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心中挂念已久的想法说了出去，凌风感觉似乎去掉了压在心上的巨石，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当然，这也或许是里面的文胸被扯松了。也或许是被勒习惯了。人么，最能适应环境的生物。
“中饭怎么说？”
看着曹妮娜把抽了一半的眼拧灭在了烟灰缸里，好像准备离去的样子。那几天在小别墅里，一日三餐都是曹妮娜负责解决的。习惯成自然，凌风就随口问了一句。
“二楼不是有员工食堂么。我又不是你管家，还真的衣食住行都要我管啊。”
曹妮娜哼了一声，低头从抽屉里拿了几颗玫瑰小熊糖丢进了嘴里，除除口气。
“就没有点特殊待遇？”
凌风不解，她堂堂集团董事长兼总裁难道就有专门的厨子，再不济点个外卖也成啊。都这个位置的人了还要去吃大锅饭？
“这是罗佩佩安排的，你要问就去问她。说什么你刚回来，最好来点什么亲民的动作。”
凌风皱眉，她又不是皇帝，亲什么民，她手下只有员工，没有臣民。
见凌风好像没明白，曹妮娜不由又解释了几句。
“现在集团里派系林立，你高高在上很容易被架空。所以，时不时要去体恤一下普通员工。这就和政客拉票一样。等到你要真刀真枪解决那些老家伙的时候，越多的底层员工支持你，你的胜算就越大。”
这不就是黑社会拉帮结派争做老大么。凌风有点哭笑不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那你过会一起？”
“神经病。我就是你的小司机，凑什么热闹。到时候罗佩佩会陪你的，这是她份内的事情。”
一想也对，分工明确才能办事有效率，凌风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侠盗联盟内部就是各司其职，每个人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整个机构就能正常运转。
集团这方面的事务一向来都是罗佩佩管的，她的职位就说明了一切。曹妮娜一方面本来就擅长这一块，另一方面也不高兴管。打打杀杀替林凤处理些边角料琐事才是她喜欢的。既然没有钱拿，那当然是做乐意做的事情咯。
“那下面你在这里陪我，还是怎么说？”
这几天日子相处下来，凌风和曹妮娜也是亲近了许多，毕竟一个可以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的女杀手当仆人，可是非常稀罕的人生体验。
凌风总幻想着会不会哪天曹妮娜从塑料袋里往外掏快餐盒的时候，回首就把筷子插进她太阳穴里。这画面太美，凌风不敢多想。
主要是这个总裁办公室面积太大了，一个人坐在里面显得太孤单寂寞了。曹妮娜就算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起码也增加了一点人的气息。退一万步讲，这么一个标致的大美女，比边上那些价值成千上万的高级家具和摆设养眼多了。
谁知道曹妮娜根本不买账，或许是今天把她忘记在电梯外面，让她记仇了。她笑吟吟地一甩手，很装地说了一句。
“我已经点了外卖了。天德兄弟的手撕烤鸡，孜然味的，一整只。哼。”
说完，她就潇洒地一个转身，幅度有点夸张地扭啊扭地出了门。
目送曹妮娜出去，凌风也是无言，和曹妮娜待久了老是会产生一种错觉，这种人怎么会是喜欢把人剥光了衣服倒吊起来滴蜡的狠角色。这分明就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傲娇女大学生么。
拨了个内线和罗佩佩确认了吃中饭的事情后，凌风忽然感觉好像没事情做了。整个人松懈下来，一股尿意就涌了上来。
进了洗手间，她就不由又唉声叹气起来。女人上厕所可真麻烦，明明就是解个小，还得脱裤子坐下，就差没让她自己动了。
解放完了，还得用纸擦，还必须从前往后擦。一天也不知道要用多少纸。
都说男生费纸，女生费电。就她的亲身体验而言，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女生才费纸呢。下面要擦，脸上也要擦，有时候脖子和胸口连中间的缝也得擦。擦来擦去费的不都是纸么。
好容易折腾完，把裤子重新穿好，又照了照镜子，确定没走光的地方，没有有损九牧女首富个人形象的瑕疵，凌风才慢悠悠地出了洗手间。
对了，还得洗个手，然后再擦擦。
回到总裁宝座上，凌风有点无聊地打开了电脑。
电脑桌面很干净，除了一些即时通信软件和办公软件之外，也就几个临时的文档。点开看了下，应该是合同或者协议书之类的。匆匆瞥了眼，没兴趣看完，直接右上角点了×。
忽然想起林凤的电子邮箱她还没看过，里面或许有能用得着的有用信息。凌风就直接点开了桌面上的快捷方式。
谁料，一点进去，电脑的自带音响就“滴滴滴”叫个不停，频率之高都赶上百人合唱团的大合唱了。后面的音踩着前面的音的尾巴，听得凌风的耳朵都有点打颤。
定睛一看，好家伙，右上角红彤彤的“999+”。点进去全是新的未读邮件，从头到尾，翻了好几页都翻不完。最可怕的是，这些信都是林凤这几天没来集团总部的时间发来的，以前的邮件，林凤全部都已经看过了。
凌风算了算，她也就七天左右没来集团总部，这差不多一千两百多封新邮件除一下，一天至少得有两百封不到。看完得多少时间。
就在凌风心算的时候，系统还时不时地提醒有收到新的邮件，吓得凌风直接关了电子邮箱软件。
这玩意儿回头还是让罗佩佩来搞定吧。凌风觉得这就是个无底洞，要是陷进去，一辈子都出不来。
看着快到中饭的时间了，凌风就拨了一个内部直线把罗佩佩给叫来了。
没多久，罗佩佩就来了，除了她自己之外还带了好几个提着大包小包的时髦女人。
“你这是要出差么？”
凌风有点惊讶，不就是吃个中饭么，怎么弄这么大阵仗。
“总裁大人，这是你时隔一个星期重新在下属员工面前正式亮相。所以，形象，总裁大人的个人形象必须完美。”
凌风还没弄明白罗佩佩这番话的意思，就见罗佩佩大手一挥，那几个跟在她身后的女人如狼似虎地朝她扑了过来。
本能的想起身逃跑，却不想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已经单膝着地跪到了她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开始脱她的鞋子。
而另外一个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个小板凳，挨着她半个身子在一边坐下，双手直接捏着她的右手手掌就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还有的则绕到了她的身后，双手一扬，抖开一块花里胡哨的理发围布直接缠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是要大卸八块的节奏么？
凌风大感震惊，而站在办公桌对面的罗佩佩却一脸无动于衷地抬起了手，亮出手腕上那款限量版拓天女士精工腕表，看了看时间之后，她一脸严肃地对那些女人下了命令。
“你们只有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分尸么？
就在凌风迷惑的时候，这几个女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干活了。
给凌风脱鞋子的那位，又把她一只脚上的短袜给脱了。随后取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喷雾剂朝她的光脚上上下下喷了点液体，然后用洁白的毛巾仔细地擦干清洁。
拽着凌风手的那位则是用小的一次性湿巾小心翼翼地把凌风的掌心手背擦拭了一遍，然后又一根根手指地清洁，尤其是手指缝里更是耐心异常，弄得凌风痒痒得，有点想笑。
而给凌风弄伤理发围布的拿出一个理发细雾喷壶朝凌风的披肩大波浪上喷了几下，随后就摸出了梳子十分慎之又慎地给她理顺头发，深怕拉掉一根发丝。
凌风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做女性临时全套外形护理啊。
修脚美甲加理发，全套。
女人真不容易，九牧女首富更不容易，去吃个中饭好像要去发表总统就职演讲一样。
之前曹妮娜也给她整过这些，不过过程很粗略，没有这些专业人士弄的精细。
修脚的清洁完脚步之后，就给凌风上了磨砂膏，然后用手按摩去掉脚部的死皮和老茧。大概是平时一直都有做保养，凌风的脚皮肤很嫩滑，稍微打理一下，就好像崭新的瓷器，泛着炫目的光泽。
随后，那人就开始用指甲刀清除指甲里面的污垢。其实，也没多少要清理的。接下来就是用打磨棒耐心地锉脚指甲。
手部护理也差不多，磨砂膏去硬皮，修指甲。
凌风哀怨地看了罗佩佩一眼，对方回了她一个决绝的眼神。看来这事情没得商量。
叹了一口气之后，凌风索性闭上眼打瞌睡了。既然没法拒绝，那就躺平了享受吧。一群人都伺候她到这个份上了，她好歹也得珍惜一下她们的劳动果实吧。
弄她头发的那位也是忙个不停。简单地修了一下头发之后，就给她上大概是护发素之类的头发护理品。目的就是让她的头发每一根看上去都乌黑发亮，坚韧得就和牛皮筋一样。
凌风对此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因为她很快就经历了作为女人的又一个第一次。
涂指甲油。
究竟谁闲得蛋疼发明的这鬼玩意儿。
涂的时候感觉凉凉的，倒是没什么不适。但是这步骤实在是太烦琐了，打磨甲面、上底胶、照灯、涂颜色指甲油再照灯。就好像手指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家具，在反复上油漆。
最难耐的是手指加脚趾来来回回得搞二十次。这就太折磨了。
“有必要么？”
凌风朝罗佩佩丢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罗佩佩不为所动地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凌风看见她的十根手指也是做了美甲的，五颜六色亮晶晶的，甚是……难看。
手指脚趾在受罪，面皮上也没落下。修眉、拉眼睫毛……
洁面……纯露……化妆水……肌底液……眼霜……精华……乳液……面霜……防晒……
难怪有人说化妆是上古三大邪术之首。
就在凌风感觉快原地爆炸的时候，总算一切都结束了。
一个护理人员拿了一面镜子到凌风面前，让她看看效果满不满意。
凌风也就匆匆瞥了一眼，眼睛变大了、睫毛变长了，眉毛变秀气了、嘴唇变丰润了、面皮变光洁了，总之原本就美得冒泡的林凤就快要上天了。
但是，凌风压根就关心这一切，林凤美不美和她有屁的关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光溜溜的脚尖十个泛着亮光的黑色脚趾甲，恼怒万分地喊了一声。
“我的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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