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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苍黑的祈祷诗

三十五·苍黑的祈祷诗

关于“乖离剑·EA”

1·最初作为星球锻造的器具沉睡于混沌,形体不明,无名。

2·被埃阿取出,重新塑造了形态,并以付出性命的代价施加了弱化的禁锢,交予马尔杜克。(第一封印)

3·用以杀死提亚马特。

4·马尔杜克以提亚马特之血刻印了咒文,赋名为“埃努玛·埃利什”,并打碎成七块封在巨石中扔向了美索不达米亚。(第二封印)

5·七贤以七块石板坠落处为根基,建立或扩充七座城市。

6·吉尔伽美什窥知秘仪,将“埃努玛·埃利什”重组。

7·在天牛一战中,从剑身透露出的信息得知了马尔杜克的父辈(实际更像是兄长,但在世人的认知里是父辈)与其的关联,改称“EA”(埃阿,实际算是吉尔伽美什自己取的名字)

8·在卡赫美什的梦中,读取到此物见证过的历史。

在这里的自补充设定上,EA的最大出力也只能达到马尔杜克使用时的程度,不可能引起地震海啸分割大陆版块,因为那已经不是人能驾驭的程度了。归根结底,这里的诸神实则是伪物(但在后世的流传中聚集了信仰),是源于阿赖耶的使者,所以能做到的程度只是人之智慧能达到的程度,EA就是通过人智的再创物,实际上是极大地弱化了。

苍穹之锁·三十五

苍黑的祈祷诗

是多久以前了呢?

与你一同苏醒的那时刻,委身于星空之下的山谷。

只有茅草屋檐遮蔽风雨,相守在深夜的风起之时。

共饮山泉煎的一杯暖茶,每餐热饭都是弥足珍贵。

在千百年的等待开始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最初。

还有和之后来到的那些孩子们像家人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是多么的幸福。

就算时过境迁带来的纷争悲伤,也依然无法动摇那生活中积累的点滴。

那时我曾担忧,像我这样既软弱又优柔寡断的男人能否担负起那么大的责任甚至曾因畏惧而不只一次地想过扔下这些烦琐事务带着你去往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然后在那里把温馨的生活拣起来。

但是你却阻止了我的逃避,现在想来你做的很对。那样的确是太自私了。

这些年来,若不是你默默的支持与理解,或许我早就迷失在那些艰难的抉择当中,而不再是我了……

幽暗的夜幕中,那名黑发少年借着篝火橘黄色的光辉,跪坐在一块岩石前用碳棒在一张木片上写着什么,不时蹙着眉头托起下巴凝神沉思,或露出浅浅的微笑。

吉尔伽美什斜倚在岩石的一侧,悄悄睁着只惺忪的睡眼睨着少年。看着他火光下生动的表情,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乌鲁克王的洞察力是卓越的,在战斗或比试时这一特点体现在能正确把握敌手的实力,而在处理事务与平常的生活中,则体现在总是能窥探先机上——虽然有的时候,就因为这样才会过于自信而导致一些预想外的情况发生,但他认为那都无关紧要,以他的能力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

对于乌鲁纳打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察觉到了些许的异常。首先,他的穿着虽然的确与那些船员无异,但那纤细的躯体和光滑的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是经过风浪的人。但是单凭这点也难说,或许是家里对他宠爱有加、不让他干什么重活。

再则是其气质,乌鲁克王见过不少船家儿女,他们大都活泼奔放,鲜少有像这少年一样恬静的,而且不知是否错觉,此时的他有种沉闷的书卷气——宁孙娜在工作时也给人这样的感觉。但转念一想,那些生意好的船家,大都有点小钱,所以子女受过良好的教育也不奇怪,而且人和人也各有不同,也没人规定过每日随船颠簸就不能读书写字了。

吉尔伽美什有些好奇他在写些什么东西,便起身绕到了少年的背后。

“‘可是,我们到底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黑发少年全心于木片上的信,冥思苦想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那就着火光观望的人,“不不…这样就好像在抱怨了,嗯…就到此为止吧,‘致,我最亲爱…’,呃、”少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踌躇着要不要下笔。

而就在这时,放置于岩石上的木片突然随着一只一闪而过的手在他眼前消失了。

“‘是多久以前了呢?与你一同苏醒的那时刻,委身于星空之下的山谷…’”吉尔伽美什单手叉着腰阅读着手中木片上的文字,不由地为那略带悲伤味道过分感性又有堆砌捏造之嫌的语言打了个寒颤,而后毫不掩饰鄙夷之意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乌鲁纳哟,这是什么啊?!真是让本王想不到,你已经有目标了嘛!”嘲弄地耸了耸肩,乌鲁克王摊手道:“不过以你这个年纪,也不稀奇,要知道在乌鲁克十六岁就可以作父…哦哦,这个是那么重要的信笺吗?不过这种丢人的东西不可能送出去吧?”

“当然不会送出去、!不对…你、把它给我!”黑发少年忍耐着吉尔伽美什的讥讽,焦躁地蹦跳着伸手去够那被举得老高的信,“那是很重要的…”但是身高的差距让他的努力毫无结果,只能沮丧地重复述说着自己的意愿。

“嘁,乌鲁纳,要是想让女人为你倾心的话就得努力变得像本王一样强才行啊,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封不会送出去的信诉衷肠。”吉尔伽美什用木片敲了敲少年的脑袋,托着肘歪头叫嚣,“想当年本王可是享有乌鲁克全城女人的初…”

“还给我!”趁着吉尔伽美什自吹自擂的时候,乌鲁舍纳庇奋力一跃抢到了信,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口袋里。

“……哼。”吉尔伽美什无奈地吁了口气,就着岩石坐了下来,边揣测着边讥讽道:“竟然还写到什么‘孩子’…不会就是路边拣来的小野猫小野狗吧。”

“…….”少年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是哦,都是些被扔出来的小家伙,”他盘腿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注视着那燃烧的篝火,喃喃道:“虽然有时候会给人添麻烦,会不听话。但是我和她依然很喜欢他们,或许人就是这样,渴望得到,也渴望给予。”

“…不是很幸福的生活吗?”听着他述说的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那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

“哈、是很幸福啦。”乌鲁舍纳庇侧过头瞥了吉尔伽美什一眼,“只是担心而已,如果突然就死掉的话,总得把一些话说清楚,是吧。”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不希望就这么杳无音信让他们担心。”

“……”吉尔伽望着少年那平静的侧颜,因那重叠的容颜有些恍惚。

他忽然想起了,他与恩奇都也曾收养过一只小狮子。那个时候的恩奇都,虽是孩子心性,却也如眼前这个少年传递出一种能使人安宁的能量,影响到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他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那种神奇的力量会赋予人心中的念想实质的重量。使人变得坚强,变得勇敢,却是以谦和温顺之姿去逾越所有沟壑。

“你既得了本王的赐名,就是本王的臣下。”吉尔伽美什看了乌鲁舍纳庇一眼,“王,就是能背负所有人性命之人。”似有平定燃烧的净火升腾于心,乌鲁克王作出了承诺,“所以,恩奇都,宁孙娜,还有乌鲁克的人民和你,都不会死。”

男人并非是妄言,他明白自己所做的承诺将托付起的那些事物的分量——那是生命的重量。但所谓王者,是不会因沉重的责任而怯步的。

“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啊。”听到‘恩奇都’这个名字时,少年像是心有愧疚似地蹙着眉笑了笑,便沉默了。

而且这个世界上,无论人神从来都没有永生的可能。

那时刻越来越近了,他一边犯下罪行一边忏悔的人生也将得到解脱——不只是恩奇都,他为了“人类”杀过很多很多“人”,那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并且,和那些勇敢的战士不同,他从来不敢看那些人的眼睛。他就是以这样软弱的姿态豪夺并亵渎着他人的性命。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这样的一生究竟意义何在。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或许对他来说,如果在使命结束后降临的死亡会让一切宛如从未发生,让他像是未曾来过这个世界——便没有比那更好的报偿了。

见他不再言语,吉尔伽美什也不再多说什么,倚着石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假寐。

从离开马里之后他基本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并非按照他那奢华的标准,而是按一般能入口的程度来说。

再加上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精力的损耗的确不是开玩笑。纵然有着神血,有着强韧的意志与决心, 也终归以这副肉身而活于世上。所以每当松懈下来,饥饿与疲惫就会折磨他的神经,他实在太需要休息了。

晚餐吃的是乌鲁纳做的烤面团,就是用装在口袋里的小麦粉加上一些清水揉成团,在烤的通红的石头上烘出来的类似粗面包的东西而已。虽然形状糟糕无比,味道也不怎么样,但好歹能让人吃饱,不至于饿的睡不着觉。

然后他又想起了恩奇都曾经也尝试过烹饪,好像是在和糕饼店老板家的孩子打成一片的时候来着。不得不承认,恩奇都虽然对不感兴趣的事总是爱搭不理,但对喜欢的东西学习能力非常强,只是经过短暂的模仿,做出来的东西就已经不错,只是味道始终不如宫里专门负责餐饮的厨子们,渐渐也就把这一手给放下了。

百无聊赖地想着,吉尔伽美什渐渐睡了过去。

一整个长夜过去,当远方的天空升起淡灰色的薄暮,说明清晨已经到来。

这片地域也在埃雷修基加尔的控制之下,所以天空依然被薄雾蒙缠,但相比卡赫美什那里浓度要低的多。虽然从远处望去是一片阴暗,但置身其中的话会发现白昼与黑夜的光线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

经过充分的休息之后,吉尔伽美什感觉到战斗的疲惫有所恢复。此刻,他正盘腿而坐,浏览着那张地图。

眼下,距离乌加里特尚有二三十里的行程,以惯常的速度行进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抵达。事实上,那座海港城市因为已经在美索不达米亚西北方的外域,鲜少有人去过。而就算是那城里的海员,也只是在沿海一带活动,因为据老练的船员们说,即使航行再远也见不到陆地。所以乌加里特的沿岸,是普遍认为是陆地尽头的地方。

但这少之又少的情报并不让吉尔伽美什感到担心,在他看来,事物始终都存有真实的一面,但需要人去探察——只是被当成尽头而已,并不等于就是旅途真正终结的地方。

“呼噜…呼…安图姆…茶…喝完了…嘿…”

一阵不知所云的呓语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思绪,当他回过头,赫然发现那黑发的少年还保持着伏在石块上的姿势,睡的正甜。

凑近去看,他像是护着什么宝贝似的遮掩着那块小木片。不经意间,吉尔伽美什瞥见了未被挡住的最后两行字:

或许人的一生,都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归宿。

那是一切探求的起源,梦想降临的终点。

渴望得到它,就像渴望故乡。

“……归宿吗…”吉尔伽美什蹙着眉,回望着乌鲁克的方向,又眺望向他将去往的西北方,摸着下巴“…嘁,说的倒也没错,但那‘归宿’只有在这壮举达成之后,才会显露出本王渴望的真姿吧。”这么自语着,他又瞅了两眼呼呼大睡的乌鲁纳,“身为随从竟然比主人还能睡懒觉,真是不明事理。”说着他抱着胸抬起了脚,正准备朝少年的屁股踹下去,抬眼间扫到了昨日晚炊的留下的一小方狼藉,又把脚缩了回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唔…啊??”乌鲁舍纳庇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再让我睡一会儿…别吵,恩利…”

然而下一刻脑后传来的痛感令他彻底清醒了过来,有些不情愿地瞥了眼吉尔伽美什还停在半空的手后,少年磨磨蹭蹭地起了身,开始整理行囊。

“连自己的立场都搞不清楚,竟然还在本王面前呼呼大睡,成何体统。”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看在你这一路上表现尚佳,这次也就算了。”

“是是…遵命,陛下。”乌鲁舍纳庇背对着吉尔伽美什,心有不甘地翻了个白眼,忿忿地暗想:“再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侍从了…舍马什也是,恩利尔也是,虽然有些事情是我不对…但是一个个都责难我、现在还要听你在这发号施令!好歹你小时候还救过你呢…”心有怨气地撇了撇嘴,他咬着牙搬起了那块烤面包的石头,发泄地扔了出去。

“嗯?”石头落地的响动让吉尔伽美什回过了头,不明所以地瞥了乌鲁纳一眼。

“呃、没、没什么…”少年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嘿嘿笑道:“那个、我们走吧?”

“…这一路上的确很辛苦,净吃了些糟粕的东西,估计也是对脑袋不好。”吉尔伽美什吁了口气,“不过,你的功绩本王都记下了,等到这征途结束之后,本王会设宴款待你,好好补一补营养。”边说着,他边向前走去。

“……”听他这么说,少年只是苦着脸扁了扁嘴,一语不发地跟了上去。

虽然这位英雄王很难得才会有这样的关怀之意,但是这话怎么听都让他觉的不是滋味——这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心智被人同情了一样,让人自尊受挫。

眼下,已经是他们穿过双子山门的第七天。

事实上,当乌鲁舍纳庇第一眼看到那山门上雕刻精美的石板时,就已经认出来了那是出自“天工的创造”阿鲁鲁之手的艺术品。那些栩栩如生的场景,所记录的就是很久以前平和的岁月里,埃雷修基加尔与伊诗塔两姐妹共同生活的点滴,是在埃雷修基加尔出走之前阿鲁鲁送给她的礼物。

估计她也是十分喜欢这份赠予的吧,所以才将其装点在通向自己世界的门上。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前往乌加里特的路途亦如卡赫美什城外那样,天空布满了阴云,但是明显没有之前要密集。穿透灰色薄幕的阳光挥洒下来,可以分辨出肠道两旁丛生的杂草并不是全数枯萎,其中不乏一抹抹新绿,那是新生长出来的嫩芽。

偶尔,会看到一两具躺倒在路边的尸骸,却也只是如同残缺的玩偶般不会动弹。

目睹这一切,乌鲁舍纳庇不由地蹙了蹙眉。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并非是因为掌控的地域过于宽广而导致掌握力减弱,凭借埃雷修基加尔对死亡的知识,使用人的血骨来作为行使与这一要素相关的魔术的材料只需要支付极少的魔力就可以达到拔群的效果。因此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她也受到了那终末时刻的影响,正在逐渐衰弱下去。

当傍晚的天空浮现出暗红之时,他们如期抵达了乌加里特的城外。

矗立于城外的土丘,吉尔伽美什抱着胸远眺着那座已如卡赫美什般被死亡湮灭的海港城市。倾听着远方海平线上污黑浪涛翻涌的钝响,乌鲁克王的心脏激动而澎湃。他能感觉到中仿有雄狮咆吼着、呼吁他去撕裂这阻挡在前的阴霾,让那遗落在地狱里的宝藏、他唯一的友人重新沐浴在光明中,绽放其失去的光彩。

“哈…哈哈哈哈!!”沉重的狂喜沸腾了血潮,男人按捺不住那美妙又刺激的心情而放声大笑,并且再一次呼唤起挚友的名字,“吾友恩奇都啊!还记得本王曾说过吧,我们连命运都能改变!!今天,本王就把这诺言实践——向着未来!!”

男人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圈光晕自他的手边浮现。此时此刻,心底急迫的渴望令他充满了信心,对于自己能否驾驭那力量没有任何疑惑。那支篆刻着创世之秘仪的楔圆形的长剑被抽出的瞬间,随着他随手地一挥,金红的威光拂起一道凛冽的剑风,血红的涡流疾驰之间吹散了前路之上的尘埃与土石,并把沿途阻隔的建筑物、僵滞蠕动的尸骸,以及所有一切事物都吞噬进了虚无之中,直铺出一条通往港口的平坦而宽广的大道。

“这次的远征真是让本王感到无与伦比的愉悦,那个品位恶劣的女人所布置的游乐场,也还算让本王尽兴。”吉尔伽美什提着缓慢转动的马尔杜克所使的创世之剑埃努玛·埃利什,叉着腰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乌鲁纳,为能见证这一壮举而感到无上荣幸吧。”

说罢,英雄王提着剑迈开了稳健的步伐,向着那港口而去。

黑发少年错愕地注视着男人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悄声自语道:“埃阿…马尔杜克…你们已经承认了他的资格吗?”

刚才的一击,并没有解放咒文,只是挥动就会带出的效果,并不需要过多的耗费。这只能说明吉尔伽美什已经完全驾驭了埃努玛·埃利什,但是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那柄本来连剑都算不上的东西,曾经只是作为星球用来切割大陆架的工具而沉睡在被唤为阿普苏的混沌之中,它的振动会造成地震而导致陆地版块的运动。后来埃阿舍取来,重新塑造并舍了性命加以禁制弱化才成了能为人所用的器具,但归根结底毕竟本质不是人造,所以即使是那样也是一击就能造出峡谷的破坏力巨大的难以随心所欲运用的危险物品,如果使用的话一般来说都会被强制地抽干,致使人透支甚至死亡。

他曾经见过吉尔伽美什使用过一次,并为对方能制约住那狂暴的破坏力而惊讶。本以为只是拼死地压制住了那股力量,但现在看来并非单是他自己做到的。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毕竟那柄“剑”上有着太多的故事,又承载了几位神的意志。

更何况,这位英雄王,还是卢伽尔班达的子嗣。

这样想着,少年理了理头发,从那无形的冠冕上取下了一片翡翠之星,挥手间飞了出去,附着在英雄王铠甲的缝隙中。

那用以装点月之桂冠的晨星,实际上的效用是在任何情况下铺出“通路”。埃雷修基加尔所布置的屏障令人难以由外部窥探,但是有了这个则能将确立出一个“孔”,观察其中发生的事。

做完这一切后,黑发少年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吉尔伽美什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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