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清晨，余凯文睡得有些迷糊。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伸手摸自己的腿间。在确认自己的兄弟还在后，他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但不幸的是，表妹刚好路过，正好转头，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当然，她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在变态眼里，这个动作很平常。
“表哥，你梦见自己变成太监了？”看余凯文坐起来惊恐地喘着粗气的样子，余嘉兰问的时候带着一丝戏谑。
“这可是四天啊！”余凯文驳斥道，“更不用说我还亲眼看了流经血的样子，还有……”
“好好好，你别说，我知道，我的错，我的错。”余嘉兰摆摆手道，“看你现在的状态，你应该短时间内谁都不想换，对吧？”
余凯文本来不想回应，但嘴上还是说了：“我现在要换是要讲条件的。”
“什么条件？”余嘉兰其实心里大概也清楚了。
“第一，换的时候不能是经期；第二，换的时候不能用我的身体出货；第三，换的时长不能超过一天。”
“这三个条件我都能满足啊，而且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交换还特别方便。”余嘉兰说，“所以说我劝你最好别和外人交换了，外人和你交换，我也难受啊。”
“你难受什么？”
“我嘛……”余嘉兰略显犹豫，撇过头拨弄自己的头发，“以苏虞煋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我还是觉得‘余嘉兰的表哥’这个身份她完全不适合。”
“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啊，我怎么看你像是想自己做表哥呢？”余凯文调侃道，“要不要找一天来个真正的角色扮演呢？”
“你不是不想……”
“之前换一夜那种我就没什么问题，但就这次换三天以上的体验来看，真的会对原来的身体产生陌生感的，只是没那么明显。”
“三天就能有这种效果？”
“真有。”
“我看只有自己主动去适应才会这么快吧？”余嘉兰满腹狐疑地看着余凯文，“你说她父母知道你交换的事情，该不会……”
“没有，没……”
就在这时，余凯文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十几声急促的信息提示音——这是有人给他社交账号发图片信息了。
余凯文好奇谁这么早会给自己发信息，拿起手机看信息。余嘉兰也悄悄挪步过来，试图窥探这不合时宜的信息内容。
看到发信息的人，余凯文就脸色煞白了——
发信息的人是苏母。
而且，发来的图片，正是前几天逛李府井的时候拍的照片。
“哟，苏虞煋的妈妈给你发女儿的个人时装秀？”
看余嘉兰坏笑的样子，余凯文知道她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那是不可抗力，我必须装……”
“在他们知道交换的事情的前提下装是吧……”余嘉兰笑得更猥琐了。
“呃……主要是看她爸实在是有点可怜……”
“五五开。”余嘉兰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道。
“什么五五开？”
“从图片里的你的表现来看，五分是对一个父亲的怜悯，五分是乐在其中。”
“不……不是……”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余嘉兰笑着离开了，“不想让我继续拿这件事说话的话，这些一看就拍得很专业的图片你就一个不漏地发给我哟~”
“……”
以余凯文对这个表妹的了解……不，他想了想，变态不需要了解，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图片转发给她了。
余嘉兰洗漱完回房间换衣服，看到那堆图片，在相册里排序，然后在外面自己下的随机数小工具里摇了摇，选中了一张，毫不犹豫地设为桌面背景和锁屏壁纸。
这一切余凯文毫不知情，但他自己看着这些照片，莫名觉得这就是自己。
“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虽然他还是保存了这些图片，但苏母的意图他是参不透的。
“给你留作纪念啊。”苏母很快就回复了。
“我纪念什么……”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再和她交换了，所以这些照片就是属于你的回忆，不对吗？”
好像是这个理，余凯文觉得苏虞煋要是看到这些图片应该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下一秒，苏虞煋来信息了，发的还是语音，还火气很大：
“你把我照片弄哪儿去了？！”
“什么照片？”余凯文只能装不知情，打字回复道。
“我以前拍的照片怎么都没了？！”苏虞煋依然发的语音。
“你爸删了，具体情况问你爸啊，我真没删啊！”
“你没删，那你肯定是看了是吧？”
“交换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你的隐私也交换给我了吗？”
苏虞煋没有回话，应该是无话可说，或者去找父亲质问了。
他继续和苏母聊天：
“阿姨，你们的沟通结果呢？”
“算解决了一半吧。”
“什么叫解决了一半？”
“因为她现在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不了啊。”
“您的意思是只要她现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她就会真正地认错了？”
“也许吧。”
“那她想要什么？”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要不你在学校问她吧。”
余凯文心说在学校和她碰面绝对很尴尬，但还是问苏母：“阿姨，我肯定要和她保持距离的，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毫无防备就交换了。”
“放心好了，交换的事情还没有暴露，而且短时间之内她应该不敢交换的。”
“为什么这么说？”
“放心吧，交换了我也会想办法让她和你换回来的。”
“……”
余凯文觉得苏母应该不至于疯狂到真的想让他和苏虞煋交换一辈子把自己当真女儿来看待，只能等待去学校看看苏虞煋怎么说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余凯文不能理解了。
他刚想放下手机去洗漱，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好友申请。
“苏叔叔……你这是要干嘛？”
没错，这一家子现在都齐了。
“叔叔，你这是要做什么……”余凯文觉得不对劲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离余凯文发信息隔了足足一分多钟，苏父才发来信息。
“你指的是我本人还是交换？”余凯文心里面已经在大喊卧槽了。
“当然是后者。”
“叔叔，你们昨晚都沟通了什么？”
“我只能说，还是你比她好。”
“叔叔，你这等于是在说我这几天就能夺走你女儿的十几年……”
“问题是我也没法子啊！”苏父应该是已经出门了，现在直接用语音了，“经过昨晚的沟通，我觉得我实在无法再从她这里得到我想要的那种父女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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