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度过,真的是非常奇怪的问题。
在唐若水看来,不管如何抱怨、畅想、头脑里疯狂地争论,在那之前,就已经遵循一种不该辩驳的本能,早就中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方式。被这种人生问题困扰着消耗的分秒,也是某种生活的构成要素之一,其本身便已是答案——享受一时求解的过程,转而继续埋首生活。
但是对于一个高中校园的风云人物来说,思考这种问题的生活方式太过浪费青春了。
被窝里的唐若水连忙找到手机,进到微信,观赏着被她放置了一晚的少年们留下的讯息。
不错呢,有精心编织的晚安祝福,刻意到能想象出谄媚脸孔的诙谐语句,三两字的故作沉稳后面忍不住追加两三句的画蛇添足。
被求偶欲所驱使的灵魂虽然没有期待中的歇斯底里,但总算还是丰富多彩。
感觉到力量充盈的唐若水从床上跃起,开始准备起早饭。
不需要过多风味,只需要保证营养、花哨外表和老练的拍摄角度就好。
餐桌上的父母始终沉默,是看不惯女儿矫揉造作地把食物端到朋友圈的态度吗?在青春期与双亲之间酝酿着风暴也是重要的人生阶段,所以没必要感到委屈。
“我出门啦!”
没有言语回应也不打算动身送别,虽然被关爱包围的热切令人羡慕,但子女包容孩子气的父母也是有趣的体验。
搅动着耳朵前的小麻花辫,并不时地把玩上面的蝴蝶挂饰,身上的单肩包朝着飒爽的理想姿态不断演练,唐若水蹦跳着踏上了她的上学路。
青衡二中,在大理石上饱满立体的烫金大字。围绕这个名号的丑闻不断,但在青衡人闲谈中的地位和体面也从未动摇,不管是被看作内卷圣地、轻视生命的丛林社会、还是藏着秘密结社和怪奇阴谋的神秘学校,只要是聚拢人们思想和情感的庞大漩涡,唐若水都乐得置身其中。
上午是从这个小社会对学力神话的集体追求中,收聚那些具体到对自己的崇拜。
中午是找同为学霸的文静女孩索要贴贴,以此调味并不美味的食堂饭菜。
之后是作为学生会干部,玩着过家家一般的政治游戏,对于某个大胆但又具有可行性和潜在价值的提案,唐若水老练地用一种去曲折深刻,晦涩又笃定的说话方式——将提案内容转述了一遍,树立形象的同时方便自己在事成时有凭抢功,出差错的话也可推光责任。
而后面普遍感到乏味的历史课间,唐若水则为无聊的同班们整起了大活儿。
她背负双手走到黑板前:
“各位同学们,请大家目光向我看齐,接下来由我朗读一封在我课桌里发现的神秘信件,来回应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因为在奇怪地点留下回复这种事不符合我的性格,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
“哦!!!!情书!一定是情书!”
羞涩的青春爱恋被随意地公诸一众,这一道德问题很容易就被聒噪的起哄声覆盖。
“咳咳,唐若水同学,这——是一篇深陷于憧憬与渴望、又挣扎在勇气和恐于冒犯的边界间,苦求解脱之人的深情告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确认了是告白的性质后,课堂上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这种形式的表达在这种场合宣读,其喜剧效果也是可以理解的。
哄堂大笑的情景下唐若水倒是不为所动,她认真地将整篇情书诵读下来,也许是迫于这种态度,人们才收敛了笑声。
“抛开语病和错别字,能感觉到是比较用心的作品。“
唐若水撩了撩头发,小小的认可后是提出反转:
”但是用心、努力这类词在二中是很无力的词汇哦,不会影响任何对成果的审视,比如这里面把我比作永远的眩目盛夏之类的比喻,就有些过度引用莎翁而变得不接地气了。“
唐若水歪头一笑,情书在手里甩了又甩:
“而且啊,’凭你的双眼,纵使百臂或万千手也不能防‘,老兄,虽然大家都是零零后,但老天龙八部不少人还是看过的。”
唐若水故作头痛的样子来做出总结:
“引述确实是一种高效的手段,我也不是太纠结原创性的那类人,但是唯有浪漫应当独属于个人,用无论是何种领域何种成就的大家名言,都无力去代为传讲的强大信念去贯彻行动,那时候我才会真正开始欣赏这份感情。”
唐若水小小地窃喜了一下,又一次很自然地讲出了这种看起来很酷的话,制造了让大家不明觉历的理想效果。
此时的她虽然很想朝神秘人看过去观察表情,但是如果锁定视线被眼尖的家伙找到人的话,后续发展到刺激了当事人感情的话,可能会让自己卷入道德谴责。
“所以神秘人同学,就还请继续锻炼自己,等考上大学之后,倒是欢迎再找我以恋爱为题过过招哦!”
留下了暧昧的信息和故作可爱的表情之后,她就拉起亲近的女同学一起上厕所去了,但是身后搅动起的八卦之风已然在教学楼中扩散开来。
感受着翻涌躁动的年轻心绪,唐若水压制着嘴角的笑意。
最后是体育课吗?
少女细细思忖了一番,虽然也想过活动身体并帮助荡漾一下少年心,但是完美的校园生活急需小小的反叛精神来调剂。
逃课吧。
她灵巧地翻过窗边,踩住了外墙的凸起。
唐若水十分欣赏二中教学楼的建筑设计,她对美感和功能性全无兴趣,只要外墙上附着能够服务攀爬的落脚点,那就算是优秀的建筑了。
感受着掠过而边的风,还有随时可能遇到经过窗边的人的刺激感,她顺着攀爬点一路向下。最终踩在了教学楼后门的前檐上,随即转过身准备来一发英雄式落地。
就在她即将尝试的时候,脚下的门却被剧烈地撞开。
四个少年粗暴地抬着一人冲了出来,俯瞰的角度下,唐若水也因为那个仰面朝天的姿势认出了他,忍不住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李向安,班里十足的底层,有着丧父这种悲惨设定,让人心生同情但又太过沉重不好表达关怀,加上阴沉的性格难以接近,只能随着不起眼的成绩被人逐渐淡忘的存在。
至于其他四人,就是这年头还在不适度的效仿叛逆和社会人的家伙们,哪怕是追求质量的重点学校也仍然会滋生出破罐破摔的那类人,杨虎、还有其他回忆名字太麻烦的三人。
虽然在学校中是没有价值的垃圾,不过在校外的某个角落里倒是扮演着令人感兴趣的角色。
看到这四人架着李向安朝一颗树走去,唐若水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行动。
一个大概在10年代初期的校园中小小地流行过,男生间的低俗恶作剧,人们抬起被害者将其胯部反复撞击电线杆、大树等粗大柱状物,并冠以“阿鲁巴”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什么拙劣的复兴运动啊。
唐若水想要坐下观赏这场活动的发展,但是很快意识卫生条件的阻碍,只能站直身体双手环抱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看着迎向股间的树干,李向安剧烈地挣扎着。虽然勉强挣出了一只手,但是下肢受限下也无法阻止众人的进程,反而让手臂的控制者选择提着他的校服,布料在其体重的拉扯下剧烈伸展至一个滑稽的姿态。
唐若水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带着白色条纹的肥大蓝色校服外套,虽然只能把它当成裙子系在腰间来抓住点美感。但是意外的做工还算结实。
在公鸭般的嗓音怪叫中,李向安与树木进行了初次的亲密接触,让他发出了包含屈辱愤怒的低吼。
这种行为反常地调动起了唐若水的兴奋情绪,但是很快,耳边那个缠在前辫上的蝴蝶挂饰,正传来熟悉的震动。
唐若水背过身,扭头将嘴凑在了挂饰前,略带开心地低语:
“你在那边也感受到了吗?果然还是这种级别的事件,才能…….”
“……..”
享受着异样快乐的唐若水突然间脸色一变:
“要…..帮他?为什么要管这闲事?”
“……..”
“要这种家伙的孩子有什么用啊!?”
突然爆出情绪的唐若水,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有些僵硬的扭过头去。
杨虎为首的不良四人组正仰头看着她,被蹂躏了股间的王向安则夹紧腿站在他们中间。
“唐若水同学,上课时间跑到那里做什么呢?”
杨虎非常主动地挂上温和的笑容,朝高高在上的唐若水搭着话。
对方则是略加思索,便学着现在还在放映的古早电视剧中,主角那充满气势的招牌喝声。
“呔!”
这一声喝止由于过于可爱的因素,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与其同音的“呆”字。
“放开那个小伙儿!”
这一声英雄式的宣言之后,是唐若水探着头摸索下来的方式。
杨虎厚着脸皮迎了上去:
“我来接你。”
“那你可接好了啊!”
少女蹲下身,一手撑住身体,双脚在屋檐边试探。
“好。”
“骑士踢!”
唐若水突然用手瞬间撑起身体,向着杨虎的脸庞蹬出一腿。
但是似乎早有预料,以体育见长的杨虎闪身躲过,错身飞出的唐若水只能蹬在了那颗夺取少年纯洁的罪恶之树上,借着返力完成落地。
单膝跪地,握拳轻触地面,超英式落地还是如愿完成了。
“我可不能放任你们欺负同学,再这样随便施行暴力,你们的下场就如同这棵树!”
趁着零星的树叶还在飘落,唐若水连忙站直身体完成宣言。
“她刚刚是不是踢空了啊?”
制止了鹰犬的调侃,杨虎摆出了温和的态度:
“你误会了吧,我们只是关系好才这样的。”
“就是,怎么会是欺负同学呢,闹着玩的。”
“学霸虽然智商高,但怕不是拿情商换的。”
“李向安快过来,跟她站在一起情商会变低的。”
唐若水顿时感觉很麻烦,紧张有序的学习环境下,就算是不良也学会动起脑子装糊涂。
“你们要这么说那就散了吧,赶紧回去上课。”
甩甩手,唐若水自然地拉起李向安就要离去。
看着那个俏丽的背影,杨虎突然不甘心地开口:
“唐若水,你也是喜欢刺激的吧。“
“你说什么?”
自以为得逞的杨虎露出笑容:
”当众读人情书,翘课、看我们……玩闹,这些都比乖乖女更有意思对吧?“
“嗯,确实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多尝试一些呢?”
“具体一点来说,是什么?”
“比如跟我们去9点之后才开始的,学生不该出现的地方。”
虽然这个话题对高中生太过惊悚,但唐若水身上总有股神秘的气质让他不担心自己是在冒进。
“如果是说乘霄路上的酒吧街的话,那是大花娟的地盘不让我去。”
“啊?”
虽然不知道大花娟是谁,但是以这种口吻提到那条总因为不当行为被盘查,恶名远扬的酒吧区,好像对那里十分熟悉一样,感觉就很社会。
“没事,还有别的地方,比如……”
想要加大力度的杨虎刚刚开口,就被唐若水打断:
“你们这些家伙追求的东西,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哦,这个话题能不能展开说说。”
“暴力与性啊,无论多么文明开化,也永远会是人类最乐此不疲的两种玩具呢。”
对于这种生猛的话题,杨虎无论多么震惊也要留出余地,势要让这有趣又暧昧的游戏玩的下去。
“说…..的是呢。“
唐若水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在努力生活的一天的末尾,还不放纵一下奖励自己的话,想想也说不过去。
“那就拜托各位,大家一起来暴力相向吧!”
如水的眸子带着真切的请求,说出的话却让人难以理解。
“别开玩笑了,唐同学!”
“顾及一下女孩子形象好不好?!”
唐若水眯起眼睛,表情肉眼可见的不耐烦,既然自己都如此主动了,还在把持着理性的不良们实在不识相。
不过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这么客气呢?如果在这里放开手脚大打一场,之后的事态不论怎么操作也只会对自己有利,身后的李向安只要调教一下也可以变成自己需要的挡箭牌。
原始暴力在那边激起的美妙涟漪,是值得在这里冒险的。
这样想着,唐若水就抬起脚踢中了一人的胫骨。
在第一个倒霉蛋吃痛倒退的时候,她挥出一记摆拳,打中看起来第二呆的家伙的下巴,力量只是适度地给大脑产生小小动荡,还有疼痛激起的愤怒。
杨虎不敢置信地看着唐若水的疯狂之举,直接用武力挑衅并毫无顾忌人数、先天力量的差异,在学校里的风光让其完全失去头脑了吗?
想要打脸这种傲慢。
杨虎吹了一声口哨,三人下意识地从混乱中惊醒,并保持着距离以唐若水为中心找到自己应站的位置。
青衡市的都市传说中,存在着一种不限制人数、规则,阴暗角落里滋生的街斗活动,只要看对了眼就尽兴互诉暴力之语,只有因缘际会才能成为幸运观众,连不能谈及这种规则都不存在的松散随意的组织,但却有神秘的存在于背后提供收拾残局的保障,让这项都市传说中的活动得以暗中流行起来。
杨虎等人就是其中闯出些名堂的不良学生团体。
而作为年轻的幼兽,他们的名气归功于很清晰地找到自己的定位——集群狩猎的协同战术。
本来就拥有体育特长生的背景,结合实战练出的狠劲在校园范围内是绝对的降维打击,
就像杨虎自己率先上前,但却只是甘愿做了吃下一腿的靶子,而逼迫唐若水做出迎击的瞬间,身后的同伴就已经冲上来拦腰抱住了她,虽然是个174的高挑身材,但是其先天的力量还是不足以在原始的贴身角力中胜出,虽然她想抬手做出某种技术破解被拿背的状态,但另外两个同伴早已经默契上前以蛮力抓握住了。
一个一个地上去喂招只是电影呢,而现实中缔造的一对多神话,最大的原因不是战力差距,而是从未真正发挥人数优势的愚蠢。
背后抱住她身躯的幸运儿让她的双脚拔地而起,此时唐若水能做的,就只有下意识将一只脚绕到控制者的腿弯后面,如蛇一般缠住那条腿。
不错的反应,但用途也只限于防止袭击者将自己带离和限制抱摔,在他们四人的共同钳制下毫无意义。
终于能让这个狂妄的人吃到教训了,杨虎在脑海中寻找着能快速羞辱她的方法,理性还是提醒着他,要尽快完事来摆脱这个过于不妙的场面。
看着在自己掌控下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认人摆布的少女姿色,杨虎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要不麻溜亲一口。
察觉到色心的唐若水突然看向他,眼中似乎并没有潜意识中渴望看到的那些情感色彩。
反倒有一种解脱感,一种跃跃欲试的情绪。
杨虎有些整不明白,但是此时行动优于思考。
离少女越发近的时候,少年开始感受到一股仿佛所有冲突、分歧都抛之脑外的超然体验,置身于没有人能插足的二人空间中,共享着某种特殊的心绪。
樱唇、秀发、明眸、耳边跃动的蝴蝶。
人类对**行为的粉饰,都不惜加入幻觉呢。
?
发饰在飞舞。
蝴蝶扇动了翅膀,其上的纹路迸发光辉,展示着它那像是用鸟羽层层堆叠起来的蝶翼。
在杨虎震惊的注目下,蝴蝶像是幻象般湮灭,但其碎片又猛地向他的方向组合重构,转瞬间在他眼前变化出一只绒毛与鳞片共生的狰狞巨爪。
这番超自然景象令围住唐若水的三人吓得倒退,抓住时机的她攥起手指戳在环抱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先天上就难以练出肌肉免除痛觉的位置,
要被贯穿手掌般的疼痛,让贴在唐若水身后的人下意识松开,回归地面的唐若水立刻抽肘重击并迅速绕后。
破开包围并用绞技锁住那抱过自己之人的喉咙,唐若水眼含柔情地看着悬在空中的怪异前肢。
“超能美少女特战术第三式!”
不管不顾地解开绞技,她身处手指伸向了怪爪,正在快速消解腐烂的怪爪也伸向了她。
“E~T式!”
葱指与利爪相触,赶在那怪爪湮灭之前,超乎常理的暴力似乎借此传递到了少女的躯体中。
杨虎的眼里,肌肉纤维在她手臂皮肤下踊跃地活动着,本该是脂肪的东西似乎被太过活跃的力量同化,也狰狞地显露出极具力量感的形态,她的手臂在常态和凶相间变换,眼瞳也在做着怪异无序的收缩伸展,不时地变作掠食动物的尖锐竖瞳。
从未见过这番景象的几人不敢动作。
超能美少女感应到了身后有某种异动,是想要逃离的弱小生物气息。
决不允许!
她回身以极快速度扑了过去,用绝对的力量将李向安抓住,并熟练地做出过肩摔。
但是在这种力量加持下,摔技换称投技似乎更加合适。
被过肩投甩飞出去的李向安有指向性地砸在了一名不良的身上。
看不惯霸凌的美少女,愤而霸凌起了所有人。
而在唐若水享受压倒性的施暴时,某个怪异空间的存在们察觉了由她掀动的涟漪。
在那个空间中,像在担心被批判是对现实情境的无耻剽窃,在构成城市街景的物体上都刻意地强加上了蠢动的软体、触手、或者其他各类扭曲想象的诡异变化。
唯一让人能驱散压抑的,也就只有那些四处飞舞着的鸟羽纹路的绚丽光蝶。
某个隐蔽的仓库角落里,一位青年正进行着某种扭曲的创作,他面前的模特是一个干瘦且多肢的赤裸怪物,比起惊悚的外表,口器中挤出的话语要更加可怖。
“父亲…敬爱的父亲!”
“啊?”
“有在看我的身体吗?人子的姿态有被您完整描绘下来吗?”
它的身体忠实地保持静止,但身上的孢子、爬虫和本不该暴露的器官都在扭动示好。
青年有些窘迫地缩在画板后面,那画布上过于童趣的作画让他头上冒出冷汗。
”那个……“
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他听到外面的群魔乱舞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听上去有些像是杨虎的新生儿啼哭:
”唐若水!唐若水是个疯批狂暴女!好可怕~她的身边伴着怪物!就好像你们!就像你们啊啊啊啊!“
随后的咀嚼声和撕扯声将那个声音淹没了。
青年震惊地看着那个方向,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
”与她相关的人子,都能在降生在这里了吗?“
”唐…..若水,唐沐雪?不,不对,那个混沌之女不配拥有名讳!她是贪恋母体的死胎和毫无光彩的磷粉,没有资格霸占能牵动羽翅交叠的力量!“
青年冒出冷汗,他听出来了身后的好大儿已经放弃模特身份,亲昵地贴在他的身后,并说着难懂的话。
不要吧,父子关系需要的是沉稳克制的距离感。
不可以恐惧,父亲威严很重要。
“无所谓,她会付出代价的,你也这样想对吧!父亲?不要害羞啊父亲!您刚刚放纵了心智,就为我产下了一位新生兄弟。“
青年的身体一个机灵,怪物有所感应地看向一处地面,那里正随它的目光从肮脏的地缝中挤出一具怪物。
”我们听听它怎么说?“
面容酷似青年,但却没有头发,扭曲膨胀的身体有些像是名画中呐喊的主角。
它突然尖锐地哭喊出自己的恐惧:
”卧槽卧槽卧槽!!!吓死老子了!“
青年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枯手越发冰冷,那温度代表了热切地想寻求认可的儿子,被父亲践踏情感后的绝望与委屈。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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