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收拾书包了，待会儿见。”
“嗯…今天不是你值日了吧？”
“不是啊，我怎么可能天天值日嘛，走了。”
故郁在到四班门口的时候拐进去，洛茗则径直向前去了前面三班教室教室。
球赛在下午，结束了正好放学，教室里的学生在收拾书包，闹哄哄一片。
几个熟识的男生在看窗口，看着洛茗从窗前走过后，视线又返回来到他身上，等他走近了开始啧啧感叹，开他玩笑。
“艳福不浅啊故郁，洛茗送的水，是不是格外的甜？”
“正常啊，没什么特别的。”
故郁答得直，呛得男生有点无语，这么平淡的态度让人意外，好像稀松平常。
“诶，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刚刚看到很多女生想给你送水呢，你这次大出风头啊。”
“哦，是吗？”
他应答随意，敷衍着，并不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三餐要靠自己动手解决的人，对这些事可没什么兴趣，生活早已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一身清贫，没资格和人互相耽误。
“…当然了，你没看到吗？全看洛茗去了是吧。”
“没有啊，我真的没注意。”
“……你开心就好。”
男生挎起包，自讨没趣，挥挥手走了。
手里的矿泉水冷气渐渐散掉，没再那么凉，他也不热了。
故郁坐回位子，整理书包。要带的书不多，作业在学校里已经做完了，带回去也没什么时间处理。
象征性地塞了几本书，故郁背起包离开，洛茗如常在门外等他。
边上放学的人流海内走完，耳边能听到不少论及他们的调调，洛茗很清楚某些言论又要传开了，她乐意听到他们嘴上把他们说成一对。
给那些狂蜂浪蝶一个提醒，别碰她的人！
她还没动手，只是在等，等男孩一步步慢慢陷入，眼中一点点刻满她的影子，最后再也离不开她，将她视若生命……像她一样。
干净阳光的气息近了。洛茗在女生中算高的，只比故郁矮了半个头，稍稍抬眼，就能看到身旁男孩的脸。
她注意到打完球的故郁衣领凌乱，不修边幅，衣服沾满尘灰，头发干燥错杂，像是荒原上的野草。
那些肤浅的女人只看到他在球场上光鲜亮丽的一幕，只会在他闪耀的时候投怀送抱，而下了台，只有她洛茗还在他身边，关注他这的狼狈样。
“怎么这么乱啊，也不知道理一下。”洛茗娇声责备，伸手小心翼翼地帮故郁抚平衣领的褶皱。
距离不经意间消失，他们几乎贴在一起，洛茗目光微微向下便可看到男孩领口内细瘦的锁骨，线条和缓，皮肤白而干。
理好前侧，男孩颈后的领子一样乱，洛茗踮起脚尖，手伸过去，环着他的颈，胸前靠得更近，脸几乎要碰到一起，氛围愈发暧昧旖旎。
“不用那么仔细吧，反正又不是我招呼客人。”故郁撇过脸，强装镇定地说，声音低着。
女孩胸前起伏仍然青涩，但还是有这不小的弧度，柔软几乎压上了他的胸膛，那股清香不受控制地往他鼻腔里钻，撩拨着青春期男生羞涩萌动的内心。
洛茗给他又拍了拍身上的灰，视线从下而上描摹，最后停在故郁脸上。
男孩侧着头，眼神害羞地落在别处，显而易见的绯红从颈部生出，向四处蔓延，到了耳根。
傻瓜
洛茗在心里窃笑，移了移位置，去对故郁的眼，“那不行，客人也能看到你，你这样不好好打理一下，可是很毁店里形象的。”
男孩脸上的殷红更甚，躲她的注视，有些不堪，“没那么严重吧，你…你今天怎么…”
“我怎么了？”洛茗微笑着，混了戏弄的意味，“还有头发呢，头发也好乱。”
洛茗说着把手伸向故郁凌乱的黑发，疏理边角，顺平翘起的发丝，梳理一番，整洁多了。
周边的同学在洛茗触碰他之前正好走完，没人看到这一幕。她也清楚，送水还能以朋友的名义搪塞，而这样的举动多少有点暧昧了。
她倒是不介意，但是既然故郁当初做了否定，那她也不想让他难做。
“可惜没什么时间了，不然应该帮你洗一下的。”
“那也不至于吧，快走了，等下迟到了。”
故郁逃似的快步走了，脚步慌张，乱得不像话。
“慢一点啊，等等我嘛。”
到了校门口后洛茗才跟上，故郁配合她慢下来，没注意到平日里不自然的距离没有了，她走的很近。
“慢点走，还不晚，我们没耽搁多少时间。”洛茗提醒他，“而且……”
“嗯？而且什么？”
“而且你这还有一点没理好呢。”她抚平故郁发角最后一抹翘起，大致满意了。
到了街上，水泥路面的人行道有不少人来往，路边大大小小的商铺正对着街，车辆疾驰而过，车声和人声杂在一起。
微小的举动暧昧而不显刻意，路人见了会觉得是早恋的高中生情侣，见怪不怪，故郁没法真的去解释，只能任由人们误解。
“脸也要洗一下，好脏。”洛茗有些嫌弃地皱眉，嗔怪他，“会被质疑卫生问题的，不能马虎。”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变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跟我妈一样。”故郁顿了顿，“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我这样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
脚步忽然停下了，洛茗落在他身后，身影没入人群中隐隐现现，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一股阴暗的冷从各处渗进身体里。
故郁回头看，女孩发丝被风吹乱，细密的眼睫下，黑白分明的眼幽邃浑浊，“洛茗？”
没有回应，女孩一步步走过来，目光死死抓住他，让他进退不得，只能默默等着对方接近。
“洛茗？”故郁又问了一声，清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告诉自己面前的女孩一切正常，“你怎么了？”
洛茗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站停，盯着他的眼睛问，“故郁你想找女朋友了？有人选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现在这个情况，不是耽误别人嘛。”故郁挠了挠头，不假思索地回答，话里透着卑微。
“那有人喜欢你怎么办？我刚刚看到好几个女生想给你送水，你…还真抢手呢…”
“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那我送的呢？”
“你？”
故郁理不清头绪，女孩依旧很近，清淡的香在鼻尖游荡，他不太理解洛茗的意思，“我会记在心里的，以后找机会再好好谢你。”
“是吗？”
洛茗从他身旁走过，走到了他前面，声音很轻，被风吹散，“那你要，拿我最想要的东西，好好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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