,向着诺顿家族的方向跑去。
“还真是跟莱茵说的一模一样啊……”天 葬枕着胳膊打算回到莱顿家,就在这时他猛然回过头,看着卡顿离去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错觉吗……”刚才的那个瞬间,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着一定的自信的,总不至于被人偷窥了吧?抛开莫名其妙的思绪,他消失在雪地之中 。
不远处的诺顿家,三楼的卧室有着极好的视野,而此刻的窗帘死死的拉住。站在窗帘后的人抓着望远镜,眼眸中 充斥着惊恐:“那是……不会错的,他们……是他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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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觉得事情并不顺利,虽然他现在可能是莱顿城最强的人,但是也不过只是孤身一人,想要对抗贵族的军队还是稍微吃力一点的,就连之前的会议室也是靠潜入和暗杀,要正面对抗他心里也没底。
或许干掉一个两个没问题,但是面对贵族那全副武装的数百上 千军队,他就真的没办法了。而尽管他一直致力于煽动工人们的情绪,但每次他隐晦的提到要和贵族军开战的时候,动员的效果却总是不尽人意,除了一部分狂信者热烈响应之外,其他人还是躲躲闪闪的。他自然知道问题所在,这些家伙都只是一群社会底层的人而已,现在听命于他也不过为了混口饭吃,其中 还真不乏蹭吃蹭喝之人。他们可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想要让他们为了子孙的自由而献身,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唐宁也不是老师或是政客,在这方面他并没有太好的方法,他能够煽动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他很了解这群人,所以开头还是懂一点的,但是之后深入方面的问题他就不清楚了。而且他也很清楚,虽然信仰的确是个好工具,但是也要适当使用,一旦超出了某个限度,只会让他跌落神坛而已。
“你好像很苦恼。”平淡的声线让唐宁浑身一颤,他立刻转身,充满敬畏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女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 葬靠在墙上 ,“你看看你身边的那几个教堂守卫,在你的庇护之下他们其实并不比那些贵族军的基础士兵差,至少单打独斗肯定没问题。但是你觉得让他们去和那些士兵战斗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唐宁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教堂守卫必定会失败。
“我想你应该也清楚,现在的这些人心中 还是有着一座高墙。”天 葬说道,“哪怕他们知道自己能够打过那些士兵,也还是会畏手畏脚。他们并非忌惮那些士兵,而是忌惮那些士兵背后的贵族。士兵若是战败,会去找贵族撑腰。但是若是他们战败了,他们去找谁撑腰?你么?”
唐宁刚想肯定,然后猛然明白过来,虽然他肯定回去给这些守卫撑腰,但是问题是守卫们清楚这一点吗?说到底守卫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又是怎样看待双方的关系的?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的漏洞。
“而且有的时候,你也得给他们点实际的东西。”天 葬继续说道,“仅仅是打几拳泄愤还不够,你得给他们点物质需求,比如……这个。”
说着他随手扔出一个袋子,唐宁小心接过,那沉甸甸的感觉和叮叮作响的声音让他很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他顿时明白了天 葬的意思,正准备道谢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再度消失了,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位神灵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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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之后的夜晚,天 葬和莱茵站在已经熄灭的能量塔上 ,冷眼看着喧闹的城市。
在莱茵的授意之下,天 葬这个周一直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不断激化各方矛盾,再恰到好处的制造一些意外然后那些脑补帝就会互相甩锅,再之后就是冷战。因为没能支付赎金,约翰还是死掉了,并且以一种相当张扬的处刑方式……当然是天 葬授意唐宁做的。
然后乔彻底暴怒,并强行收回了另外两家的部分权力。而这也导致双方开始了对峙,而因为天 葬的周旋让两方都认为唐宁是属于对方的势力,因此三方互相提防制衡,虽然也是一种平衡,但是比起之前的平衡还是差得远。
然后在一天之前,天 葬断掉了能量塔的能源供给。而这几乎是决定存亡的因素,让人们最后的彻底失控,他们已经不再思考活下去的办法,而是开始思考怎样整死对方的手段。再加上 底层的人民彻底对上 层失望,进入了混乱的状态。所以现在整个城都开始弥漫着一种世界末日的气氛,仅有的有理智的人试图做点什么,但是愚蠢之人往往占据着数量优势,然后就利用优势排斥掉别人。
“哈哈哈哈哈……”莱茵大笑了起来,他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高峰,仰头看着天空。在这个夜晚,风雪奇迹般的停下了,天空难得干净。巨大的满月倾覆而下,笼罩了大半个视野。而就在这银色的月光之下,棕发的男人的笑声声震九霄。蕴含在笑声之中 的无尽嘲讽,以及那倾世的孤独,就连一旁的天 葬都不由得有些惊讶,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莱茵。他甚至有些不确定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不过他倒是不太讨厌这种调调。毕竟印象里自己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他低头俯视着城市,以他的目力自然能够看到很多东西。无辜的老人倒在路边,被蜂拥而至的人群踩踏;贫弱的妇女抱着嚎啕大哭的儿童,躲在冰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他的眼中 没有映照出丝毫的同情,他隐约觉得这样不太对,但是他确实没有那种他认为自己该有的观点。他知道多半这座城市彻底完蛋了,而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虽然是来自莱茵的任务,但是身为执行者的他也不是无罪。而无论是唐宁还是乔,都是相当相信他的,而被如此背叛,两人又会是怎样的绝望呢?
他眯起了眼睛,整座城在他眼中 发生了变化,他开始感知到了形形色色的原罪。他清楚自己有着这样的能力,也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种观测手段,但是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他倒是想不起来。他无意中 转过脸看了莱茵一眼,顿时就移不视线了。一直都是一副平淡样子的表情第一次有了细微的变化。
若是说那些城中 陷入混乱的人们身上 的原罪是星星点点如同蜡烛一般的火苗,那么他身边的这个家伙,就仿佛是正在疯狂燃烧的恒星,是那样的璀璨而耀眼。
“混沌恶么……”下意识的他嘀咕了一个从记忆深处拎出来的词汇,某个橘色头发的侧马尾少女从他脑海中 闪过,他却并不记得那是谁。
当然,他应该庆幸他没用这种视角看镜子,否则看到的东西估计能闪瞎他的眼睛。
莱茵突然停止了笑声,看向某个方向的天空,轻声说道:“竖起战旗吧,天 葬。让我们来迎接我们的客人。”
天 葬歪了歪脑袋,伸手摸向身后的甲胄。虽然这副甲胄属于轻甲,但是只是相对于这个世界那些穿上 之后整个人都要大一圈的那种甲胄,实际上 它比起衣服来讲还是稍微有些厚重的,而这就是说,它有足够的空间携带一些东西。
天 葬微微低头,从脖颈的位置将甲胄的龙骨抽了出来,原本半米的龙骨在天 葬手中 仿佛变形金刚一般不断变形,最终展开了一杆两米的旗帜。同时,甲胄上 的能源石闪过光辉,浓郁的光芒顺着旗杆顶端喷薄而出,在天空中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衔尾蛇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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