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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娜美与圣水(一)

第十三章 娜美与圣水(一)

清晨,几只顽皮的黑魔鹂,在屋檐上来来回回吵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难免有些令人烦心。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寒秋季,但由于世界大环境的变异,候鸟们早已经没有了迁徙的习惯。至于像黑魔鹂这样的变异兽,为什么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问题,官方至今也没能给出一个完整的解释。但对于幸存者们而言,在没有填饱肚子前,它们也只是一种食物罢了。

“嗯~~啊!”

一声慵懒的呻吟,雷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疲惫的双眼。鬼知道,他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嗯?”

带着一丝疑惑,手比脑子快的握了握手中的柔物。紧接着,像一道惊雷劈中大脑似的,雷立马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啊~~~!”

“啪!”

第一眼,是面红羞怒的艾丽斯。第二眼,是一只快速飞来的手掌。虽然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但在床上英雄坐(一种跪姿)的雷,还是一边捂着脸颊,一边低头向艾丽斯道歉。

“对不起!”

同样的话语,却出自不同人的口中。

“诶~!”

雷一下子愣住了,为什么艾丽斯会道歉?

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艾丽斯连忙穿好衣物,向洗刷处走去。

“艾丽斯,我。。。。。。”

就在雷想要努力解释什么的时候,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悠然而至。

“雷,还没起吗?娜美姐喊你们吃饭呢。”

“哦哦~~来了来了!稍等一下乔,我马上给你开门。”

‘嘎~吱~~~。’

门慢慢打开,乔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

“我说雷,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不像你的作风啊~~!昨天还嚷嚷着要努力训练,争取早日打败乔大人我呢,怎么今天就。。。”

即便是乔,此时也发现了屋内诡异的气氛。一边是一脸尴尬沉默无语的雷,一边是一直背对他一言不发的艾丽斯。虽然心里十分清楚,两个人不可能发生什么特殊事件。但秉着无瓜也要种瓜吃的恶趣味,他还是一脸邪恶的故意猛吸一口空气说道:“咻咻,这难道是?哦~~~~~~。”

“乔,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额头冒出一个井字的艾丽斯手握双拳,强忍着怒火向乔吼道。

“好嘞!”

乔也是知趣,微笑着向雷忽然竖起大拇指后,甩了甩刘海潇洒地转身离去。

“乔,你听我给你狡辩,不是,听我给你解释!”

正当雷要追出去的时候,艾丽斯突然发声叫住他:“雷,赶快去洗漱,吃完早饭还要训练。”

说着,艾丽斯已经穿戴整齐,一脸黑线的向门外走去。

“哎~~!知道了。”

无语的雷摇着头向洗漱处走去,他感觉现在比训练完还累。一想到一会还要跟乔解释早上发生的事,他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

武斗场上,乔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来了,不来了!”乔摆着手向雷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不输也会被你累死。”

“辛苦你了,乔。接下来请你先去休息吧,非常感谢你的指导。”

向乔鞠躬致敬之后,雷回到训练区开始自主训练。就像痴迷于游戏的孩子一样,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疲倦。

至于早上发生的那一幕,看着雷焦急再三解释的样子,笑得肚子疼的乔最终没能忍住,才坦白地告诉雷,那是他故意跟雷开的玩笑。就像乔说的一样,‘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比乔大人还要提早晋级呢。’

乔慵懒地瘫坐在地上,望着雷那娇小的背影,冷不丁地问出心中的疑惑:“雷,你这么着急拼命想要变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闻乔的话语,雷慢慢停下手中动作,低着头喃喃说道:“等我变强以后,就可以和大家一起出城做任务,再也不用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乔:“吼吼,你小子,是舍不得和艾丽斯分开吧,呵呵。”

雷抬起头,羞涩的望着乔:“才不是,我是想要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哈哈,你说你要保护我们,哈哈哈。。。”乔哈哈大笑了几声,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马上恢复了凝重的表情。“你是认真的?”

雷重重地点点头。

这时,乔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立刻跑到雷的面前,紧紧抓着对方的双肩,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想变强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不要去触碰人类的底线。那些凭借药物得到强大力量的人,他们和变异的怪物没有区别。”

雷诧异地望着乔的眼睛,颤抖着双唇始终没能说出话来。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又改口解释:“当然,我并不是在歧视他们。你虽然也接受过改造,但我依然把你当成自己的同伴。再说,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是。。。。。。”

“失败品?”

听到雷的回答,乔真想抽自己几下,他甚至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怎么能跟雷说出这样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雷并没有打算责怪乔,因为他明白其中的缘由。想想自己,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孩子,不懂得什么叫做冷暖,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这样的人在别人眼中,也的确算是个怪物。

“乔,你不用解释什么,我明白你的好意。”

雷依然带着可爱的笑容,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这反而让乔更加觉得无所适从。

“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说着,乔拍了拍雷的肩膀。“我可能是太累了,对不起,我要去休息一下。”

“好的。”

乔像是逃走似的,急匆匆的离开了武斗场。来到出口,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

“该死。”

而此时的雷,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训练,他安静的坐下来,闭目养神般开始反问自己。‘我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人类。如果不是,那我又是什么?娜美,艾薇儿,还有那些被改造过的人,他们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呢?’

雷慢慢平躺下来,闭着眼睛认真地思考着:‘越是强大的力量,对人类的威胁也越大。在他们眼中,我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雷,你又在偷懒。”

雷慢慢睁开双眼,突然看到娜美的皮靴正在自己面前。他下意识地向一旁翻滚,差点被她一脚踩爆脑袋。“娜美姐姐?”

娜美望着雷轻声叹了一口气。“你在质疑什么?”

雷:“娜美姐姐,我们到底是什么?”

娜美:“你觉得你是怪物吗?”

雷:“不是。”

娜美:“那我呢?”

雷迟疑了,没有立刻回答。

娜美忍住想要捏爆雷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觉得那些制造并实验病毒的人,他们算不算是怪物或者坏人?”

雷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娜美:“每个人对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你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复杂的事情。当你救下一个人的时候,他自然会认为你是英雄。而你准备毁灭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认定你是怪物,是异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雷点点头,又摇摇头。娜美的这些话,让他听得似懂非懂。

为了能让雷更容易接受,娜美只好又换了一种说法:“怎么跟你解释呢。对了,教会。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艾丽斯他们讨厌教会的缘故吧。”

听到娜美如此询问,雷老实的点了点头。自从打孤儿院回来以后,他便对艾薇儿与艾丽斯之间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他才曾私下问过乔,也知道了事情大概的经过。

“你觉得教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教会。”重复着这两个字,雷陷入片刻沉思。按照乔的解释,他当然觉得教会做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事。可只是想想,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始终找不到问题所在。

看着苦思冥想的雷,娜美摇摇头说道:“我要告诉你,那些接受实验的孩子都是自愿的,你会相信吗?”

当娜美这么说的时候,雷才渐渐意识到,因为自己受到艾丽斯他们影响,对这件事一直都是先入为主,所以才没能看清事情的本质。

是啊,如果不是自愿的,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出来指责。想必这么多接受过改造的猎杀者,总会有几个人因反感教会的做法,从而挺身而出去举报教会的吧。再者说,娜美姐姐就好像一直同教会有联系。如果教会真有什么肮脏勾当,娜美姐姐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啊。

想到这里,雷咽下一口口水,弱弱问道:“娜美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误会教会了?”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说着,娜美踱步来到箱子旁,翘腿坐下继续说道:“教会的事先放一边。我想告诉你的是,别人怎么看待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自己。我相信,你将来想成一个为什么样的存在,其实,在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犹如醍醐灌顶,这一刻,雷终于幡然醒悟。于是,他一扫之前的阴霾,鉴定的回答道:“娜美姐姐,我想成为一个有能力保护大家的人。”

娜美:“这个大家指的是谁?艾丽斯他们?还是整座希望城?”

雷:“这个。。。。。。”

雷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么深奥的问题,他当初之所以答应接受实验,是因为自己的英雄梦。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像漫画书中描写的那样,成为一名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那一切只是虚幻中的故事。

娜美苦笑两声,将雷召到自己身边说道:“苦恼,这是作为人类最好的证明。也许你拯救不了世界,但或许还有机会成为某人的英雄。”

紧接着,娜美取出一瓶金黄色的药剂,交到雷的手中。“如果你真的想保护他们,就把这个喝下去。”

雷:“这个是?”

“教会的人称它为圣水。”说着,娜美从箱子上下来,负手而立。“而实际上,它只是Y病毒与Z病毒的融合剂而已。”

雷没想到,娜美竟然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些。在他看来,娜美应该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才对。于是,他鼓足勇气问道:“娜美姐姐,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病毒的事?”

自从同佣兵三人组聚会之后,娜美就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跟雷摊牌,说出自己的身份。只可惜,由于种种原因,她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说来也巧,教会刚好送来了她要求制作的新型‘圣水’,所以,她想借这个机会彻底跟雷坦白。

娜美微微一笑,轻身来到雷的身边,伏在他耳畔问道:“你真想知道吗?小弟弟。这可是淑女的秘密哦!”

娜美炙热的气息让雷无所适从,他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好吧!”离开雷的身体,娜美转身又坐到箱子上。“你还记得威廉·刘这个名字吗?”

雷:“刘博士?”

娜美:“对,他是我的父亲。”

雷:“这么说,你是。。。你是刘美娜姐姐?那怪我第一眼就觉得你这么眼熟。可是,你的头发、还有你的样子怎么会。。。。。。”

娜美点点头:“这个,说来话长。”

望着面前和印象中判如两人的娜美,雷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也和我一样?被博士。。。。。。”

娜美轻声叹道:“哎,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紧接着,娜美向雷讲述起,那次实验失败之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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