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并聊一阵子之后,朝阳也已经照遍大地,街上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普丝米先一步回去宿舍,鲁坎德则是带邦格去他家一趟,让邦格认识一下这个将要暂居之处的位置。
鲁坎德也在这时换上警备队制服,毕竟他的工作时间到了。
两人一起回到警备队办公处,其他警备队员也知道邦格前两天还是半死不活,现在看他好端端的跟鲁坎德一起出现,纷纷表示了惊叹与恭贺之意。接下来的整个上午时段,邦格都是由其他的警备队员来接待,对两天前那场案件的资讯留下文字纪录,还有核对身分与领取被保管的行李等等,度过一段枯燥但不得不认真应对的时间。
这段期间,邦格看得出来,警备队员似乎颇为忙碌,随时都有人拿着资料从他附近经过,除了两天前的案件以外,似乎也跟鲁坎德提过的损害惨重的冒险团队有关。对此,接待邦格的警备队员也不讳言,就是因为短期内发生了两件大事,警备队办公处内才会这么忙,否则平常待在警备队办公处的人都很闲。
虽然鲁坎德跟普丝米都在办公处内,但大家都忙着办正事,邦格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们,当自己的事情搞定之后,他就回到原本待的那间屋子内,等候鲁坎德对他的下一步安排。
说来可笑,从邦格重生之后过了两天,确认自己重生的事实之后也过了半天,他居然始终没有想到要看看自己新的长相。当然了,原本的那个邦格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所以现在的邦格对此也不是毫无概念,但那些记忆本来就比较破碎,终究还是亲眼确认比较有真实感。
早上去的公厕并没有附设镜子,他直到这时清闲下来才突然想到要看自己的脸,利用窗户玻璃勉强看到了一点反射。经过两天的痛苦之后,神态自然不会有多清爽,下巴都是细细的胡渣,幸好整张脸还算得上五官端正,不至于比陆献行的脸难看,只是原本的黑发褐瞳变成褐发淡褐瞳,让他很是惆怅了一阵子。
跟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即使再怎么心志坚定的面对现实,独处的时候也难免会产生一些感慨。
打断邦格这股忧郁心态的人是普丝米,当她来到屋外时,房门敞开着,邦格正坐在阴暗的屋内低头沉思,她用指节往旁边的门板上敲了敲。
“嗨,邦格先生,鲁坎德队长请你过去一趟。"说完,她略为迟疑的再问:“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邦格站起身来,笑着回答道:“没什么,不用担心,而且你们已经帮我很多忙了不是吗?好了,我们走吧。"
普丝米看得出来邦格正沉浸在比较低落的情绪中,即使不知道邦格真正的秘密,光是他表面上远离家乡又突逢大难的遭遇,也足够令一般人心烦意乱了,所以普丝米并不觉得奇怪,她也只能点了点头,带邦格前往鲁坎德等待的地方。
“这里就是蕴息场域吗?"
来到警备队后方的一块平坦空地,邦格左看右看,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神奇之处,也没有产生任何特别的感受。
鲁坎德早已站在空地中央,他摇摇头说:“不是啦,蕴息场域要预先安排,无法立刻就对你开放,晚点我们再来讨论你的具体使用时间。至于这个地方嘛,就只是单纯的一块空地,没什么特别意义,最主要的用途就是让我们队上成员活动一下筋骨。"
“喔?那带我来这是要?"邦格嘴上还在问着,同时却开始拉筋、舒展关节。
看邦格的动作,分明是已经猜到了叫他来的原因,鲁坎德哈哈一笑,说:“虽然已经知道你大概的实力了,但也只是比较片面的理解,直接交手才能真正明白你的程度是到哪里,所以啦,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现在就来跟我打一场。"
“好。"
邦格回答得很干脆,他没打算问「你会手下留情吧?」「我能用全力攻击吗?」之类的傻问题,鲁坎德实力高出邦格太多,自然可以掌控好战斗尺度。
“你擅长什么武器,只要不是太奇怪的类型,队上都能借给你,我们有比试专用的安全武器。"
“武器?"正准备应战,邦格闻言楞了一下,说:“我比较习惯空手。"
鲁坎德听了之后微微皱眉,两天前那场战斗中,邦格的手边本来就没有武器,把抢来的长剑丢出也是为了牵制对手,鲁坎德以为邦格那时是迫不得已才这么打,倒是没想到他原本就主攻徒手格斗。
鲁坎德现在没拿武器是因为两人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又只是测试战,所以不必使用他擅长的双手大剑,至于邦格空手就又是另一回事。倒不是说徒手格斗有什么错,鲁坎德知道不少强者都是这种类型,但无可否认的,这是一种比较慢熟的取向,在初期阶段之时确实是比较吃亏,偏偏邦格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初期阶段。
纵使有这层顾虑,鲁坎德也暂时不会多讲什么,总之还是先交手一场再说。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来吧。我站在这,由你进攻,尽量展现你的能耐。"
徒手格斗也并非只能完全赤手,而是有着手套或手环类的格斗专用装备,但现在则是用不着。
邦格跟鲁坎德准备交手之时,场边也有好几个在看热闹的警备队员,他们忙碌了大半天,终于把大部分的事务暂时搞定,除了在外站岗、巡逻、以及少数仍在座位上写个不停的队员以外,现在有闲暇的人几乎都跑了过来,这对他们而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了。
普丝米将邦格带到之后就也站在场边看着,一名警备队员走到普丝米身边,好奇的问道:“欸,他不是前两天还差点没命,今天早上才刚醒过来吗?现在就直接跟队长交手,不会被一招打死吧?"
此人是一名年纪跟邦格与普丝米差不多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头暗金发色与深蓝眼瞳,形貌颇为俊俏,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他刚才说话时是笑嘻嘻的语气,所谓一招打死也是讲好玩的,警备队的成员们都有听说邦格的大概状况,也知道这场战斗纯粹是测试性质而已。
普丝米有点无奈的看了身旁这人一眼,没有顺着他夸大其词的说法往下讲,只说:“早上陪他去吃早餐时,他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呢!后来也补充了体力,大致上应该没问题吧?我是不敢肯定,但至少鲁坎德队长是这么判断的。"
金发青年苦着脸说:“唉唉,我都不曾邀到妳一起吃东西,怎么他刚来就跟妳一起共进早餐了啊?"
“是呀是呀,不但一起吃东西,我还看顾了他两天呢。如果你也被撕魂之息攻击又没当场死掉,躺在床上痛苦挣扎,我同样可以照顾你唷。"普丝米眼珠一转,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说:“或许还能叫上希儿一起帮忙,让她亲手帮你擦汗呢!怎么样,不如待会我就去跟希儿转述你的愿望?"
“别、别跟希儿小姐说我的……不对,怎么被妳讲成是我的愿望了!啊,不管这些啦,快看,他们好像要开始动手了。"
虽然是在转移话题,普丝米也只是一笑置之,继续往场地中央看去。
那名金发青年倒也不是乱说,邦格确实已经做好准备。
两天前是不知不觉的自然使用,后来的两天内更不用提了,现在才是他第一次凭自己的意志主动使用战息,顺着记忆中的诀窍,让注意力在体内游走,这是跟呼吸略有相似但又不能混为一谈的感觉,只有这个世界的人类才能运用的力量。邦格成功唤出这身体本就具备的能力,激发了战息,身体表面浮现棕色与绿色的微薄气流。
“咦?"鲁坎德却在这时发出讶异之声。
“怎么了?"邦格立即停止激发战息,生怕自己初次尝试就铸下错误。
“不,别停,你继续激发战息。"
鲁坎德这么说着,双脚大步向邦格走近,邦格满脑子莫名其妙,也只能依言照办。接下来,鲁坎德停步于邦格身前,他上下打量着邦格,害邦格被看得很不自在,场边观看的警备队员们也因为这个变故而开始低声讨论。
金发青年挑起一边的眉毛,说:“那就是他的战息?还真的是好弱啊,差点就要归类到淡息的范围了。照我看来,队长大概也觉得这战息实在是不行,正在考虑取消这场测试战了吧?"
普丝米立刻摇头,说:“我觉得不是这样耶,客车血案那场战斗你因为执行别的勤务而没有参加,后来也不曾接触过邦格,会这样想也是正常,但队长很清楚邦格的战息程度,这应该是早在他预料之内,所以,不太可能因此而取消。"
“那队长现在是想做什么?"
“唔……"普丝米也想不出原因。
过了将近一分钟,鲁坎德终于再度开口:“奇怪,你的战息怎么变顺了?"
邦格疑惑的问:“变顺了?什么意思,是变弱还是变强?"
“整体强度没有变化,而是你的战息变了……啊,也不是这样讲,你的战息本身没变,是你跟战息的配合度变了。原本你的战息似乎不太适合你,我也说了打算帮你选换别的战息,但是现在看来,你的战息又显得跟你适应良好。"
“这代表了什么?"
“这个嘛……"鲁坎德了沉吟一会,随后大手一摆,转身走回原本的距离,说:“无论如何,反正不是坏事,我们还是先照预定来吧。"
邦格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有了一点猜想。
过去那个邦格的记忆中,抚养他长大的那位退役军人就曾经说过,这套战息的性质并不是那么适合他,但那位退役军人只会这一种战息,以前的邦格也只能就这么练下去,鲁坎德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或许那种战息不适合邦格,却适合陆献行,当他的意识跟新身体彻底融合之后,战息就从不适合变成适合了,也就是说,战息的搭配程度并非以肉体为准,而是以更深层的某种东西为准───例如,灵魂。
无论战息状态变化的原因为何,邦格也只能先不管了。
跟两天前比起来,现在的邦格状态无疑是好了很多,虽然没有做详实的测试,依他自己的体感估计,这副身体大约有以前陆献行的六到七成实力。如果是换成重生在地球上的同龄年轻人身上,即使是个原本就有在锻炼身体之人,能有陆献行三到四成的实力也已经很难得,这其中的差距,想必就是过去那位邦格长年俢练淡息并形成战息之功。
不过,拿陆献行来当标准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就算是地球上的他完完整整出现在此,也不可能赢过眼前的鲁坎德,以陆献行的判断标准,鲁坎德已经是必须变身成凌寒行者才能战胜的对象。
虽然对这个世界的所知甚少,他却有着足以判断战息强者实力的眼光,即使只看过鲁坎德在两天前的短短战斗就足以看出端倪,若放在查罗谢联盟之中,鲁坎德大概跟禁卫战斗员差不多,就是凌寒行者与塔斯伊隆决战之前一路打杀了一大群的敌人。
对凌寒行者而言或许是杂兵,对现在的邦格而言则是一堵不可撼动的厚墙。
幸好他也不必奢求摧毁这堵墙,只要对其尽力攻击即可。
邦格身势前倾,猛然冲出,开始这场测试战!
“来!"
鲁坎德朗声一喝,壮硕身躯缠绕着淡淡亮红气流,看上去没比邦格的战息厚实多少,鲁坎德的体型本来就占有优势,要是再认真激发战息就根本不用打了。其实鲁坎德也可以反过来选择全力激发战息,然后完全不还手,像个沙包一样任由邦格攻击,同样能藉此掌握邦格的战力,但这样就太过无趣。
转眼间,邦格已经逼近,心知不必有所保留,他一拳击向鲁坎德胸坎下的横隔膜位置。
鲁坎德既然不打算凭借战息硬扛就必须应对,他也已经做出反应,一手护在邦格即将打向的位置,另一手同时出拳,由于体型差距,他甚至有可能比邦格更早攻击到对方。
鲁坎德出手,邦格却已经不在鲁坎德身前,紧接着,鲁坎德腰侧一痛,是邦格的攻击从侧面落到鲁坎德身上,当鲁坎德以肘往侧面挥击时,又换成腰后中招。
由正转侧,抢攻死角,这并非什么奇招,反而是最正大光明、最能突显战技底子的打法,战斗之时每个人都想这样做,也都知道对方会有这种打算,以假动作欺敌依靠的不仅是脑袋,更重要的是动作收放的精准控制。
邦格连续攻击得手,但已经无法追击,因为他的攻击不足以让鲁坎德失去重心,而鲁坎德已经逆着邦格的移动方向旋身一踢,那条粗壮的腿扫势赫赫,就像是一根沿着斜坡滚下来的巨木,退避已经来不及,挡了只会被直接踢飞出去。
邦格虽然挡了、也不算是挡;避了、却并没有退。
现在固然是来不及后退,却还有时间让他弯腰矮身,双臂挡架同时藉势使力,顺着那条腿的攻击力道将之拨开。如果能够利用鲁坎德起脚之时将他扭倒,或是以扫堂腿将其扫倒,无疑能够取得更好的优势,只可惜其重心稳健,邦格不觉得自己能够成功做到这一地步,只能勉强将腿力引偏,饶是如此也已经让他从手臂麻到肩膀,邦格手臂上的稀薄战息完全溃散。
“喔喔……"
场边响起一阵讶异之声,绝大多数警备队员在鲁坎德开始旋踢之时,都以为邦格将被踢飞,若挡得好些,或许能够侥幸保留战力,但也不免会拉开距离,并且反受鲁坎德的追击。
想不到邦格的反应如此之快,依旧维持在贴身缠斗的距离,虽然双臂发麻,但他同时借了推力,以比鲁坎德更快的速度反向旋身,手臂如鞭似刀的劈甩到鲁坎德另一侧腰后。
这还没完,邦格毫不停歇,脚步再移,身子钻到才刚重新站稳的鲁坎德身前,要在鲁坎德的反扑到来之前再度攻击。
此时他一手发麻的程度稍退,而刚以手刀劈向鲁坎德腰侧的那只手却麻得更厉害,就算以双手勉强出招了也没太大意义。不过,邦格也没打算用手,他双脚稳踩地面,抢了个以侧边对向鲁坎德的身势,同时腰生扭力,肩膀猛然叩向他开战之初最先打算攻击的横隔膜部位。
鲁坎德闷哼一声,胸口处的红色气流汹涌,亮度暴增,巨大的反震之力将邦格整个人弹飞出去,最后的肩膀一撞可真是打了个结实,鲁坎德终于不能再把攻击当成搔痒,自然反应的激发战息。
“咳咳!好了,到此为止。"
鲁坎德即刻大喊,虽然实际时间极短,但仍足以证明邦格的实力。
邦格在地上滚了几圈,止住冲势的同时借着滚动力道撑起身子,转为蹲跪之姿,喘息着等待全身麻与疼的感觉趋缓,身上已经完全没有战息。方才的战斗中,先是双手将踢腿拨开,以及最后鲁坎德战息护体的震荡,光是这两次防御就已经让邦格的战息彻底透支,要不是在地上翻滚时用了卸力技巧,最后的这一震就能让他吃上一些苦头。
在邦格肩叩鲁坎德并被震飞时,已经有几个警备队员跑往场中,看邦格的状态尚称安稳才纷纷停步。
跑最前面的是普丝米,她在鲁坎德喊停之后轻吁一口气,转头对从后面跟上来的金发青年侧首一笑,说:“他们打完了呢,你看着觉得如何?"
金发青年无所谓的耸耸肩,回答:“我是小看他了,他确实专精于格斗,如果跟队长一样『压制战息』又『不拿武器』,那我大概打不赢。"
他语气中强调了两个预设的不利因素,还说到邦格专精于格斗,言下之意就是,空手对邦格而言等于有拿武器,连鲁坎德都被逼到在最后一刻提升战息,换成他自己当然更没辄,若拿出实力来打就不一样了。
虽然有点不服气的意味,但他跟邦格是年龄相近的同一辈人物,不像鲁坎德在各方面都有客观的巨大差距,所以要讲的话也确实该直接拿实力来做比较,不完全是强词夺理。
因此,普丝米听了只是会意的一笑,没有多说别的。实际上,她也没有鲁坎德那样老练的经验与眼光,因此她个人的看法也跟这位金发青年差不多,只不过,普丝米并不打算计较自己跟邦格之间的强弱,她一向只跟自己比。
鲁坎德快步走向邦格,伸手帮邦格站起来,哈哈大笑着说:“本来我考虑请老手协助你猎杀怪物,或者是我亲自陪你去几趟,现在看来应该没有必要了。不过第一次去时,我还是会挑人陪你走上一遭,帮你熟悉一下那边的环境,毕竟怪物不会对我们留手,等你有了经验,再决定以后要独自行动或找人合作。"
“好的,多谢。"邦格也不敢托大,能有人帮忙是再好不过的。
两人走到场边,上午时整个警备队都在忙碌,现在才有机会让邦格跟队员们认识一下,鲁坎德简单介绍了几个队员,最后是两名最年轻的成员。
“我们队上的小管家普丝米,应该不用介绍了吧?然后这小子是詹尼士,我们队上资历最浅的菜鸟,哈哈,不过他是本地人出身,也算是这个镇上的地头蛇了,对一些事情可能比我们这些大叔级的还熟,以后有问题可以找他帮忙。"
金发青年詹尼士友善的一笑,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为了保护那个小女孩而冒险一战,实在令人敬佩。"
这个世界也有握手礼仪,邦格也回应而握,詹尼士并没有做出暗中施力之类的无聊手段,不过他眼中闪动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光芒,配合刚刚的话语,随时可以发展成「我们来切磋一下吧」之类的台词。
邦格的精神年龄,也就是陆献仁的年龄,已经三十几岁出头,但他还是能够猜测到现在詹尼士的一点心理。若詹尼士将邀战之语给说了出来,邦格是不介意再来一场,刚才的战斗激烈却短暂,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何况詹尼士年纪跟邦格相近,实力的差距必然不像鲁坎德那么大,与之一战或许能有更好的收获。
不过,邦格现在有太多问题要思考,太多知识要吸收,对战斗的兴趣暂时还没那么强烈。而且他跟詹尼士不熟,就算能大概猜到一点心思也不能肯定他是何种性情,若当真与詹尼士切磋,自己输了还无所谓,要是不小心取得优势,天晓得他是不是会心生妒恨的那种人?因此他决定消除一下对方的竞争意识。
心思考量只在转瞬间,邦格叹了口气,摆出满脸落寞之态,微微低下头说:“那时若不是你们警备队及时赶来,我就什么都办不到。以前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我还以为自己算很厉害了,就算战息弱了点也应该没差太远,走出来面对世界之后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美,过去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我真的……唉。"
看到邦格哀声叹气,詹尼士也不是存心想找碴,立刻将竞争之心放下,反而认真的为邦格打气:“别这么说啊!你有勇气跟胆识,这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现在也不弱,有鲁坎德队长帮忙,你的战息一定可以很快的提升,以后再碰到那种歹徒的话必定能打到他们哭出来。"
鲁坎德也看得出詹尼士本来有邀战之意,他倒是乐观其成,不过邦格的话语情真意切,也很合理,既然詹尼士都没了那份心思,鲁坎德自然不会推波助澜。
见两个年轻人初次交流的气氛还不错,鲁坎德便说:“詹尼士,你的排假是从后天开始连休三天对吧?有没有兴趣陪邦格到锐牙之森外围认识一下环境?"
詹尼士爽快的点头应承:“好,我本来就有打算去一趟,没问题。"
兰艾格镇警备队负责守护镇上,在牙槽之谷与群山的道路上设有岗哨与巡逻队,随时都有机会跟捞过界的怪物交手,战利品可以自行保留。只不过,因为职责所在之故,他们执勤时间不允许擅自跑太远去猎杀怪物,休假时虽然可以去,但也需要先跟队上报备,公职人员要做事自然会多点手续。
詹尼士同意之后,鲁坎德再看向普丝米,说:“我记得妳的排假比詹尼士晚一阵子,不过只有詹尼士陪邦格去的话,我还真怕他杀得太爽,直接拉着邦格穿越森林跑进牙槽之谷。所以,如果妳假日没有预定计画的话,愿意调一下时间陪他们一起去吗?"
“喂,队长,别污蔑人啊!这实在是太小看我了,普丝米妳评评理,我可没这么莽撞对吧。"
普丝米款款一笑,说:“我这次假期没什么特别的事,既然队长这么说,邦格的这趟行程就也算我一份吧。要是只有詹尼士带他去,不只是牙槽之谷,搞不好一开始就直接奔向群山去找太古遗产了呢。"
邦格点头致谢,虽然他对詹尼士认识不深,两天前普丝米也没有真正动手,不晓得她的实力如何,但他已经知道鲁坎德此人是面粗而心细,既然鲁坎德挑了这两个人陪他,就不必多做担心。
就这样,在詹尼士的喊冤之声中,邦格初次冒险的成员便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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