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单马尾的少女谨慎的咽了口唾液,一滴冷汗划过她的脸颊。
她的嘴角止不住的微微颤动,憋了好久才试探性的张开嘴。
“因为…棱镜老人不是坏人,所以……”
而那位面相阴森服总监却板着一张脸,半听不听的拿着一个档案袋站在枫汐的面前。
“枫汐,告诉我。反击兵团第十七条说的是什么?”
她的思绪被这一句话拦腰斩断,只好微微低下头附和道。
“反击兵团第十七条铁律,不论如何,不计代价,不念旧情。清除自己目光所见的所有寄生虫以及寄生体…”
总监看了看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敷衍的点了点头。
“嗯。”
“但是!总监我……”
见枫汐仍想说些什么,总监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反击兵团第二条又是怎么写的?”
枫汐先是一愣,而后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声音也小了好几个度。
“反击兵团第二条铁律,绝对服从上级领导指挥,不得有…反抗、质疑与怨言。对不起…总监。”
听到这里时,总监的嘴角轻微勾起,同时也向前一步走到枫汐的正前方。
啪!
轻飘飘的档案袋在桌子上摔出了很响亮的声音。
枫汐先是看了看档案袋,又抬头对上了总监那居高临下的目光。
“枫汐,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工作,在公寓D区。你帮我处理掉她,你的过失就能说得过去。”
“明白,总监。”
他一眼看去,枫汐的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认真,那是他喜欢的表情。
“嗯,好好干。”
说完,总监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那个,总监?”
“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的皮鞋。”
“嗯?”
总监低头看去,他左脚的那只皮鞋上沾着一片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痕迹,在他这双黑色皮鞋上不是很起眼,甚至他自己一开始都没能察觉到。
“哦,应该是我的红糖咖啡不小心淋在鞋子上了。”
总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还有,枫汐。”
“诶?”
总监转过头来,冷漠的目光中掺杂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像这种没有必要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
他的谈吐如极北的寒风般凛冽,令人不知为何但由外而内的坐立难安。
咚!!
说完,他便跨着大步摔门走去。只留下房间里沉重的摔门声。
“呼……”
枫汐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她拿起桌上的档案袋仔细的看着。
“公寓D区…吗?”
她不自觉的叨咕一嘴,拿起档案袋也跟着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咚!
咔咔!咔!
“嗯!小姑娘,新锁差不多就装好嘞!”
一个驼背老头手拿螺丝刀对着坑坑洼洼的铁门上门锁的位置做着最后的加固。
在门的旁边贴着个简陋的门牌,上面布满了划痕但还能看出来上面写着的是。
【412】
“啊…谢谢您……”
门牌前方,披着单薄床单的雾月靠着墙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唯独漏出的脸在说话之余还装出一副自己很开心的样子。
“话说你小姑娘怎么搞的喔?看你这样也不像是能把门锁搞烂的人啊?”
雾月惨白的脸色实在不像是能活动的样子,看上去光是张开嘴就已经费尽了全力。
“我也不知道…刚到家的时候就咳咳咳!!咳咳!!”
那老头也紧忙放下手里的活,急忙扶住这个瘦弱不堪的女孩,并不断从上到下抚摸着她的后背。
过了一会,确实见效。
“呜…不…不好意思…”
“嗨哟!这啥跟啥嘛!你都找我来修门了还跟我客气啥!”
老头见状笑了笑,也回到自己的小椅子上继续捣鼓面前的门锁。
“唉,你这小姑娘也真是够可怜的。你瞅瞅这身体都弱成什么样了,你爹妈就这么把你扔在这?瞅瞅你这年纪轻轻!就活的跟我这孤苦伶仃的老头子似的,可怜哟…”
“我爸妈啊……”
雾月静静地靠着墙,迷离的眼神中浮现出了小时候深深烙在脑海里的景象。
那是一个深夜,是一个被点得透亮的黑夜。
年幼的她看着屋子里燃着火焰,庆祝自己九岁生日的皇冠被点燃,纯白的蛋糕被烧成焦炭。
“欣!你快带着孩子先走!这里我顶住!”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
她的母亲拉着她背对着父亲逃去,她回过头看着父亲死死的撑着他面前挣扎的铁门。
那是父亲如山的背影最后一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恍惚间,妈妈的身体也变得冰凉。她安静的侧躺在路边,任凭后背变得像是摔碎的西瓜汁瓤横飞,死死把她自己护在怀中。
那是母亲温暖的怀抱最后一次感受得如此的真切。
可年幼的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看着脸上满是红色的恶魔拖着鲜红的屠刀走来时,她连哭都不会了。
叮!!
那个男人对着她手起刀落,她麻木的看着刀刃逐渐逼近。但她眼睁睁的这一刀不知为何突然被弹开,同时一声脆响传入耳中。
“唉,屠刀。对一个小孩子动什么粗呢?”
她回过头看去,自己的身后不止何时出现了一位白发大叔,胡须很重。
而那位被称为屠刀的男人却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
“你!棱镜!你居然还有心思护着一个小屁孩?!你在做什么你心里清楚吗!!”
叮!!
刀刃再一次与凭空出现的镜面相撞。
“嗯嗯,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在想方设法从你的屠戮中抢下一个幼小的生命。”
那位大叔笑的很自然,让人莫名的安心。
叮!!叮!!
叮!!叮!!叮!!
“呃…嗯……?”
雾月在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楼道里拜托老师傅修门。
她一眼看去,门锁已经换好了。那个老头子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并用螺丝刀敲着勉强算新的门把手。
“哈,还以为你小姑娘睡着了呢。”
“啊…没有没有…不好意思……”
被这么一说,雾月更是羞愧的想撬开地板钻进去。
老头随手掏出一个外表十分破旧的小本子,就连翻开的每一页的边缘都难免有缺漏残破的痕迹。
老头翻到了崭新的一页,随后拿起笔记了起来。
“一共是三十五元,小姑娘。”
“三…三十五啊……”
雾月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神左右逃窜,仿佛是害怕那位老头一样。
“那…那个……”
“哎,算了算了。你的难处我也清楚。这样吧,收你二十,我老头子亏了就亏了吧。”
“呃嗯……谢谢……”
过了一会,床单的夹缝中伸出一只宛如白骨的手来,那手中还攥着皱皱巴巴的二十块钱,递给了那老头。
也是在这时候,那老头才发现这小姑娘用床单罩着的兜帽底下,藏着一张根本不是人色的白脸。
“哈哈哈!那,那我就收下了!”
这可给那老头吓得不轻,他赶紧抢过钱来,并抓紧拎着工具箱买着匆忙的小步仓皇逃下了楼。
“最后二十也用光了……”
雾月看着眼前老头离开的方向,刚想说些什么。
“呜咳!!咳咳咳!!咳咳啊啊咳咳咳咳!!”
肺与气管被撕开的痛觉再次袭来,她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扣着胸口猛咳。
咳嗽声在楼道里回荡了好一阵,一只勉强能被称为人手的右手握住门把拧开了门。
雾月也一边扶着门框一边靠着门勉强站起,摇摇晃晃的走进屋内,关上了门。
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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