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墨兰、曾茂都仅仅是悄悄守望,谁也没有去到对方班级里,谁也没有关于未来开口。
好在这种局面极易破碎——微风轻拂、百无聊赖时,墨兰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明天,我和晚风有个约会,如果你有空,希望你能来。
墨兰心里一颤,知晓曾茂早已从点滴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惊喜,把手机紧紧抱在胸前,期待起明天的傍晚。
于期待中度过的时间煎熬无比: 在墨兰完成一日的学习任务和家庭作业来消耗时间后,在她不知看了几次手表,倒数了多少个数后,放学的铃声总算被盼来。
周围的同学陆续收拾东西回家,墨兰和一个女生则假装收拾东西、找东西,留到了最后。
随着喧嚣声渐渐走远、止住,教室里进来了两个男孩,其中之一正是曾茂,另一个墨兰也有些印象,应该是平时和曾茂玩得挺好的一个男生。
或许是少年的羞涩,曾茂进到教室里只是眼神不时闪躲,不时传来笑意,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上的举动。
而另一个男生经验好似老道一些,“身先士卒”做起示范,他站上了最近的课桌,一步一桌,一步一字,吐出了“1314520”的字眼。
由于站在课桌上,他的声音很洪亮,他的身子也好像更加高大,只是,那课桌上深浅不一的脚印渗出他的幼稚与晦涩的心情,让旁观者稍稍有些介怀。
不过,男生终究走到教室另一端的女孩身边,他脸红着诉说起自己的稚嫩的爱意,以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海誓山盟。
他已经尽力做好自己的表白了,往后的日子他可能会想起如今而后悔,但现在他一心只有眼前这人。
少男少女相拥了,他们盛开了这个小世界禁忌的美丽花朵。
曾茂貌似接收到空气里、夕阳中残余的勇气,动起身来。
他没有向前一个男生学习,去踩桌子衬托自己的形象,他走在过道里却也同样响亮说着:“1314,520。”这个在少年们口中魔咒一般的句子。
话音未落,他已经快速凑到墨兰的桌前,带着红烫的耳根,带着羞涩与欣喜,双手撑起下巴,紧紧盯住羞得绯红的墨兰:"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已经无法压制住对你的思念了。
当我第一次见你,我脑中近乎一片空白,唯一浮现的词只有一见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对你的欢喜,我用过欲望,用过追求,用过引力,但它们都无法解释我的心情,顶多算是我心情里的分支。
我唯一明白的是,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安心,很欣喜,世界变得很小很小,眼中容不下了其他人。
我去查询了先辈对于爱的描述,我一一体会,一一印证,不知不觉间那份心情已如洪水滔滔。
我无法自拔喜欢上了你,我卑微,卑微到尘埃里去,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我患得患失,怕见你,更怕见不到你;我被动,心情完全处于被动,随着你开心,随你悲;我张扬,兴奋且张扬,恨不得全世界看见我俩一起时的场景。”
“今天,我总算当面表达出自己的心意,我告诉了你,但是,在你接受之前,我仅仅告诉你我喜欢你。”
墨兰坐在曾茂对面早已泪流满面,心中的感动奔流不息,她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和自己心情如此一致,更不知道丰沛的感动、欣喜竟能够以泪水的形式流出。
曾茂见到墨兰流泪心疼又欣喜,替她向面庞两边拂去泪水,继续说道:“别哭了,你听这风,我的心情如它一般悸动,你一哭我的心便颤抖,风也颤抖。今天,风作为了我们的见证,我向你许诺,我们以后一起去巴黎,去那遥远的浪漫之都,去你想去看的大海,青天......”(不要随意许诺,说的人可能忘了,听的人始终记得)
夕阳的余晖渐渐从窗明几净的教室撤去,遗留下阴影,和阴影下那对相拥的孩子,他们在阴影中,却也在阳光里,窗外的风慢慢止息了,却在某处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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