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煋慢慢靠近活动室。
他这么做给在综合楼走动的学生看来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甚至有人看到后去自己所在的社团活动室检查了。
他无心关注这些，越靠近活动室越觉得奇怪——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更奇怪的是，他发现活动室的门没有关。
“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他探了个头往里面看，看得目瞪口呆。
他看到余嘉兰把余凯文搂在怀里，像抱着洋娃娃一样抚摸余凯文的脑袋，摸得余凯文连连求饶。
“别摸了，别摸了……”
“就摸，就摸。”余嘉兰嬉皮笑脸地说，“反正这已经是你的身体了，在你还没真正融入前不摸以后就没机会摸了。”
“呜……”
苏虞煋看得眼都直了。余凯文这被“蹂躏”的样子比自己在手机镜头前的表演还要真实，他甚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表现得这么“弱气”，即使是装也装不出来。
“唉，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样。”坐在一边的黎帆婷看着余凯文，面带苦色地笑了笑，“如果是真的，那我还真觉得就维持这样挺好的。”
“她又不在，我装什么啊……”余凯文表示很无辜，“我只是表现得与这个身体契合而已。”
“你的意思是‘人设’是吧？那么如果你在我这里，你会使用什么‘人设’呢？”
“你是学生会长，我肯定至少要表现出能力很强，而且很冷酷的那种，能够做到完全无视苏虞煋。”
“冷酷啊，那我的选择应该不亏，我也很好奇你表现出来的冷酷会是什么样的，但我自己似乎做不到。”
“那就看她回不回来了。回来的话我就跟她说我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
苏虞煋完全没明白，他也没敢进去。
“别在外面藏着了，想进就进来吧。”余嘉兰突然瞄了一眼门口，虽然看不到任何人，但她还是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这是她近十分钟内第五次这么做，但在苏虞煋看来，她的表现就是神仙，毕竟自己已经把头缩回去了，完全没露出身子，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我知道你在，别躲了！”
这也是近十分钟内第五次说这种话。余嘉兰每次总共要说三句话，三句话说完门口没动静她就继续“蹂躏”怀里的余凯文。
苏虞煋吓得浑身一抖，但依然没有现身。
“你要是还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这下苏虞煋不得不出来了。尽管他很纠结，但现在他只能被迫现身。
“哟，看样子已经补充了能量了啊。”看到苏虞煋站得还算笔挺的样子，余嘉兰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你该不会是偷别人吃的吧？表哥身上可是没带钱和收集的。”
“有善人施舍了……”苏虞煋虽然很不爽，但看到她怀里的“苏虞煋”，还是只能认怂，“不说别的，怎么换回来？”
“你不是不要了吗？”余嘉兰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怎么突然就后悔了？”
“我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你信吗？”
“如果你指的是秘密的话，那我就信。”余嘉兰坏笑着，反而抱紧了“苏虞煋”，“表哥，干脆就此把她的秘密挖出来，免得她之后不听话，如何？”
“求你放过我吧……”苏虞煋差点想跪下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哟，这就怂了？你知道你给我们添了多大的麻烦吗？不，先不说我们，你让黎帆婷苦恼了六年吧？”
“我……”
“先换回来再说吧。”余凯文觉得差不多了，“等下黎帆婷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
“换回来再说。”
在苏虞煋蒙圈的时候，余凯文已经抓紧时间换回来了。换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软了，瘫坐在地上，仿佛苏虞煋的身体就是“地狱”，他从“地狱”里逃出来了。
这次交换持续的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小时，但苏虞煋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感觉阔别多年。
“小虞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啊？”苏虞煋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黎帆婷认真地看着苏虞煋，“我实在想不通，当时我做的事情只是报警，你就凭这一点喜欢我，我是不能接受的。”
“……”
“不说是吧？行，余凯文，来。”见苏虞煋不肯回答，黎帆婷直接招呼余凯文过来了。
“喂，我才刚换回来，用不着这么急吧？”余凯文还在砸吧着嘴，细品刚才苏虞煋代替自己吃的食物到底是什么。
“因为我想快点解决问题。”
“她刚才代替我吃了东西的，嘴不干净，你还敢现在来吗？”余凯文摸着嘴说。
“吃了什么？”
“我感觉……像是面包和香蕉。”
“那无所谓，只要不是榴莲啊鲱鱼罐头那种就行。”
“呃……”
黎帆婷已经把额头凑过来了，余凯文也没办法，只好迅速吻了一下，只是他特地用手遮了一下，从苏虞煋的角度看不出来是不是真吻上了。
“婷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虞煋完全不明白黎帆婷的意图。
“你说呢？”变成余凯文的黎帆婷冷冷地看着苏虞煋，“现在证明你的心意的时候来了。”
“证明？”
“你站那边，我站这边。”黎帆婷指挥余凯文，让余凯文往左站，自己则是站在另一侧，“选边吧。”
“选边？什么意思？”
“你喜欢哪一个？”黎帆婷问她。
苏虞煋呆呆地看着“余凯文”，然后看向“黎帆婷”。
这时，“黎帆婷”朝她伸手，做出一副很慌张的样子：“小虞煋，过来吧，我能接受你。虽然我目前还是余凯文，但我在这个身体里呆久了，我也会逐渐变成黎帆婷的。”
“你们这是……”
“之后会怎样取决于你的选择。”“余凯文”说，“来吧，做出你的选择。”
“你们……”
“叫你选你就选！”余嘉兰可不想让苏虞煋犹豫，直接冲她吼了一声，“别磨磨唧唧浪费我们的时间！”
这一声吼，让苏虞煋不由自主地往“黎帆婷”这边靠了。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余嘉兰明白了，但她看向的人却不是“余凯文”，而是“黎帆婷”，“看吧，她只是馋你身子。”
“啊？”
苏虞煋一惊，失魂落魄地望着“黎帆婷”。
“不好意思，刚才我们根本就没有交换。”
黎帆婷冷冷地看着苏虞煋说：“抱歉，我不能纵容你。今天我一定要让这一切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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