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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章 鬼隱之一

始章 鬼隱之一

那是一個名叫鬼隱村的小村落。

擁有的只有遺世獨立吧?在二戰時這也出過一位名將就是我現在調查的鬼隱祟。

對了、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井上鷹,是帝大畢業的高材生,專攻世界史,有個美麗的老婆和一副小大人樣的兒子忍。

(可惡,竟然還要爬山路。)

四周一片深綠,進村子的路也是只能走或小機車的小路。

(車子完全上不來啊。)

拖著蹣跚的腿前進,重達二十多斤的背包真是麻煩,找個地方把不要的東西丟掉好了。

盛夏的陽光刺骨,真是討厭死了,當初為什麼會突然對鬼隱祟有興趣?

到了村的入口我倒下喘氣。

「終..終於到了。」前幾個月寄信給這村子的村長時,他回信說只要我幫他調查他們這族的歷史就幫我。

(幸好信也那傢伙在蒙古考察。)

咦?旁邊一名小鬼好奇的打亮著我,大約六、七歲跟忍差不多大的男孩吧。我回瞪了一眼。

「怪叔叔...」他童稚的聲音說出。

「那是叔叔阿!!叫我哥哥!!!」可惡,都是這礙事的鬍子害我一直被誤認。

「說謊,那麼大了還說謊真不知羞恥。」

有種暴打那小屁孩的衝動。

「小崇~小崇~」一個清脆的女聲漸漸大了起來「嗚,小崇,你在那?」

一名黑髮美麗宛如大和撫子的人緩緩過來「阿!!唉~原來在這阿。」

「媽媽。」小屁孩跑走了拉了那名女性「媽媽,妳看,變態。」

..媽媽!?

「嗯。」那名大合撫子應了小屁孩一聲後向我走了過來。

「我叫姬神理繪,這是我的孩子崇殺,請問您是?」

「我叫井上鷹,我應該也給這個村的村長來訪信說今天要來的吧?...明明回信說會親自在山下接我的。」

不是我等了兩個多小時,我不會走山路上來。

「嗚..這我不知道呢,但應該是族長他們在開會的關係所以沒人去的吧?」

「族長?是鬼隱法政嗎?」

「嗯,代鬼隱村抱歉了。」

「那好,可以把我帶過去村長那嗎?」

「我..以我的身分有些不方便呢。」她露出苦笑「那我告訴井上先生位置可以嗎?」

「好吧。」

她說完後便拉著那小毛孩離開了,不看小毛孩剩下的真是美麗的身影阿。

(被晴美知道一定又會說我花心吧。)

反正快把報告做完就帶給忍的禮物回家。

我向剛剛姬神理繪告訴我的方向走去。

到了目的,眼前的是一個十分不協調的景色—跟周圍屋子比較,完全是豪宅的日式建築。

對了,記得在戰國時代鬼隱一族也是佔據這的大名,加上在早期時就對德川家康宣示效忠,所以在這也是非常有名的望族。

(看來到目前也是。)

此時,門打開了,一個後面跟著兩名保鑣的老者出了來,我和他對視。

「你對法政家主是什麼眼神?」其中一名氣沖沖說。

「阿呀,你就是村長啊,我是井上鷹,因為山下沒人接我,我就自己上來了,真是的,有事早點通知我嘛,讓我等那麼久。。」

「你...你對家主竟然用如此無理的語氣。」那名保鑣看起來要衝來打我的樣子。

「住手,岡崎,這是我們的錯。」法政制止住「井上先生,真是抱歉了,因為剛剛發生了一點小事,糊塗到忘了你,請別見怪。」

「沒事。」

鬼隱法政還真硬朗,明明已經七十歲的說。

「不過鬼隱先生,你比我想像的還硬朗。」

「你!!!」岡崎被另一名保鑣制止住「志波大哥...不要壓住我,這傢伙太無理了!」

「岡崎,聽命。」志波說道。岡崎便軟了下來,無力的應了聲是。

「哈哈。」法政笑了下「那麼井上先生,請進寒舍吧。」

「嗯。」

接著時間匆匆流逝,到了晚餐時間,我被家僕帶去餐室。

(若不是有電,真的會以為這是明治時代之前。)

在享受完美食之後,剛剛坐在法政旁的那名年輕男子向我搭話。

「井上先生,您好,我是鬼隱法政的兒子,鬼隱家的下任家主鬼隱止水,請多指教。」

「哈哈,止水,我們都是同輩人,說話不用那麼形式,隨便點。」

「啊、啊..是的。」

這傢伙跟他老爸不一樣,完全沒霸氣。

突然一個黑髮小女孩跑過來拉止水的衣角「爸爸、爸爸,跟我說好要跟我看故事書的。」

「等等,有點正事要說。」

「嗚...說好的,快做、快做!!」

「對不起啊,鈴,之後念兩本給妳聽好不好?」

「就是要現在啦!!!」

這女孩看的出嬌生慣養的多嚴重...唉~話說忍也令人擔心,他跟我要的玩具的不是什麼機器人之類的,而是說什麼要學做菜要我買兒童餐具,未來變的跟晴美一樣怎麼辦?

(而且他的長相不像我而像他老媽晴美。)

「真的沒辦法,對不起鈴,下次三本可不可以?」止水妥協的說。

「最討厭爸爸了啦!!!」那女孩氣呼呼的跑走。

「對不起,井上先生,讓您見笑了。」止水抱歉的笑了笑,他的樣子在我眼中不自覺的和今早看過的那名女子結合了在一起「剛剛那是我的女兒,鬼隱鈴。」

「止水,叫我鷹就行了,還有稱呼別用您,這讓我很不自在。」

「對、對不起,是的。等等父親大人讓您..你到他的書房。」

直接要談正事了嗎?很好。我和止水進了書房。

「那父親大人、井上先生,我先告辭了。」

「不,止水,你留下。」法政說「你是下任家主,有權知道這些事...那麼,井上先生,可以說我拜託你的事了。」

「嗯,跟你猜的一樣。」我說「鬼隱家的確有蒙古人的血統,據我的資料,這個家族還是鐵木真的貼身侍衛。」

看著止水和法政的眼神我繼續說「但在忽必烈的時代,鬼隱家因支持阿里不哥而被冷落,甚至在西元1281年被半強迫參加第二次元日戰爭,也就是弘安之役。當然,那次北條時宗統領的鎌倉幕府大勝,並在八角島俘擄了大批元兵——包跨當時的阿塔罕,後來的鬼隱元宗。那時原本因為他是蒙古人而要被砍頭,但因竹崎季長的請求所以判給了竹崎季長當奴隸,這就是鬼隱家在日本的發跡了。」

「哼,果然跟紀載的一樣。」法政露出淺淺的笑容。

「那麼,鬼隱法政先生,換你告訴我我不知道的事了。」

「是我父親,也就是這小子祖父的事吧?」

「嗯。」我向法政踏出一步「鬼隱祟的事。」

「哈哈哈,我看井上先生已經知道的比我還要多了。」

「不,我還不知道什麼是『鬼之血』。鬼隱家代代只傳長子,理由似乎是只有長子才繼承的到鬼之血。當時鬼隱元宗在中國雖還有兄弟,但據記載還無妻無子,然後他的兄弟一個都沒成為正宗反而正宗在日本新成立,這就隱約證明鬼之血的存在了。」

止水聽我講時,似乎動搖了一下,但法政仍維持著笑容說「沒想到有名的考古學者井上鷹竟然相信那種不真實的存在,我以家族身份說,鬼之血只是無稽之談。」

「不是這樣的!!」我嗓音變大,唉~跟晴美說的一樣,我一陷入研究模式就會忘我。

「還有一個證據就是鬼隱祟了。」

「哦?我的父親怎麼了嗎?」

「二戰那時傳說鬼隱祟的武士刀是碰到即死的妖刀,那時聽他殘存的戰友說,他的刀只要沾了他的血後,輕輕劃下敵人,敵人便會死亡。」

「哼!怎麼可以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井上先生,這可不是學者的態度。」

「沒錯,我也不相信,因為那時美國留下的軍醫資料有寫那些被砍者的資訊...他們的身體都出現了劇毒反應。」

「井上先生,你是想說鬼之血是存在的嗎?」

「是的。」

「...現在我想睡了,止水,送井上先生回客房。」

「是、是的,父親大人。」

我走在止水後,長廊的地板發出噠噠的腳步聲。

「止水,鬼之血是存在的吧?」

「...鷹,我也不清楚呢,廚房還有些鬼隱村自做的劣酒,要喝嗎?」

這是一眼就看的出的推託之詞...不過酒嘛。

「喝啊,止水,今天就慶祝我來這喝個爛醉吧!!」

因為家裡有晴美管著,那點酒根本沒辦法燃起我的酒魂!

「哈哈,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倆到了廚房,一開瓦罐就傳來陣陣的酒香..這根本不是什麼劣酒,我痛快的舀了一勺,裝進我和止水的杯子裡。

「哈哈,乾杯了!」

「...嗯。」止水苦笑的和我對酌。就這樣喝到天亮,我直接趴到桌面上睡著了,直到被一陣聲音吵醒。

咦?止水那傢伙醒了啊。

「...真是的,昨晚喝太多了。」他一副自責的語氣「快來不及了。」

他急匆匆的離開廚房。

跟去看一下吧,我巧妙的跟著他,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那裡早有一個美麗的女性等著。

(她是姬神理繪!?這...)

我望向這俊男美女...果然是幽會。正當我準備離去時,理繪出聲了。

「哥哥,來太晚了。」

「對、對不起,昨天陪客人喝太多了。」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吧,為什麼昨天小崇被父親養的黑狗咬了一下,你們就要招開緊急會議?」

「這個...」

「哥哥,我有權知道,如果小崇怎麼了,我就沒臉去見詩一了。」

姬神...詩一,這兩個字再我腦海中結合在一起,他是跟我同高中的同學,也是好朋友。但,在社會的他更是姬神家掌權人姬神權一郎的獨生子。唉~這樣還不會讓人覺得他顯赫吧?連我這種社會白痴都知道日本有個姬神家,而且他們幾乎像小說中的大家族一樣,掌握了數不清的權力和財富,那時我和人打架差點被退學時,詩一一出面我馬上無罪,像我進行考古業,詩一也幫我爭取到很多資源..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有一天詩一第一次違抗了他父親,和一個他喜歡的女孩私奔,當時我聽見電話時還欣慰了一下,雖然那時姬神權一郎氣的和他斷絕親子關係,不過以我接到的消息,他們還是活的很幸福。但接著,我和晴美在英格蘭研究古堡的時候,噩耗傳來,詩一死了,連他的老婆和他的兒子都失了蹤。

「詩一....」我穿過竹林看著他們倆。

「好吧,理繪,我明說了,崇殺他...似乎有著鬼之血。」

「!!...但那個不是要....」

「我們也不明白,之後我翻神社的古書查察看。因為他的血跟歷代的都不一樣,似乎不是利用毒物,而且是否有毒都可以由自己的意念控制..不像我和父親。」

「對不起,哥哥,又要麻煩你了。」

「唉~如果我不照做,那個傢伙每天晚上都會在我耳邊碎碎念了。」

「嘿嘿,因為夏子大嫂是我的好朋友嘛。」

「所以鬼之血是真的存在的喔!」不自覺的走出竹林,兩人驚訝的看我。

「對不起,原本不是有意偷聽的,但有關詩一的事,我放不太下。」

「詩一?對不起,井上先生,你是詩一的誰?我先說,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把小崇交出去的!」理繪堅定的看著我。

「我和詩一...該怎麼說,算是他的損友吧。」沒錯,詩一認識我之後什麼喝酒、打麻將、考試作弊都學會了。

「阿!?..再一次請問井上先生的名子?」

「我叫鷹。」

「!!...沒錯呢,跟詩一說的一樣完全不看臉色的個性,每次都隨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詩一,我那有這樣阿!

「那會阿。」我脫口而出。

「但詩一也說,你大概是他一生的唯一一個至交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對不起..井上先生,我沒保護好詩一真的很抱歉。」

「你們兄妹兩個,都是道歉癖嗎?」

「不,不是這樣的!!」突然理繪用手捂住臉「這..這是我的錯。」

「是怎麼了阿?」我實在看不慣女人哭。

「理繪,我說可以嗎?」止水問著。

「...嗯、嗯..哥哥。」

「知道了,妳可以先回去了。」止水溫柔的講著。

「謝..謝、謝。」理繪慢慢的離開了,此時止水開口。

「...鷹,我們懷疑我的妹夫是被我的父親殺死的。」

「什麼!?為什麼,就算怎麼想嫁給姬神家都是很好的啊。」

「那是對平凡人而言吧,對高傲的鬼隱家來說,自己只會對自己認可的人尊敬...昨晚你也說到了吧,鬼隱家是支持阿里不哥的,所以那時就算阿里不哥投降了忽必烈,鬼隱元宗也堅持不給忽必烈下跪。」

「詩一還真的娶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的女兒。」

「嗯,因為理繪也犯了我父親的大忌,她沒跟我父親要求的人結成連理而跟了一個外面來的『混小子』私奔。」

「那你呢?止水,你是聽你老爸的話嗎?」

「是的,我聽父親的話和神社的次女結婚了。」

現在的日本怎麼還會有這種地方阿!!

「不過父親大人他從來不會主動對跟他流一樣血的人下手,於是崇殺就保住了。」

崇殺,那個小屁孩嗎?實在看不出他遺傳了他父母...硬要說的話那眼神有點像姬神權一郎。

「好了,鷹,現在就回去吧,太晚的話父親會起疑的。」

「嗯。」

詩一,這是命運嗎?我突然對鬼隱祟感興趣,會不會就是你叫我幫你守護你重要的人。

「那麼,止水,再問一次..鬼之血是真實存在的吧?」

「嗯,等等我好嗎?我有一天一定會告訴你那是什麼的。」

那天,我回去睡了長長的回籠覺,一醒,四周便成了下午,糟糕,沒給晴美打電話。

算了,就去外面隨便逛逛,買點土產之後再打好了。

我走在石子路上,詩一那時也有走在這嗎?那時是他大學畢業前的一個月,按姬神家的慣例給他一大筆錢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因為度過這個月後,他就要代表姬神..這小子那時也不告訴我,背個吉他就自己旅行了。

(吉他也是我教他的,結果他沒過多久就超越我了。)

他就是在這邂逅了理繪嗎?

「...」眼神的盡頭看見了一個坐在山丘上的小男孩,他羨慕的看著山坡下玩耍的一群孩子。

他並沒遺傳到他父親的金髮,也不像他母親亮黑而是一頭深褐色。

「喂,小鬼,也想加入嗎?」

「...」崇殺回了我一眼「沒有..我才不會想要和那些小孩玩。」

「你,說謊了喔。我也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看的出來。」

這傢伙!!到底個性像誰啊!?

「反正,你現在這種年紀就老老實實的衝下去玩個痛快吧。」

「不要....會被拒絕。」

「沒試試過怎麼知道。」

「...就是因為問過了才知道。」

我站起,準備給下面的那些屁孩一個教訓。喂!!他可是我至交的孩子,你們也要像那些大人嗎?

「算了,我沒差。」崇殺站起,轉身就走。

「喂喂!你要去哪裡啊!!」

「我的秘密基地。」

嘿,這孩子有意思,我跟他差不多大時也有秘密基地。

「也帶我去。」

「不要。」

「一根棒棒糖?」

「...不要。」

不錯嘛,有骨氣。

「兩根。」

「....不...不要。」

「那五根呢,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了。」

「!!...好、好吧。」

終於,眼前的小鬼也克服不了物質的欲望。

我跟著他走著入山的小路,最後隨著他一拐彎,路消失了,出現了平坦無木的草皮,及在這中心的一顆巨樹!!這已經是千年多的神木了,周圍也被神社的白布條圍住。

「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嗎?」

「嗯...但應該也不是什麼秘密,除了我,有時候...有時候也有個女生會來這。」他臉頰莫名的紅了起來。

「怎麼了?想跟她一起玩阿?」

「不、不會!!我才不會和女孩子一起玩呢!!」

是嗎?但眼睛比剛剛看山坡下那些小鬼顯得更加渴望。

「是又被拒絕了嗎?」

「...我不敢問。」

「哈哈,那下次遇到時問吧。不過要小心喔,在這種地方..可能是妖怪喔。」

「不會的!!」崇殺突然眼神變了。

我和他坐在草皮上吹著晚風,天色逐漸變暗。

這小子該不會也到對女生有好感的年紀了吧...這樣想想忍,他都沒有表示過他有什麼喜歡的女生。

「好了,時間差不多要回去了,不然你媽媽會擔心。」

「嗯...」他留戀的看著神木「今天沒來呢...」

「哈哈,明天在陪你來吧。等等待我去這裡的雜貨店好嗎。」那時,我還愚笨的相信著有明天...

到了雜貨店,我買了些土產並給了他獎賞,用投幣式電話打回了家。

「你好,這裡是井上家,請問您找?」電話的那頭傳來聲音。

「哈哈,我是鷹。」

「...說,昨天怎麼沒打回家!!」

「不小心喝多了。」

「我說過幾次了,你這樣會把身體搞壞!!」

「別生氣,我今天不會再喝了。我也是個學者。」

「看不出來。」

「喂!!」

「知道了,那我不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對了,這裡有你最愛的蕃薯餅賣。」

「阿阿!!買多一點,忍也很喜歡吃。」

「知道了,剛剛就把店裡的全買光了,還不錯吃。」

「...鷹,你不會把你身上的錢全買了吧?」

「嗯。」

「那你答應忍的廚具呢?」

「...」

「唉~我幫你買吧。」

「謝謝了,晴美。」這時電話的表出現了所剩不多的時間「這邊快沒時間了。」

「知道了,早點回來喔,親愛的。」

「嗯。」

電話愕然停住,發出嘟嘟聲響。

此時理繪一臉慌張、陰沉的小跑來,一看見崇殺隨即露出笑容抱住了他。

「太好了..太好了..」她哭了出來。

「怎麼了?」

兩名黑衣男向這走來,是那兩名保鑣!

「理繪小姐,請妳放手吧。」

「怎麼可能!?」理繪把崇殺抱的更緊「誰知道父親突然要崇殺幹麼?」

「妳不放手我只好硬奪了。」岡崎慍怒的說,接著,被我一拳揍倒。

「阿!!井上先生...」

「妳快逃啊!!」我慌忙的閃過第二個保鑣的側踢。

他好像叫志波吧。

「對不起...井上先生,好像來不及了。」一環視,我們被村人圍住...可惡,下腹重了一拳,換我倒下了。

「哈哈,你再囂張呀!!」岡崎早已爬起,從口袋拿出匕首。

「阿!!」明繪和崇殺分開了,但是是崇殺主動推開的,他站到我前面。

「你們是要帶我走吧,那就不要傷害到媽媽和叔叔。」

「嗯,岡崎,帶他走。」志波說。

「可是...」岡崎指了指我。

「不要再出手了。」

「...是的。」

此時理繪向崇殺走了去,伸了出手準備把崇殺拉回,但卻被崇殺拍開。

「對不起,媽媽,不要再被我束縛了。」

「...」理繪跪到地面像小女孩哭了起來「為什麼,小崇...」

「煩死了。」岡崎準備抓住崇殺,卻又被志波阻止「她好歹也是家主的女兒。」

「...嗯。」

崇殺突然也哭了出來「媽媽,這樣不行,媽媽已經為我付出了很多...不能、不能再犧牲了。雖然媽媽裝做沒事,但這些傢伙怎麼說媽媽的媽媽都知道了吧!!」

「我沒關係,我一出生就是不良品,在這封閉的村子只是不祥的存在...但小崇你不一樣,你有他的血,你總有一天也能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才不要!!」崇殺突然大叫了「明明這時候媽媽哭了他不在,之前媽媽被人欺負他也不在...那傢伙有什麼好的啊,他根本只是早早的丟下媽媽死掉而已。」

啪—

崇殺被理繪狠狠打了一巴掌。

「崇,就算是你我也不能原諒對他說的壞話。」

「嗚...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請媽媽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被束縛了...」崇殺哭著跑到志波旁,被志波拉了就走。

村民漸漸散去,留下坐在地面的理繪。

「沒..沒事吧。」我忍著肚痛站起,這拳真是厲害。

「嗯,不行,得快點去父親那把崇帶回來。」她像為自己打氣般說著。

「不用了。」止水向這走來。

「阿!!哥哥來的正好,幫我個忙!!」

然而止水卻把我的行李和兩個公事包丟到我們面前。

「鷹,求你了,帶理繪離開這個村吧。公事包各裝了一百萬,不夠再向我要。」

「什麼!?」我驚訝的問。

「別廢話,快做,帶她越遠越好!!你是詩一的至交吧,是就做!!」

他說完快速的離開了。

而那晚我把失魂落魄的理繪帶回了她家,公事包被我洩恨的丟到山下。

「井上先生,相愛會是錯誤嗎?」她坐在床上蹦出一句話。

「不是的。」我不認為我和晴美相愛是錯的。

「但,為什麼大家都要阻止我和詩一呢?」

「不是大家!!我支持你們。」

「謝謝了...或許我只是想去天國時能跟詩一炫耀,說,看我一個人也可以把崇養大,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冒失女。」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那孩子會叫崇殺呢?」

「不,原本只是叫崇而已,不過被迫回來這之後按父親的命令不只姓改成鬼隱,連名子後也多了個殺字...我真是的,連詩一留給崇的唯一一樣東西都沒保住。」

「不,不是還有崇嗎?等下去那把崇搶回來然後我幫你們逃出這裡吧。」

突然有點後悔剛剛把錢丟了。

「...嗯,知道了。井上先生...你果然跟詩一說的一樣啊。」

「這算讚美嗎?」

我們偷偷的到了大宅旁邊。

「要怎麼進去啊?」我看著鐵門。

「井上先生,我知道有一條小路,跟我來。」

「嗯。」

我們沿著樹林進了宅內,那裡卻出現人影。

「哈哈,理繪,終於來了啊。」

「父、父親!!」

「理繪,快逃啊!!」

「閉嘴,止水。」法政一聲狠語。

「....是。」

「...父親,把我的兒子還來。」

「不,如果妳想要,我也沒辦法給妳了。」

什麼!?

瞬間,理繪臉色一陣蒼白。

「放心,不是死了,只是我們調查他異常的鬼之血後,他出現了我們想不到的狀況...只要有人接近他,那人就會死啊,就算他沒流血。也幸好他一直都在房間的同一個角落不動,才沒讓村人知道,真是糟糕的狀態阿!!」

理繪似乎鬆了氣「那就算這樣也可以,小崇還給我!!」

「哈哈,笨女兒啊。」法政笑了笑「那跟這樣的他妳能做什麼呢?就算妳例外可以接近他,那妳怎麼讓別人不要接近他,如果妳和他獨自生活,那妳也是剝奪了他和人相遇的權力吧。」

「...父親,你有辦法吧?你有辦法救好小崇吧!!!」

「嗯,不過要摯愛他的人的生命。」

「我願意!!」

「等等,理繪!!」我和止水不約而同的出聲。

「哈哈,井上先生,對不起害到你了...還有哥哥,以後幫我好好照顧小崇好嗎?」

「不行。」我大聲說著,但這次止水並沒和我說的一樣。

「....知道了....父親大人,井上先生就交給我處理掉了。」

瞬間,我眼前一黑。

等我醒來,已經在山腳下我的國產汽車旁。彷若鬼隱村只是一場夢。

但,在我眼前的男子說明著,一切都是真的。

「止水!!你在做什麼!?」我揪住他的衣服,然而卻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我才要問你呢!!?我不是叫你帶理繪逃走了嗎!!?」

「誰會聽阿!崇殺可是我故人的兒子!!」我反揍了他。

「別再提那傢伙了!!」他又一拳打在我臉上。

「那傢伙!詩一嗎?怎樣了!!他又哪惹到你了!!」

「他把理繪從這個村帶走了!!」我停下拳頭,因為止水眼睛充滿的叫忌妒。

「哈哈哈,鷹,笑我吧...當理繪和詩一在一起時,我才發現我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但,我又能如何呢?只能裝成好哥哥看著他們越走越近。」

「這種事我那懂啊!!!」我一拳把止水打倒「我只知道有愛的話就直接說,我就是這樣直來直往,我才不會同情你,理繪嫁給了詩一是很幸福的事。」

「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會更忌妒詩一那傢伙!!」

「那你為什麼不好好保護他們...理繪和崇!!!」

「我..就算我又能怎樣!?鬼隱家要殺三個人可是非常簡單的。」

「笨蛋!!現在上去還來得及嗎?快點去就理繪和崇啊!!!」

「已經來不及了。理繪已經...」

「那崇呢!?崇怎麼樣了!!!!」

「...崇..崇他也失敗了。」

「可惡!!」我再度揍了他一拳。

「那如果我說來的及你就會上去嗎!!?」

「當然。」

「!!難道你不會擔心你的老婆和孩子嗎?」

「當然會,但我沒辦法對眼前不幸的人坐視不管!!」

「....」他靠著我的車坐下「我現在我的說說完就請鷹你離開吧,不要再來鬼隱村了。」

他緩緩的開口「我們一族流傳著鬼之血,那是在孩子幼時就讓孩子食用劇毒的秘方造成的,而這次的事的起源是因為在你來的這天崇被父親大人的狗攻擊的關係...那時在旁的大人一個都沒理他,只默默的看他被狗撲倒,而崇他用來抵擋的手臂被咬,但,狗卻牙齒剛咬進他的手臂就死了。於是我們招開了家族會議,認為這孩子不知為何有比歷代任何人更強的鬼之血並且意外的他可以控制..我們就計畫帶走他回到宅裡做精神刺激和身體調查,結果效果意外的好,好到就算沒流血在他附近也會死。我們去測試測他的血,卻跟正常人的一模一樣完全沒起毒物反應,只能說他血裡有真正的鬼了。幸好夏子家的古典有降鬼的辦法...就是父親大人剛剛說的那個辦法。」

「法、法術怎麼可能存在!?」

「鷹,相信我!!」

我看著他的眼神,點了點頭,逕自上了車...不知為何好想哭、覺得好累、好想衝回晴美和忍旁。在我去不了的理繪喪禮卻又該流的淚,我流下了。回到家連晴美問我怎麼全身是傷、還有衣服上的黑色髮絲是什麼回事,我都不想回答。

三年後,日本發生大海嘯,晴美死了,我和忍搬去南方叫台灣的小島與生活。

那天救不了理繪、崇還有海嘯當時救不了晴美成為我到目前一生的兩大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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