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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其实我的大哥三木泽虎,最近一直有些奇怪。

首先,他最近每天早上都起来得很早,原本是妈妈准备的早饭都是他在准备;其次,大哥也不一直在屋子里宅着了,晚饭后也会偶尔看一会儿电视之类的;然后,饭桌上也会和妈妈他们聊天,并且聊得很开心;最后就是,大哥经常会出门——虽然他以前也会“出门”,不过那个“出门”的意义完全不对啊,通常都是绕着房子走一圈又回来了。

没办法,因为他是宅男啊。

晚饭后,兄妹3个都在看电视,妈妈在厨房洗盘子,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啊,就看这个吧,”换了一会儿台,妹妹的目光锁定在了剑术比赛上,“果然还是索隆用剑比较帅啊。”

喂,栗子,这样不好吧,毕竟大哥他……

“啊啊,我也这么觉得。”说话的是大哥,涣散的目光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应该不是真心话吧。

我的脑海里闪过以前的那件事情。那是在大哥剑道比赛失败后的次日——

『为什么放弃了啊!!!那些人的挑衅就把你打败了吗?!!!这样你还算是大哥吗?!!』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厉害的嘛!!!栗子明明都那么告诉过你不用在意她,但是你把栗子的话当成什么啊!!!这是大哥该做的吗?!』

『如果你真的这样不明白别人的心意的话,就……就不配做栗子的大哥!』

『闭嘴!!!!』

『呃,』我看着一直蜷缩在卧室墙角的三木泽虎把头埋进腿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挤出一句:『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你没有错……』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哥的肩膀在瑟瑟发抖,把怀里的木刀抱得更紧了,『是我太懦弱了……是我对不起栗子对我的期待……是我在紧要关头退缩了……对不起……休……栗子……』

那个时候的大哥,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猜得到,他的泪水一定不停地从眼里流出来,那是大哥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不,应该说『我们』,因为一直站在门外的栗子也一定知道,她的大哥三木泽虎,有多么胆小和脆弱。

自那以后他就不再行走在剑道的道路上了,而转为二次元的俘虏,不停地用二次元的美少女们来麻醉自己的内心……

“我出去一下。”大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看着远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妈妈脱去围裙,坐到沙发上来:“泽虎那孩子……最近的这个时间一直往外跑呢……”

“那是少年的自由,不去管他不就好了,露琪亚。”看着报纸的爸爸突然插话。

“倒也不是怕他变坏什么的,不过,那孩子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吧?——小休,你大哥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妈妈的神色有些紧张,我看到了一位女性作为母亲所流露出的担心与温柔。

“放心吧,大哥已经成年了,有什么他会自己解决的。所以妈妈不用担心啦。”我尽量不让妈妈担心大哥,因为大哥自己也不想这样吧。

“——希望如此呢。”妈妈望着电视里的两个剑士打来打去,“说起来,这孩子在没有放弃剑道以前,也是现在这样呢……”

“我上楼了。”栗子突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的时候还瞥了我一眼,就上去了。

什……么……?

栗子的眼神怪怪的。

“那么我也……”我站起身子,朝外面走去。说起来,我真的很好奇大哥现在在外面干什么。并不完全是因为妈妈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小小的期待,那可能是我作为兄弟的一份关怀吧。

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绕到后院,我发现了大哥——一个人坐在草地上,看着前面的草地发呆。他在干什么?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躲在转角处的墙壁后,等待着大哥接下来的举动。

“是木刀。”突然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是栗子。

“栗子……”

栗子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继续抬起望远镜对准大哥:“他面前放着的是木刀。”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啊。”我小声问。

“废话,当然是和你一样。”栗子感到无语,有些生气的声音原本是想爆发出来却被“不能打草惊蛇”给禁锢了。

和我一样?

我是担心大哥,想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栗子说到“木刀”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知道被什么揪了一下。

木……刀……?

大哥他……

难道……?

“我就猜到他会来这里,”栗子突然说,“以前他每天晚上都在这里挥剑……”

是啊,以前呢。大哥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都是知道的,而且比谁都清楚,大哥一直不想让爸妈担心,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我们三个自己承担的,我当然也明白大哥的苦心,但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三木泽虎。”栗子念到大哥的名字,“由于过分好战,被学校的剑道者称为『银发战鬼』的家伙,百战百胜,人也好、心地也善良,受学校女孩子追捧,成绩也勉勉强强。”

“栗子,你是从哪里听到我们学校这些传闻的?”我一惊,一滴冷汗落下。

“虽然初中部和高中部相隔甚远,不过本大人的眼线可是遍布全校,风吹草动本大人都知道。”

不不,只是你们的腐女同盟会吧。

“但是,这样优秀的大哥……”妹妹突然不说话了,闭上眼叹了口气。

这样的大哥,现在却变成了一副颓废的宅男样。整天抱着床上的抱枕,口里喊着“园香我想把你弄坏掉”“来蹂躏我吧女王大人”这类让人很想扁他一顿的话。

实在是可惜啊可惜。看着依然一动不动的大哥,垂着脑袋,单手抚摸着爱刀的样子,真是……

“明明是个攻却偏要当受,真搞不懂大哥。”

栗子作出了适当的发言,准确说是适合她风格的发言。

“既然他自己振作不起来,就让我们来帮助他吧,休哥。”突然的提议。

“诶?”

脑袋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我被栗子硬拉回了房间,开始制定了那个计划……

月光洒在三木泽虎的银发以及脸上,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梦幻,刀身被泛出银光。

“真寂寞啊,月姬。”

月姬是爱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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