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19:30—
萨麦尔蹲在生命之树下,晚霞的最后一抹光辉把印在叶子上的露珠照得金黄,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斑驳陆离的残碎影子,另一边月亮已经升起,圣洁的银色与瑰丽的紫色相交重叠在一起,生命之树深褐色的干显得有些坚挺和可靠。
萨麦尔穿着浅白色滚金边的纱裙,外面套了一层短小的蓝色水磨牛仔马甲,一串串水滴状的透明莱茵石镶嵌裙面和裙摆,蕾丝的裙边挂了许多银色的铃铛,轻轻走动就会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皮制长靴过膝,纱裙过短,蹲着的姿势让她露出了白嫩纤细的大腿,任何男天使都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拉斐尔有点呆地看着晚霞与银辉在她身上留下的光斑。萨麦尔银白色的短发沾了少许露珠,摇晃的动作带动着隐含在水珠里的月色,发尖甩动出了一圈圈银色的弧线。
“第三天的舞会快开始了……还不去么?”拉斐尔端着一杯漂着层层茶叶的碧绿液体,他有点紧张地问道,声音轻快,带着千百年依然脱不去的稚嫩和孩子气。
“我还要干正事。”萨麦尔用尖长的指尖在地上画着各种奇怪的图案,“嘛,拉斐尔,你活了这么多年了,就没想到为自己做点什么吗?”
“……”拉斐尔沉默,不断的搅动着杯子里的茶。
“我猜没有吧。你这么的‘善良’。”她轻蔑地说着,像是条不断吐着信子的毒蛇,将无数毒液毫不留情的抛出来伤人。
“……”曾经有过吧。拉斐尔在心里默念,始终说不出。
“算了……不跟你聊了。我约了人。”萨麦尔轻盈的转身,“还有点事情告诉你。随便你告不告诉你伟大的父神。”她顿了顿,嘴角撇起了弧度诡异的微笑,“夏娃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
“啪擦——”拉斐尔手中的骨瓷杯掉在地上,粉碎成了片状。
萨麦尔成为炽天使之前,是男性天使,在成为炽天使后,由于无性,他自作主张变成了女性天使的模样。在第七天的突兀起义时罗伊自认为看过萨麦尔的真实模样,其实并没有。萨麦尔把自己始终裹得像个蚕蛹,一层比一层更深更坚固。他跟米迦勒一样,拥有红发。只不过萨麦尔是邪恶的血红。
“我为她的孩子取好了名字。”萨麦尔歪头,“叫……该隐好了。”
她的表情缓缓地变化,狰狞得像个恶魔。一块块浮现在面部犹如孩童般的天真消失不见,她翘起的嘴角和眼角,弧度漂亮得像是湖面的涟漪。
拉斐尔蹲下来,默默地将杯子的碎片收拾好,但他刚回到伊甸园,就看不到萨麦尔了。
——
夏娃躲在一棵树下。身旁是初生的该隐。他的头发与眼眸像是最纯粹的黑曜石的颜色,眉目颇似萨麦尔。另一旁则是亚当的儿子,亚伯。已幻化为翩翩少年的萨麦尔走来。他站在那株葡萄树下,摘了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递给夏娃,“尝尝吧。”
“……父神……不允许我们……”
“这是我种的。我让你吃你就吃。”萨麦尔轻声道,他的喉结一动一动的,青涩的声音像是酸涩的青梅。
最近一直不适应男性身份……女性当多了对男性有排斥反应啊。他想道。
夏娃攥了攥紫色的葡萄,垂下头,“我叫亚当一起来吃吧……”
萨麦尔点头,一阵黑色的旋风后,消失不见。
(友情提示~:葡萄树就是智慧之树哦,是萨麦尔种的哦~)
黑发的少年少女,像是极度饥饿般疯狂的蚕食着一串葡萄。晶莹的汁水滴在地上,像是硫酸般瞬间腐蚀了地面,形成了无数大大小小形状不同的圆形。
他们似乎了解到了什么,像是从迷茫懵懂的大雾中冲出,走在了光明的地面。低头各自躲了起来。
夏娃将树叶编成衣服,惶恐不安地遮挡着羞处。
他们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可笑又可悲,萨麦尔在第三天使用“天眼”看着他们,内心悲悯却故作镇定,脸色淡然心中却不断自嘲。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她的血红色长发像是一串深红剔透的玛瑙。
天空蓝得清澈,却死寂得像一潭深水。
银发男人迈着标准的一字步,朝着伊甸园走来。他手中攥着一支羽毛笔,胸口放了张黑色的纸片,上面写着萨麦尔的名字,被一笔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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