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锁·三十九
爱语星火,百合银冠
“我唯一的挚友…以我们曾经的足迹为证,我喜欢你。”
少年温驯低垂的琥珀色的双眸中,敛着春水般的情意。
当令人血脉酣畅的如兰的炽热气息拂在耳畔,那清澈悦人的歌喉所述说的爱语抚平了所有因渴望而生的孤单与苦涩,几乎让乌鲁克王坚韧的心脏融化。
吉尔伽美什本来亦非不解风情的人,更何况面对挚爱之人倾情的温柔举措,这世间又有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而且,凭着仅余一丝的思考能力,乌鲁克王从这动人的耳语判断出恩奇都已经动情——因为他讲话一般都是温吞吞的总像只哈欠连天的猫,只有在强烈的感情致使全心投入的时候,才会在无意间述说出能震动人心灵的语言,就像他曾颂唱过的那些歌谣。此时此刻,他的举动真是有趣极了。
“所以,你曾对我做的,我将十倍地报偿你。”然而伴随着无意识的更加粗暴动作的温柔话语,让乌鲁克王的心情跌到了冰窟窿里,瞬间清醒过来。
十倍——以他那生涩的技巧和现在这如此蛮横的力量的“十倍”吗?光是用想的,那惨烈的结果就让人全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竟然像个歹徒一样用蛮力压制别人,真是没有任何仪礼可言啊。”吉尔伽美什便艰难地回过头,劝诱道:“恩奇都哟,亏你还是读完了宁孙藏书的人,可你觉的这是有求于人的态…”
“啰、啰嗦!!谁要听你说教!”恼羞成怒的少年一掌拍在了乌鲁克王的脑袋上。
“嘎噗、!!”被泥巴糊住了嘴,没说完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真是有苦难言,难道这就是报应?吉尔伽美什无奈地想,果然还是听天由命吧。于是他放弃了徒劳的挣扎,任由恩奇都锨开铠甲胡乱地撕扯着棉布内衬,边感叹对方的理性已经彻底蒸发掉了。
“呜、!!”但随着一声痛呼,施加在吉尔伽美什身上的力道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恩奇都?!”从那绵软下来的手掌察觉到异样,男人有些诧异,“你怎么…”急促地起身,竟然没有费丝毫力气。
回头看去,跌坐在地的少年两肩卸了劲,痛苦地揪紧了心口的衣襟,琥珀的眸中流露着不甘与惋惜。他想要站起来,但是刚起身,不住颤抖的双腿就让他一个趔趄又狼狈地扑倒在地,萦绕周身的纯净光辉也开始暗淡下去。
跌落的瞬间,腥臭的尘泥与肮脏草汁,肆意涂抹在本应无法被污染的人身上。
新绿的发丝被泥水濡湿,像枯草一样纠在了一起,白皙的肌肤也溅上了灰浆。
“呜…咳哈…这、这到底是…”恩奇都在污浊中挣扎着,嘶哑地喘息不住,他难以置信地四下张望,待看到远方渐渐消散的雾障时明白了一切,咬着牙喃喃:“埃雷修…基加尔…你算计我…”
地狱之釜已经被破坏,这个世界不再需要他继续存在了。魔力支援已经被切断,不稳的波动让他有些不支地开始眩晕,估计到被召回所剩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恩奇都…你到底是怎么了…”吉尔伽美什惊愕地冲了过去,将恩奇都脆弱不堪的身体紧紧抱住,却没有什么实在的感觉,焦躁地吼道:“对本王解释啊!!”
然而已昏厥过去的少年没有回应他的呼唤。
一瞬间,又只是是在一瞬间而已。
那前一刻还如神祇般美丽的人、他唯一想深藏的宝藏,又在顷刻之间颓靡凋零。
贯穿身躯的焦黑闪电、淋漓着鲜血的坠落、冷酷的死亡、腐烂的尸身——重叠的影象如同凶兽涌出男人的记忆,最终的画面定格在幼发拉底河畔灰冷的墓碑:
——Erukidu(UNUG.774—UNUG.783) 长眠于此。
业障的轮回?是神的嘲弄吗?为什么命运的终结会再一次重现…
“哈、哈哈哈…不、不是吧…已经过世的人…也会再死一次?!”血红的瞳孔所映出的天穹,阴暗得没有一丝光明,男人痛苦地纠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咆吼起来,“畜生…畜生!!可能吗?!别开玩笑了该死的杂种!!!天上的神啊—”悲怆的泪水盈眶而出,再一次的绝望宣泄出恶毒的诅咒,“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砸碎本王唯一想要珍惜的东西…为此感到愉悦、感到快乐吗?!你们这些杂种!本王要把你们全部打下神座,烈火拥绕的刑架才是你们的归宿!!要让你们一个个都烧成焦碳、再碾成碎屑沉进乌鲁克的护城河!!!”
暴烈的仇恨如同漫无边际的海流,蔓延奔涌在血液中,充满毁灭欲的敌意冲刷在那深埋在他体内的苍天神留下的碎片上。眼见那碎片将要崩裂、神灵的适性将消弭之时,来自宁孙的全知之血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他感受到浩瀚的宇宙在万分之一秒中涌进了头脑——释放出雷电的转轮、疾驰的铁匣、飞在天上的铁鸟、没有见过的图形、穿着怪异的人、没尝过却能知道是甜苦味的黑水……这些东西,是人的创造吗?!
无数从未见过的事物交缠成扭曲的幻象,瞬间填满了意识。而在那之下还有一段模糊声音:
——你不是纯血…不足以承受全知…可是…不想让你这么死…宁孙会伤心…
好像头骨被挖开灌入岩浆一样的灼热剧痛,让男人的眼珠都布满血丝地突出。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恶意—而是被认为拒绝不了的知识,那是能够肆意涂抹人脑的无色之识。就在吉尔伽美什的“自我”将要被毫无意义的碎片填抹之时,一个明晰的声音像是远在隔世般地在意识的最中心漾开。
——吉尔…吉尔…醒醒。
那是我的名字吗?
——这么焦躁混乱…实在不像你啊…
那我是什么样子的?
——没事的,没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会在...本王…身边?
虚无错乱的扭曲里,纯白的背影明确地伫立在中央,像引航的明灯般令人神往。
男人强烈地感觉到,那人身侧正是他该存在的位置,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往那去。
牵上那娇小手掌的瞬间,所有的仇恨、愤怒、与知识的断片全都如潮水般褪去,被确立的只有两个名字——吉尔伽美什,恩奇都。
虚象消失之后,那清秀的面孔重现在眼前。
“吉尔,没事吧。”恩奇都跪坐着,担忧地抚摩着怀中的吉尔伽美什的脸颊。
“没什么…唔、”余痛令他扶着额头,缓了缓神后,终于长叹道:“恩奇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什么啊…”湿漉漉的金发粘搭在额前,红玉似的眸子困惑地垂着,映照着草芥燃烧的火光忽明忽暗,“我们共同立下的誓约,共同探寻过的王道,认为那就是超脱宿命之轮的答案…”久历风霜的孤独的王者,在友人的怀抱中露出了疲惫与憔悴的神色,“生命,死亡。万事万物终有消亡之刻,可是…因为是你,即使是真理我也无法认同…并且坚信着一定做得到…把那不知为何的秘密紧握入手。”男人颤动的眼眶,溢出了泪水,勉强地笑着轻抚着少年的面庞,“况且…你不就在这里吗?死亡并没有让你消失啊!那为什么所有的人,甚至是你…都还要对我说‘不可能不可能’…纵然我…只是在追求一个…梦…挚友,告诉我…那真的会是悲伤与绝望吗?”
王的呓语渐渐微弱下去,不再看眼前的人,安静地睨着一旁什么也没有的地面。
一步步走过来,他已经直觉地感到在自己身上蕴藏着一些可怕的隐秘,甚至可能是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决定的东西。
纵使口口声声地宣称要达成这壮举,一次比一次强烈地肯定着,但却还是看不透命运的轨迹。没有人能永远坚强,也没有人能在追寻未知时不感到焦虑,只要是置身于凡尘,以食水为血肉源泉,无论身心终有极限。
“不,虽然我之前也那么认为,而且还利用埃雷修基加尔的名义跑过来阻止你…但如今看来,你才是对的。”少年踌躇了一会,轻轻地拍着王的脊背,柔声说道:“还记的过去,我们曾经说过每个人都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是吧?”安慰地吻去友人的泪水,“但是,只有去追求的人,才会展现出来哦,而是否会去追求,就取决于这里。”说着他点了点王的心口,“曾经我们认为死亡就代表着终结,可我直到最后一刻也还是…无法承认,不想忘却你和你的全部,或许这就是我可以在这里的原因。”
“是这样吗…那,死后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呢?”吉尔伽美什思忖着,凝视着恩奇都的眼睛,“阿伽曾说即使是这里也并非真正冥府,那你所在的地方,究竟是?”
“死后的世界吗…”少年想了想,轻笑道:“一般都会觉的很糟糕吧,暗无天日的样子,但事实上并不是。”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平和地说道:“我成为了和巴尔扎先生一样的存在——超越了人能铸就的荣光之极限的,被唤为‘英灵’的存在。”像讲述着一个不相干的故事般,淡然地继续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英雄们的乐土,没有悲伤和痛苦的自由之地。但是因为人们相信着,相信着传说中的英雄们会解除世界的危机…所以偶尔会去搞定些麻烦的事件。巴尔扎先生也在那,过得不错。这次是埃雷修基加尔搞鬼,我才过来,不然还在床上晒着太阳睡觉呢。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不能逗留太久,刚才有些晕晕的就是对现世干涉效果减弱的关系。”
此时此刻,对于自己能这么流利地胡编乱造,恩奇都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并不是说谎,只是倾述心中的希望。既然吉尔伽美什如此执意,那么自己也没有立场再阻止他。不如允诺他共同期许着的美好梦幻,让他在这并不广阔的土地上自由地奔跑吧。
“虽然觉的很不可思议,但看来你没有说谎。”乌鲁克王也笑了,“从以前你就是一撒谎便不敢看别人的眼睛。”起了身,拍了拍少年身上的泥土,“不过本王这么辛苦,你在那边还挺享福的样子,这样好吗?如果到时候叫你回来,你不会不愿意吧?”
“扑哧、呵呵…怎么会呢,”恩奇都捏着颈间的锁坠,碰了碰吉尔伽美什腰间那条同样的锁链,“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的。”
“哼,说的真好啊,那么…”乌鲁克王挑眉,单膝伏下捉住了恩奇都的双腕,“本王的答案,也是一样。”轻松地推倒了失去了力量的人,将他的双臂按在地上,“我唯一无二的挚友,告诉我…”
飘摇的火光映得雨滴通透,英雄王侧颜坚毅的轮廓也在温暖的光辉变得柔和。湿淋淋的金发下,如剑般勃发着英气的眉微蹙着,火红的双眸中,透过沉淀的风霜所流露出的是率真而不羁的骄傲。
“不需要再问。”恩奇都短促说罢,奋力挣扎了一会儿,见没效果便挺起身亲了亲吉尔伽美什的额头,“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同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无论何时。”琥珀的双瞳中含着真切的情素,笑道:“沙姆哈‘生’下我,宁孙给予我知识,而你…教晓了我什么是‘爱’,所以这次就让我…”
但这怀柔攻势却起了反效果,对方不但没有让步,反而做出了更出格的举动。
“恩奇都…!!”心中燃起火苗,吉尔伽美什按捺不住伏下了身,埋头呼吸着恩奇都颈间温润沁甜的芬芳。
他摩沙着这件神造的艺术品,顺过翡翠色的发隙,直到肌肤细腻的锁骨,反复地描摹着那优美的线条。对于这具躯体,他是再熟悉不过的,甚至了解的程度远胜于他宝库中那些稀世的珍宝。他的渴求并不仅止于这形与质,而是这人的灵魂所绽放出的华彩——那曾经照亮他世界的光辉,宛如投射在洪荒混沌之中的一缕明净的晨曦。
他的内心激动并澎湃,隔着衣料,指尖颤抖着扒紧了少年纤薄的胸膛,却发觉小腹上有一股排斥的微弱力量,低头看去,哭笑不得地发现恩奇都蜷着硌在那里的腿正奋力地想撑开他的身体。
“…?”不解地望向少年的面庞,发现对方正一脸不甘愿地歪着嘴。
“不是都说好了吗…!这次分明该让我…”恩奇都蹙着眉,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控诉吉尔伽美什无理的行为,“明明已经没时间了…你…!!”
“是吗?可本王记得没答应过你才对,什么‘说好了’不过是你虚妄的幻想罢了。”吉尔伽美什如蛇一般眯起了眼,毫不掩饰其淫猥意图地端详着怀中这挣扎失败的美味猎物,舔了舔唇,恶劣地笑道:“别担心,恩奇都,会像以往一样让你舒服到露出那种表情的,要怪就怪自己时运不济沦落到如此无力吧。”说罢,肆无忌惮地吻咬起那人圆润的耳垂。
酥麻的**侵袭下,醉人的绯红在少年的脸颊晕染开来。吉尔伽美什强硬地扳过了对方的头,撩开散乱的发丝,令那颈侧曝露在氤氲的水汽中。粗暴的吻咬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在怀中那人白皙的脖颈上烙上了宣告占有的记号。
恩奇都敏感的体质难以承受这样的刺激,却咬紧牙关拼命地忍耐着,双腿躁动不安地紧绷着蹬来蹬去以缓解压力。
“.呀、.....哼!!”但随着吉尔伽美什恶意地用力在他胸前掐了一下,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了惊呼,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少年又马上蹙紧了眉头摆出一副强硬的表情瞪了过去。
“啧、真有趣啊,让本王见识一下吧,看你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你那甘美的呻吟,再让本王听听吧。”这出乎预料的反应激起了吉尔伽美什的兴趣,以牙齿撕裂了恩奇都的衣衫,扣着对方的手并以腿压制着脚,咬上了胸前的茱萸。用牙齿轻轻地厮磨着,感受到渐渐变得灼热挺立之时,又以舌尖一下下地扫过。感觉到屈于身下的纤细躯体不住地颤抖,乌鲁克王志得意满地转向另一边继续攻城掠地。
但是,当那剧烈起伏的薄嫩胸膛和红肿的茱萸已经被涎液彻底濡湿时,恩奇都依旧没有如他所愿地发出丁点声音,在那气呼呼地梗着脖子撇着头,已经迷离的眼睛也刻意地盯着一边的地面不看他。
“…恩奇都…”吉尔伽美什有些泄气地抬起了头,无奈地扬着眉,“为什么这么不情愿,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呼…呼…哼,没办法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雄…呃,男性啊!”恩奇都头脑明显已经很混乱,脸色涨红地说道:“以前哪有时间去想这种事,觉的随你高兴就行了,但是在那边实在很清闲,就…就是偶尔想一下也已经…”尴尬地抿了抿唇,眼睛溜溜地转向了一边,“才发觉自己都没、没体会过那样的滋味…”说着说着,突然恼羞成怒了,“想抱喜欢的人不是理所当然吗?!况且你不是说我们是对等的吗?!我等了那么久…可恶!这次不让我来的话你也休想得逞!”
“!!”吉尔伽美什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好笑地明白了恩奇都是怎样的心境。
的确,他们是如天平般对称的存在。而恩奇都自然是也有着作为男性的自尊心的,过往的时候虽然有或多或少的抵触情绪但最终还是任由自己胡来,即使不表现出来但想必多少还是会有点尊严受挫的郁闷——这样看的话,好像是有点不太公平。
“嘁,真拿你没办法…明明应该为此感到荣幸才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吉尔伽美什胡乱地扯碎了恩奇都的衣衫,并一把将想趁机反抗的他按了回去,“那么,就完美地解决吧。”说着,他滚了个身,令恩奇都以匍匐的姿势伏在自己身上,又将对方转了过来,吻向柔嫩的大腿内侧。
“唔、!”突如其来的刺激令恩奇都的小腹一阵痉挛,难耐的热流涌上了腿间。
“啧啧,还真是没有进步啊,恩奇都。”吉尔伽美什戏谑道:“埃安娜神苑的沙姆哈,在最初的时候没有教过你么?算了,那就让你见识本王的手段。”含糊不清地说罢,伸出舌头舔舐起已经硬挺的敏感来。
好像要溶化了——面对前所未有的刺激,这就是少年唯一的感想。
不由自主地配合起这动人的节奏,恩奇都也做出了同样的回应——这真是奇妙,起初认为成了脱离时间的存在,失去了血肉的躯体之后即使思念也会撇清欲望。
但从被拥吻的那一刻起,这种想法就被毫无道理的爱慕击溃了。结果越是忍耐着怀念,在接触的瞬间就会越渴求肌肤相亲。或许这就是两个不同的灵魂,想要合为一个的强烈愿望最直接的体现吧。
“我…还真是像你说的,没有丝毫的进步。”少年含糊地叹息着,盈溢而出的灼热的泪水滴落在王的腿间,“明明已经不再属于这世界…却还是只懂得这样的方式,并且认作是最强烈的传递…”
“必然,那是人的降临之初,也是让彼此的真实袒露的法门。”柔软细长的秀发丝丝滑过大腿,又承受着温香的吞吐,吉尔伽美什粗重地喘息着,笑道:“况且也是本王教给你的…所以说,你永远无法从我这离开。”
“或许吧。”恩奇都无奈地摇了摇头,配合着吉尔伽美什继续动作起来。
不只是身体的律动,那是仿佛可以触摸到灵魂般的激烈交互——想要展示自己的全部,想要接受对方的全部,想让全部都融化为一体。
纵使是在宿命的齿轮间狼狈地喘息、彼此舔舐伤口也好,只有这一刻,他们选择穿过汗水淋漓的躯体,沉溺在彼此的灵魂之中。
“哈…哈…呃咳、”瘫软在乌鲁克王怀抱中的少年以指尖抹去了唇边的一丝白线,难以平复地捂着心口,脸色酡红地喘息着,“不可思议…你竟然会这么做…”
“呵,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才特别赐你这荣幸。”吉尔伽美什好笑地顺着少年被汗湿的长发,看那丝丝新绿披散在白皙的脊背上很是诱人,浅浅地吻了一下,“普天之下本王承认的惟有你,这不会改变。”
“…我的挚友,”少年垂着眼,涣散的目光落在环着自己腰身的那双有些沧桑的手上,也瞥见了自己的脚,“果然只有你是唯一的…”迷离的眼神透露出悲伤,随后却渐渐变得坚定,攥紧了那双手,回头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乌鲁克王疑惑道,随手从宝库中取了一件橡叶百合的银冠戴在恩奇都头上,摸着下巴审视道:“嗯…果然很合适。”
那是在恩奇都下葬后才买的,因为之前的旅途上也在旷野或水畔见过这种白色的花朵,觉太实在适合他,总是想看看戴上的样子。
“无论何时何地,”恩奇都向上看了一眼,拂了拂银冠,坦诚而豁朗地笑了起来,像下定决心似地揪紧了胸前的锁链,“永远不要悲伤,一直自信地微笑。”边说着,边起了身,捧起乌鲁克王的面庞,在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就像过往那样,骄傲地跨越一切沟壑,自由地驰骋在这片土地上吧。”
“恩奇都…你!!”一瞬间的迟疑,然而当点点熠熠的荧火从少年的脚下升起时,吉尔伽美什明了了一切。
面前微笑着的人,正渐渐消散成光明的碎片——他清秀的面孔,还有残留着爱痕的躯体,都开始模糊起来。
“是时候说再见了,”少年凝视着王,慢慢地向后退去,“但…一定不是永别,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你——我们连命运也能改变。我会等着的,期待着你叫我回来,回到这片和你一同生活过的…家园。”
“不、明明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而已…Erukidu!!”慌乱之中,吉尔伽美什呼唤出天之锁。飞驰的铁锁层层捆绕在恩奇都破碎的躯体上,像是要强行挽留般地紧缚。然而,没有丝毫的作用——失去了实质的少年化作了凋零的光芒,从锁隙间飘散开来,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叮。
一声脆响,失去了依托的百合银冠和天之锁跌落在地上。
“……哼。”乌鲁克王蹲下身拾起了银冠和锁链,抬头望向风暴过后明澈的夜空,如剔透的琉璃盘般盛着璀璨的群星,笑着自语道:“恩奇都,到底哪个才是你呢?不过,等着吧,本王会把你追回来的,毕竟——‘你我的血,在一起才是好的。’”
英雄的王者并不知晓前路还将遇到什么样的坎坷,但是,与恩奇都短暂的重逢,无疑已经是一个奇迹,所以他也决定要继续追寻下去——纵使并不知道这份誓言的尽头究在何方。
*估计会再开一卷,最终卷 《远世之光》。
超越宿命之轮~那是回响在世界灭亡后被遗忘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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