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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刻薄的师尊

第二章 刻薄的师尊

不老天山山巅,越过那恢宏古老的气派山门,是一片诗意盎然的净土。

飘遥欲坠的雪花似梨花花瓣般飘落,当有一种落英纷纷之美。苔绿的青石板阶上已是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裂纹斑驳,似跨越了流水般的岁月。假山纷纷落落地林立着,雪花飘落进似镜子般的潭水中,便像鹅毛点水般,点出了泛泛涟漪。奇怪的是,这本不应该是莲花开放的时节,却在此地的潭水间迎着雪花,毫无忌惮地绽放着,鱼儿潜游荷底,似是借着荷叶的庇护,安详地睡去了。

小桥流水,几座道观整齐地排列着,但毫无人烟,只见得一片雪白的苍茫,雪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呜呜...呜呜...”

一个庭院里,一个妙龄女子正趴在一个石桌上哭泣,泪水沾湿了她雪白的衣袖,石桌上无比凌乱,墨水挥洒地到处都是,一张张乱如麻的宣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一支沾墨的毛笔随意地丢在一旁。

她的哭声轻灵,似林籁泉韵,当有一种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悲凉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踏雪声,她顿时警觉起来,停止了哭泣,纤纤玉手连忙抹去眼角的泪痕,然后挺直了腰板,拿起毛笔,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写了起来,殊不知她额前秀发早已被泪水沾湿,眼角还是通红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可无法完全抹去哭鼻子所留下的痕迹。

但尽管如此,她的美丽全然没有被泪痕掩盖,反而衬托得更为绝伦,她身穿一袭雪白的衣裙,将其曼妙身材勾勒了出来,三千青丝似月华般柔美顺滑,垂至腰间,头上缠着一根梨花发簪,她的一对桃花眼炯炯有神,琼鼻挺秀,红唇欲滴,远而望之,就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门外,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她脸上笑容灿烂,边走还边哼着小曲儿,两手各提着一个竹篮。

“苓儿,是你啊,吓死我了,还以为那个老怪物来了。”赵曦雪松了了一口气,紧绷的娇躯放松下来,又把毛笔甩在一旁。

“曦雪姐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苓儿晃了晃提着的竹篮,用力甩了甩小脑袋,甩去头上的落雪,古灵精怪地笑道,她的大眼波光流转,一身淡绿色小裙子,两个丸子头更显得她俏皮可爱。

“嗯~~这香味,是了,梨花酿!还有梨花酥!”她只轻轻嗅了一口气,便两眼放光,似有星河流转。

“嗯,听说姐姐被师尊责罚,在这坐了好久,怕你累着,我就下山买来了梨花酥,这梨花酿可是苓儿亲手酿的,快尝尝。”

“哇!谢谢!还是你对我最好,不像那个刻薄的老怪物,跟个罗刹一样,就知道埋汰我。”

“嘻嘻...咦?曦雪姐姐,你眼角怎么红了,是不是刚刚哭鼻子了?你能跟苓儿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一会我帮你去劝劝爷爷。”苓儿睁着宝石大的亮眼睛看着曦雪,心怀期待,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都好奇心很重。

“谁哭鼻子了?才没有呢!呃...好吧,怕了你了,刚刚...是掉了点儿眼泪。关键是你爷爷太过分了,前两天,我就是给我的居所写了个牌匾,叫‘梨花榭’,顺便题了句诗‘曦云也羡梨花雪,绸缪似雨零落霜’,被那老怪物瞧见了,他就埋汰我说我尽会些奢靡之词,毫无修行之心,还说不如把‘梨花榭’改成‘梨花庵’,我又不是尼姑,居所怎么能叫庵呢?我就和他理论,说他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结果他来气了,罚我抄五十遍经文,你说我委屈不委屈?他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老怪物!”

说完她咬了一大口梨花酥,塞得双腮鼓鼓囊囊的,又喝了一大口梨花酿,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她越说越来气:

“自打一年前我来到这里拜他为师后,他就一直让我抄门规,都抄了快一百遍了,现在又让我抄经文来了,我是来学武修炼的,不是来抄书的!”

听她一番吐槽,苓儿也不知所措。

“你说谁尖酸刻薄?”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把曦雪吓得一激灵。

“经书没抄完,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吃喝玩乐,哼!毫无长进!”一个样貌在三十岁左右的人负手站在空中,全身白色衣袍无风自起,煞气鄙人,冷冷地说道。

他身材挺拔魁梧,银色长发似飞瀑般披散至腰间,容貌英俊却显得有些冷峻,其实看上去是三十岁出头,实则不知活了多少岁,他法力高深,达到了天尊的境界,可保持容貌不老。

“师...师尊,你...你肯定听错了,我明明夸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何来尖酸刻薄这一说?”曦雪顿时吓出了颤音,脑一抽,说出了这等唯心的话。

“啊,对,爷爷,苓儿可以证明,曦雪姐姐刚刚在夸你,你听错了!”苓儿也跟着她附和道。

“罢了,罢了,你不是说我只让你抄门规,不传你功法修炼吗?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我准许你和苓儿下山去参加武陵郡的演武大会,许多上流门派的年轻天才或散修会来参加,你是不老天山五十年来唯一的弟子,所以必须得你去参加,不老天山沉寂了这么多年,越来越多的世人以为我们后继无人了,横推众敌,夺得第一,就是你修炼的第一课。”

“什么?师尊你开什么玩笑?我都一年没碰过剑了,这一年光碰笔了,怎么夺得第一?”曦雪话里有话,向他发着牢骚。

“不要质疑你自己,你能通过守山石的考验,成功拜入我门下,说明你的资质可以说是冠绝天下,再加上一年的书法修心,你的心性也早已非他人所能比的,第一,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放pi,去你的修心,反倒让我越来越烦躁了,她很想说出这句话,但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只好点头答应。

“爷爷,我也要去吗?我一点武功都不会呀。”苓儿娇声娇气地问道。

“你不用去比武,去观摩观摩,能帮你日后的修炼筑基。”

“另外再提醒你,若是真的遇到你无法击败的人,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其拜入不老天山,要不择手段,金钱贿赂,收买,割韭菜,实在不行就美人计。”说完他便消失了。

“啊?师尊!师尊!”

算了,好不容易能下次山,一定要玩儿个尽兴,我要“一夜看尽长安花”,不玩上它个三天三夜绝不回来,赵曦雪心想。

话说回来,不老天山的确急需招收弟子,但门主也就是曦雪的师尊张无涯秉承着“宁不收徒,不收废物”的原则,偌大的不老天山才会如此人烟稀少,只有她,张苓儿和张无涯三人。

不过那年赵曦雪来拜师时,那块守山石并没有阻她的去路,是它直接自己跑到山巅,放她过关。

......(未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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