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帆婷可不想由着余嘉兰胡闹，想着立刻和余凯文换回来。
“慢着。”然而余嘉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在你这儿还有一件事没有研究。”
“又怎么了？”不知是不是烦心事太多，黎帆婷的语气已经变得很冲了，更是用余凯文的嗓音说出来，把余凯文本人都吓了一跳。
“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是不是怎么换过来的就要怎么换回去。”
余嘉兰说的东西确实有研究的必要，黎帆婷也没有反驳，配合着做了。只是在面对自己的脸的时候，他还是有种身处恐怖电影环境的感觉。
而接下来的结果并没有出乎余嘉兰的意料：亲额头没有效果，最终两人还是通过亲嘴的形式换回来的。
但余嘉兰还要做得更严谨点。她让两人通过亲吻额头的形式再来一次交换，但换回来的时候先通过嘴再通过额头。
这次的结果稍微有些意外：亲完嘴后两人直接换回来了。
“可以阶段性总结一下了。”
余嘉兰说完就开始找纸和笔，找到后正准备写，但突然想起了什么，望向在角落已经脑子的CPU快烧掉的朱曼露，喊道：
“朱曼露，你过来写！”
“啊？我来写？”朱曼露一惊，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字好看，你来写。”
余嘉兰给出的理由确实让其他人觉得有道理。
于是，朱曼露被四个人看着，在余嘉兰的指示下紧张地画了一个五行三列的表格。而最左侧的一列是根据交换的顺序排列的这几个女生的名字，最上面一行则是交换形式，依次是额头和嘴。
在余嘉兰这一行，额头那儿打了个“√”，嘴这一格直接划掉了；黎帆婷这里两个都打了“√”；苏虞煋只有额头打了“√”；朱曼露只是嘴这一格打了“√”。
“目前总结下来就是这样。”余嘉兰指着表格说，“别问我为什么要把我那个‘嘴’划掉，我只能说变态要恰到好处才不至于惹出麻烦来。”
看着这一目了然的表格，余凯文觉得她肯定还没弄完。
“接下来加一些备注。”余嘉兰果然又指示朱曼露继续写了，“第一，交换的权限从左至右依次递增。”
“这不是只有两种形式吗，为什么要这么备注？”苏虞煋没搞懂。
“我丝毫不怀疑那种事情也能完成交换。”
“那种事情？！”
很不幸，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懂是什么事情，黎帆婷和苏虞煋脸红着不敢多说话，而余嘉兰和最近经过一些“洗礼”的余凯文还保持着镇定。
朱曼露倒是表现得很纠结，不是纯粹的害臊，毕竟包里都时刻备着那些东西了，虽说只是为了防备一些目前还未发生的事情。
“那就把这一列加上算了，就是目前来看也不可能验证，那样我们必然会被千夫所指。”
“就算能我也干不出这种事来……”余凯文已经对表妹的暴论有了免疫力了，没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吐槽得有些无力。
朱曼露迟迟没有加上去。
“你倒是加上去啊。”余嘉兰看她没动，又敦促道。
“……不加上去不行吗？”
“我们是在研究，不要跟我讲什么害不害臊的，我们从交换一开始就已经没有这种概念了。比如说这位……”余嘉兰突然把矛头对准了苏虞煋，“我表哥和她换的这四天，经历了一个比较完整的经期，还洗了澡，她的身体早就被看光了。在这种前提下，你觉得你交换后身体还是你自己的吗？”
“你们……交换了四天？”朱曼露惊奇地看着苏虞煋，看得苏虞煋心里毛毛的。
“然后呢……”
“然后你连个亲嘴都害怕，我反倒觉得不正常了。你既然想夺取表哥的身体，结果好像并没有做好成为另一个人的准备。”
“我要准备什么啊？”苏虞煋反问道。
“成为另一个人的前提，不就是否定过去的自己吗？”
这话给苏虞煋整得无言以对了。
余凯文想说你想成为男人不就是否认女人的自己吗，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表妹现在是在帮自己怼这个依然对自己身体有企图的苏虞煋，自己可不能捧“敌人”的场啊。
但余嘉兰的攻势还没有结束：“也就是说，你在对待亲嘴的事情的时候，你不应该觉得这是自己的身体，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应该觉得很兴奋……”
“别说了别说了！”苏虞煋抱头哀嚎着，“我怕了。”
“看来你是想要表哥的身体的前提下自己依然保持‘苏虞煋’的自我呢……”余嘉兰依然不打算停下来。
“可以停下来了吧……”余凯文这时候站了出来，“说实话，这些东西总结出来我感觉意义并不是很大。”
“但你必须研究出来。这些如果是规则的话，你是愿意规则在暗处还是在明处？”
“……”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们的交换形式各自都不一样？”
“……我也很好奇。”朱曼露这时候小声补了一句，“但我的想法可能和你们不太一样。”
“你说。”余嘉兰马上把讲话的权利让给了她。
“欸？要我说？”
“有想法我当然要听啊，不像这两位，可能脑子里还在盘算怎么得到表哥的身体呢。”余嘉兰还不忘敲打黎帆婷和苏虞煋，弄得两人很是尴尬。
“我真的可以说吗……”朱曼露还是很犹豫。
“你是认为说出来会改变我们的认知吗？”余凯文问。
“我不知道会怎样。”
“那就说呗。”
“呃……”
朱曼露稍微理了理思路，第一句话就让其余四人都愣住了：
“我认为我们的交换很有可能不是由意识主导，而是由身体主导的。”
接下来的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再讲话。朱曼露看他们那看到外星人一样的惊愕表情，也没敢继续往下说。
“接着说。”率先理好情绪的是余嘉兰。
“我的猜想是，从我目前看到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本来相对意识来说，身体是一个密闭空间，但和余凯文接触之后，就不再是密闭空间了，我们各自的身体和余凯文的身体建立了一个意识信道，让我们完成我们在意识上认为的‘身体交换’，但实质上应该是身体完成的‘意识交换’。”
这话一说出来，着实给了余凯文一个大大的震撼，他甚至莫名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嘴。
这两个地方是朱曼露说的“意识信道”的出入口吗？
“最先和表哥交换的人是我，那……”
“其实我还有一种猜测，只是我不敢说。”
“说出来，这很重要！”余嘉兰可不管那么多了，越是这样她越兴奋。
“余凯文之所以能做到这种事，很有可能是因为你……我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和其他人完成交换。”
“我？”
这下余嘉兰也没法淡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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