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好疼！”黎子瞻捂着额头瞪着高子衿，“你怎么这么疯啊，啊好疼。”然后就又挨了一头锤，“不许看！”高子衿的声音在发抖，“你要是敢睁开眼睛的话，我就杀了你哦！”
原来高子衿洗澡的时候听到了黎子瞻的声音围了条浴巾就探出脑袋一看，果然如此，没多想的高子衿直接跳过去想把手机夺过来，此时电话已经挂断了，高子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浴巾已经掉了。
“你这丫头，还这么莽撞！”
“对不起，哥哥。”
黎子瞻闭着眼，听到了衣服拖动的声音，终于听到少女弱弱的声音，“好，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黎子瞻睁开眼睛，看到高子衿穿着睡衣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还是叹了口气，“好了，你还要继续洗澡吗？”
“我，我已经好了。”
“嗯，那我去洗澡了。”
高子衿低着头。不敢看黎子瞻，而黎子瞻则在蒸汽飘荡的浴室里深思。
那通电话打的云里雾里的，很显然，高子衿的爸爸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却留下的是谜面，谜底却无人知晓，而且谜面也是不完整的。
学派，什么学派？黎子瞻不理解，直到把自己脑内所能想到的什么都联系起来，终于浮现了三个字母。
“不会吧。”黎子瞻皱着眉头，浴室的温度越来越高，水汽也越来越高，黎子瞻感觉到有些郁闷，深深吸了一口，发现不对劲。
坏了，高子衿刚刚洗完澡，整间浴室都是高子衿的体香环绕，就好像花瓣一样，带着花朵的清香但也有种牛奶的粘稠，简单来说再加上洗澡水冲刷身体，这种感觉，简直是。
被高子衿直接抱住一样。
“哥哥……”
“哥哥……”
简直是魔咒，黎子瞻捏紧了拳头，“不可以，不可以。”终于眼神坚毅了起来。
“干嘛？”
“你泡澡的时间太长了，我担心你昏倒了。”
“哦，我在想事情，我这就出来。”
某人曾经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对于这些疑惑，黎子瞻很明显不可能一晚上消化掉，黎子瞻决定好好睡觉，明天的课业依然繁重，先把课上完再说。
“晚安。”黎子瞻不敢直视高子衿。
“晚，晚安。”高子衿说。
黎子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但是却感受到了一团火，身躯的一团火。
“喂，别闹。”黎子瞻的眼角狂跳，高子衿却在发抖，“哥哥，哥哥，我害怕，我怕黑，更害怕一觉醒来，你就不在了，又把我丢下了，就像那天不辞而别一样。”
黎子瞻沉默了，“那天对不起，但是那天晚上你在逐渐失控，如果我们擦枪走火，两家就彻底决裂了，你知道吗？到那时候，我们才真的永远不能见面，知道吗？”
“那现在呢？现在还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
两人又沉默了。
“还是睡吧。”黎子瞻说。
“嗯。”
夜晚终于归于寂静，高子衿却慢慢睁开眼，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闭上眼却是可怖的刑事犯罪。
入室抢劫，杀人，飞车党，地痞流氓……
各种受害者惨死的图片浮现在高子衿脑海里，直到再次把自己吓醒，坐起来听到的是黎子瞻打呼噜的声音，松了口气。
“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晚上读那些卷宗才不会害怕。”高子衿安稳地躺下不到三分钟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黎子瞻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听到的是稻川雪精气神十足的声音，“怎么样，黎子瞻，快点起床了，汤川老师说了，五点半就要到实验室的，四十五分钟是我精确计算的极限，早饭什么的我给你准备了，洗漱完赶紧来。”
“是，谢谢了。”黎子瞻跳了起来，四点四十五，这群日本人的作息生活真的奇怪，但是黎子瞻不敢怠慢，谁会对知识怠慢呢，高子衿闭着眼，就听到黎子瞻在卫生间洗漱的声音，已经哗啦啦的花洒的声音，然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黎子瞻开门，稻川雪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我计算的极限，我们得快点，你有自行车吗？啊真好，我们省大事了，我们赶紧走吧……”
然后是踢踏声。高子衿慢慢爬起来，看着黑洞洞的房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黎子瞻和自己可能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也会有自己的同学，朋友，甚至是恋人。
高子衿沮丧了。
“不行，不行，我的心脏啊，我觉得我要死了，这种心悸。”黎子瞻吐槽，“日本人开工怎么这么早啊。”
“别这样，日本的社畜在半个小时前就开始喝啤酒开工了。”稻川雪冷静地说。
“这么压榨员工居然老板没被吊在路灯上，罕见，罕见啊。”
“得了吧，他们最可能成功的时候是美国人来的一开始的几年。”稻川雪和黎子瞻蹬着自行车穿过小道停在了实验楼下，“五楼，我们上！”
“好！”黎子瞻深吸了几口气急匆匆地噔噔噔上楼，终于在最后一刻跑进了实验室，“报告！”
“请。”汤川老师点点头，黎子瞻和稻川雪捡了个靠近的位置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听课。
汤川看着下面的同学，“好，我们研究生期间要搞定的第一篇论文，不，应该是一系列论文，都只有一个主题。”掏出U盘对着笔记本的USB口较劲，终于搞定了打开文件夹的一瞬间，黎子瞻看到了另一个文件。
《论核反应堆新冷却剂的一些研究方向（T.H.P内部文件)》
“好，我们的主题是，《人类神经元组织的量子算法的一些探讨》。”
什么，黎子瞻瞪大了眼睛，这两个研究课题，专业程度可是相距十万八千里啊。
这是什么情况？
“那么，在日本国内对于这一课题的研究，主要是稻川派的学者在做，作为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提出的猜想，相关的论文也是一脉相承，可以说，除了稻川派的学者，几乎没人可以啃的下这个硬骨头，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汤川已经情绪高涨。
这不就是拿研究生的学术生命开玩笑吗？黎子瞻有些不解，疑问的东西越来越多，疑问后面还是疑问，黎子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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