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的空间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哭泣。
听起来是个孩子的声音,低低的哭声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东西。明明内心的痛苦已经难受到要爆炸了,却不能狠狠的发泄出来,那个孩子的心听起来就要碎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孩子的哭声不见了——也并不是不见了,而是被另一个声音遮盖住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听上去也非常的痛苦,那是一种与命运抗争失败后的哭声——充满了绝望、无助和没有道理的发泄。
女人的哭声慢慢变得尖利起来,最后由哭声变为了尖叫 ,那声尖叫持续了很长时间,完全超出了一个人类的肺活量——像是把所有生气都灌注在这声尖叫里,从身体里吐出去。
等那尖叫的声音消散,那个小小的哭声又出现了,这次声音变得成熟了许多,似乎是那个孩子长大了。
那低低的哭声中逐渐灌注了其他的声音,似是在诉说着什么,却又不想被别人听见,似是在求救,却又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真是矛盾啊……
但是我却能听见,那个声音说,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妈妈,不要再打我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那里不好?
那个女孩孤独的声音述说着、哭泣着,一直、一直在问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那里不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在我以为那个声音要这么一直问下去的时候,有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应她了。
因为是你。
那个声音说。
只是因为是你,不管你逃到哪里都没有用,这就是你的宿命,因为你就是我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说着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那个声音跟求救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声音!
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啊,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
不,我不会逃的,我要杀了你。
这次是那个刚刚哭泣的声音说,“她”说,我要杀了你。似是绝望,又似是孤注一掷的赌博。
然后你输了,哈哈,你输了,你怎么可能杀掉我呢?就凭你怎么可能杀死我呢?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吗?你只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愉快的声音像是疯了一样笑了起来,而那个悲伤的声音则小声说着,即使如此我也……
不,我不会让你逃掉的,你是逃不掉的,我的猎物怎么可能逃得掉?别以为你在这里就能逃得掉,那个老太婆才不屑于管这些事呢……嘻嘻……嘻嘻……
突然间,像是信号不好一样,那两个声音变得嘈杂,而且断断续续,有点听不清了。我在黑暗中像那个声音走近了几步,突然,一只冰一样的手抓住了我。
救救我!
那手的主人说,但是声音却似乎离我很远,我有点害怕,用力地想甩开那只手,但是那只手的力气太大了,我怎么甩也甩不开,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的力气,连指甲也陷入肉里,那冰冷的温度让我全身都泛起冷气。
我有点生气,不,是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有些害怕,可这时却被愤怒充满了大脑,胸前有个暖暖的东西,不管怎么样那冰冷的温度也不能动摇它丝毫,我记得这是程瑄给我的东西。
本来我是要用力甩掉那只手的,这时我也不甩了,我要看看是谁!如果是江梓芯那就最好了,我倒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找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我使出吃奶的劲拉那只手,就算拉出血肉模糊的江梓芯也好,我就是要问个明白!
“江梓芯!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你说话!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给我说说,今天你不说就揍你!”我一边用力拉一边喊。
不不不……不要、不要……
那个声音一边啜泣一边更加用力的拉我,但我怎么可能就范,我上边不松手,下边一脚踹了过去:“江梓芯!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说话!少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姑奶奶不怕你!”
我也不管什么形象了,下面什么也没碰到,我就让那只手抓着我,另一支手对那条冰冰凉的胳膊又抓又掐,有可能是江梓芯是个死人的原因,她对这些没什么反应。
我想到那块玉,我身上现在只有这块玉有点用,于是把它从脖子上摘下来,用那个小坠子上比较尖的一边向那只手上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声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我的耳朵简直都要被震聋了!而且那个声音与其说是尖叫,还不如说是用指甲划玻璃,或者麦克啸音的感觉。
那只冰凉的手放开了我,想要逃。
开玩笑,今天让你逃掉以后还不没完没了?我反手抓住那只手不让它跑,另一只手还拿着那个坠子在那只手的胳膊上扎着。而玉坠子的温度也慢慢地没有之前那么温暖了,但是还没有变冷。我觉得是玉坠子的能量快用完了,怎么办?能量用完这个东西就要跑了吗?
不过没有等到玉坠子的能量用完,那边倒是先放弃了。我手上的力量一下子松懈下来,害我向后退了好远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可能是在梦里的关系,屁股倒是一点也不疼。
我的手上拿着一条胳膊,但是跟抓着我的时候不一样,不是条冰冷的死人胳膊,而是条纸糊的模型,有点像殡葬店里卖的纸人的胳膊,而且糊的还很粗燥,我甩了甩手里的纸筒,纸筒软软的垂着,完全没有再次兴风作乱的意思。
这是什么状况?解决了?还是更糟糕?这只纸手我是要怎么办?看上去挺晦气的……
算了,这好歹也是重要的证物,说不定有什么用呢?问题是我怎么把这个东西带出去啊?
我把缠在纸上的吊坠拿起来,不过玉坠已经变凉了,挂在脖子上还挺凉快的。看来程瑄给我的这个东西还是挺好用的,虽然是一次性的不太经用。
我把那只纸手拆开,但不知那纸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完全撕不开,我找到断面那一边准备把手翻过来,看看里面那层是不是贴了塑料什么的,结果我刚把手伸进去这东西就像手套一样套在了我手上!
什么鬼!难道是故意输给我骗我上当的吗?!这个鬼也太阴险了!
纸手套套在我手上后就像是一层皮肤一样,并没有不适感,只是感觉有点凉。同时我的手里还有异物感,我翻过手一看,简直无语了,又是那根阴魂不散的笔!
那层纸手套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开始控制起我的手来,纸手拿起那根笔,开始在空中写起了字,但是这样举着胳膊实在是太累了,我干脆趴在地上让它写。
跟每一次的梦一样,我还是看不见写的是什么,因为这次笔只是在漆黑的地上写,也没有地板或者信纸,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我看不见它写的字还是因为环境的关系看不见。
这次笔没有干别的,只写了大概三页纸的样子,我知道这家伙写的应该就是江梓芯的遗书没错了,但是这么写有什么用?还是不让我看见,事实上我也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要写这个,而且还不给我看!要不就给我看,要不就不要写,你这样很矛盾诶!
不过这次笔写完之后就没有再做什么了,那个纸手套也不再控制我的手,奇怪,这次就这么完了?这也不想它的风格啊?
感觉奇怪的我继续研究笔和纸手套,直到我妈叫我吃饭……
我猛地睁开眼睛。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是六点四十五。什么!!已经快七点了!要迟到啦!
我赶快起床穿衣服,然后我就看见了,自己的右手上全是字,黑色的中性笔写上的字,有的墨水都还没干,我拉起睡衣袖子,果然胳膊上也都是字,这……这是江梓芯的遗书!
我马上告诉我妈早上有事不吃饭了,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我妈还在厨房跟我喊了几声什么,我也没有心情听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江梓芯的遗书,我终于把遗书弄出来了,这样我就解放了,连今早发现在我枕头边的那根笔都变得可爱了许多。虽然我也很想马上看看遗书到底写的什么,江梓芯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有的地方我也不太好看到,所以先上学校找我们灵异社的大家比较好。
车上我想起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先告诉夏琳她们一下,于是拿出手机,发现上面一堆未接来电,全是秦铭打的,还有几个是夏琳打的,秦铭都是早上三、四点的时候打的,夏琳则稍晚一些,看得出来秦铭是联系不上我才找到夏琳联系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会不会是秦铭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梁思缘发疯了吧?我决定先给秦铭打个电话,秦铭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秦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秦铭马上安慰我:“我没事,你别着急,夏琳已经在这边了。”
“吓死我了,看见你那么早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我还以为时不时梁思缘是不是发疯误伤了你,早知道这样应该叫程瑄也给你一个护身符的。”
“你放心,不是梁思缘的问题,不过我给你打电话不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后来联系了夏琳,夏琳给你妈妈打电话才确定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是程瑄出事了,他半夜出车祸,所以警察就打了他手机上最后一个联系人,也就是我。”
程瑄出事了?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问好了医院,我连忙跟班长请假,赶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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