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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与逃

奔与逃

事情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我后悔逃避的余地了。落在秦舞月身上的拳脚被林霜挡住后,舞月既没有还击络腮胡子,也没有对林霜露出感激的目光,而是直接把视线投向了我,那种面无表情的看人法,让我一直冷到了骨子里头。我无措地撕着手上还装着豆芽菜的塑料袋,一条一条,不久,无辜的塑料袋就被我撕掉了大半。该怎么向她解释呢?解释我并不是特意和林霜约在一起的。真郁闷!这种只有在电影中发生的场景为什么老是在我身上发生,平凡顺畅的恋爱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妞,还不把老子放开?喂~!大家快看啊,看这个臭小妞,她要打死人了!”

络腮胡子的大声喊叫,果然顺利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行人都驻足观看,一个看来较有正义感的大叔更是上前扯住了林霜。趁着林霜被绊住的当儿,络腮胡子撒腿就往外跑,不久便跑得不见踪影。

“该死,让她给跑了,”林霜不无可惜地说道,“她为什么会打你?”林霜一边喘着气一边走向秦舞月。

虽然知道这样有点不太道德,但我还是要说,现在的舞月看起来有点滑稽。她手上还是拎满了大包小包,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让她宁可站着挨打也不愿放手,她头发乱蓬蓬的,裤子的裤腿也卷了起来,好像是调皮的农村少年刚从河里捉了鱼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乱糟糟的。别想了,江乐,现在不是你取笑秦舞月的时候。

“臭小妞,你说话呀!为什么只挨打不还手?”林霜似乎很是担心农村……不,秦舞月,拍着她的肩膀问道。

“把你的手拿开”

“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是你的前辈,你还记得吗?”

“江乐是我的男朋友,你记得吗?”

“……”

又是维持大家的最高品质——静悄悄。秦舞月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林霜似乎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拳头捏得噼啪响。

“学生,跟我来一下。”一个人突然过来拍了林霜的肩膀一下。

“干什么,你又想找茬……”林霜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干这个的。”刚才劝架的那位看起来很有正义感的大叔突然把自己的皮夹在林霜面前一晃,林霜立刻老实不做声地跟着大叔走了,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舞月,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偶然碰见林霜姐姐的,刚才遇见你之后我就遇见她了,要不是你逃跑,我也不会……”

“林霜。舞月铁青着脸说道。

“……舞月。”

“林霜。”

即使在这种情形下,秦舞月对我称呼林霜为姐姐还是抗拒得紧。

“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傻瓜,你为什么只是站着挨打?”我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伤口。“不关你的事。”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舞月说的话。

她又想逃避问题了,秦舞月紧了紧还拎在手上的大包小包,缓缓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

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我追在秦舞月身后,大声叫道:“喂!秦舞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有错在前的是你,不是吗?是你首先从我身边跑开的, 你为什么不愿听我解释?爱人之间,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不是吗?”

“你相信我吗?”秦舞月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问出这么句话。

我能理解她的话,她是指这些日子以来,我只是一味地质问她为什么避开我,责难她,甚至冲她发火,却从没有尝试去相信她。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她不能仅凭如此就责备我不信任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的……

“你从来没有尝试过向我解释一下你最近这样对我的理由!”我也大声指责她。我可以信任她,但信任也要建立在互相的基础上呀,她不告诉我事实,不信任我,又怎能责怪我不信任她。“以后我也没有什么对你好解释的。”秦舞月转过头来,面如寒霜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快步往前方走去。

“你听着,我可以向你解释的,你误会了我和林霜之间了,你误会了!至少你要听我解释一下啊!”

“我不想听什么解释。”

“我明白了,好!随便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你从没有想过要听听我在说些什么,也从不理会我的意见和感受,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和想法,你需要的不是一个男朋友,而是一个事事顺你心的玩偶……是我傻,也许从头到尾你根本没喜欢过我,只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一厢情愿……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越来越卑躬屈膝,即使是幸福,也总是充满了不安,我没有一刻不活在对你的提心吊胆中,这些你都知道吗?”我声嘶力竭地狂喊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心声,不给秦舞月能打断我的机会。

再也无法面对秦舞月,我先她一步向与她相反的街区跑去……不来追我吗?在发足狂奔的当儿,我惴惴不安地往后看了一眼,这倒不是我欲擒故纵的诡计,而是心中尚存的对她的一点奢望罢了。令我失望的是,舞月看来并没有追我的打算,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反而看见了正全速向我追来的林霜。不,我决不能被她追上,这个讨厌麻烦的家伙。江乐,快、跑、啊!

“江乐,你给我站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连我逃跑你也要管,请你放开我,放开我!”“谁叫你跑步的速度这么慢,就像龟爬一样,一抓就被我抓到了。”林霜嘲笑体育不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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