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便是那有些奇怪的村妇,看着她便骂骂咧咧地带着一帮子村妇迎了上来,知道避无可避,爱丽丝只得将身体慢慢移动并靠到一面砖墙前,同时在身后的左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军用匕首,一面打量起了这个别有用心的村妇。
黝黑手掌上有着不少老茧,显然是长期进行农作弄的,黝黑的皮肤,目光清澈,但爱丽丝却在其中看到了无尽的憔悴和疲劳,显然是家庭的重担压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但也没有什么奇特的,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妇人走路姿势有些异样,并不是腿部有伤或者天生残疾所导致的,这让爱丽丝若有所思。
“姐妹们,看看,这就是村长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外来者,异教徒!”一看到爱丽丝,村妇一挥手,就带着村妇们将爱丽丝团团围住,而后就提起嗓音,指着爱丽丝就是一顿批斗,“瞧我昨天晚上说的什么,村长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就公然带外人进村,还是在昨晚那么重要的时候公然宣布”说着,村妇转过身,对着身旁那些同样皮肤黝黑的村妇喊道,只是一眼,爱丽丝就从她们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狂热,兴奋以及痴迷等情绪,但当村妇回过头准备继续咒骂她的时候,爱丽丝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冷静和严肃的神情,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我提议,我们向村长进言,让这个异教徒担任这次的神祀圣女,你们说呢!!”村妇的话一呼百应,所有人都高呼着神祀圣女四个大字,村妇一把抓住爱丽丝的衣角,狠狠地瞪了她一样,而后直接将爱丽丝推倒在地,而后便带着其他村妇们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而在村妇们不断走过爱丽丝身旁时,那个领头的村妇混在人群之中,回过头瞥了爱丽丝一眼,爱丽丝不好描述那种感觉,那种决绝和信任让爱丽丝不明觉厉,但爱丽丝根本就不知道这人为何向自己示好。
而当爱丽丝还倒在地上沉思的时候,这时有几个闲汉走到爱丽丝面前,一人淬了一口唾沫,而后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的爱丽丝,“看看,那不是大锤家的女人吗?”一个闲汉显然是看到了刚才领头的村妇,“可不,看来这个小美人要遭殃咯”另一个闲汉则一脸色眯眯的盯着爱丽丝的俏脸,“你就别贫了,大锤家那位出马,村长都保不住她,我们可不能对圣女不敬,你们说,是吧?”说着,几个闲汉都是色眯眯地打量着爱丽丝,但却也没有做些什么,最后后勾肩搭背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放声大笑。
待到看戏的人散去,爱丽丝这才爬了起来,简单拍去身上的尘土,心中却满是不屑,“我会遭殃?”但面上不显,一边默默将隐藏好的匕首收回到手表之中,同时双眼四处打量了一下,“大锤家吗?不急”爱丽丝微眯着眼,继续按照原计划沿着街道走去。
从离开房子开始,到当晚探查结束。爱丽丝锁好门,在临时房屋的二楼四间房间中选了一间可以看到街道情况的,拉上窗帘,点上油灯,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整理线索,从那奇怪的村妇闹事以后,全村人好像都知道了消息,在她围绕着村子行走的时候,对她鄙夷窃窃私语的少了,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和敬畏。而后她并没有找到所谓村长的人物,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根本不认得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若她去问也没有人告诉她,这条线索暂时就断了。
爱丽丝回想起那村妇说的话,越发觉得这是她在向自己递话,说实话如果真按照她所说她是被村长带进来的,那么合情合理来说村长都肯定暂时不会动她,而且就算到了现在也并没有人对她做什么,除了言语上的辱骂外再无任何肢体冲突,而除去难听的脏话外,那个村妇说的几乎都是有用信息,“祭祀、圣女、昨夜”爱丽丝反复琢磨这几个词,心想着还是得找那个村妇问清楚才行,最好明天就动身,“只是,我的身份是什么?”爱丽丝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村妇二字处不断点着,最后将笔记本上探查村子这四个字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圆圈,后又觉得不妥,后面跟上了一个问号。
爱丽丝打算趁着还有时间做一些武器,工兵铲这种虽然也可以代替武器,但这种工具如果损坏了想要复原也是十分困难的,而若是把木头削尖就可以当做简易长矛使用,绑上石块还可以增加耐久,说做就做,吃完晚饭后,爱丽丝就从厨房取来一把刀专心切削木棍,这一做就是一晚上,而当爱丽丝准备结束监视村民,收拾收拾就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屋一楼后门传来一阵微小的敲门声。
爱丽丝一挑眉,大致猜到了来者是谁,拿起油灯,“谁啊?”爱丽丝凑到后门,小声说道,“我,是我啊,我们早上才见过的”果然,是早上那个村妇的声音,不同于早上的大嗓门,现在的她声音纤细,如花季少女,和她的外表成了鲜明对比,而那人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好似在躲避什么,“进来吧”爱丽丝给她开了门,那村妇一下子如释重负般,四周张望确定没人跟踪后这才同爱丽丝进了房子。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爱丽丝将油灯放在桌子上,给对面的女人沏了一杯茶,而那人接过茶水,却是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紧张,“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啊”突然,那人抬起头,双眼圆瞪,带着祈求和近乎绝对的信任,但与之相反的是其身体在颤抖,不住的颤抖,爱丽丝一挑眉,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我知道,您是警察对吧”村妇见爱丽丝不说话,更显得慌张,支支吾吾地说着,“警察?”爱丽丝心中腹诽,她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个身份吗?她将信将疑,面上不显,“你什么意思?”爱丽丝以不变应万变,自己在搜查房子的时候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谁知道这个村妇是不是在说谎诈自己。
“我...我知道的”村妇听到爱丽丝的话,面色稍缓,“您的警官证和枪都被村长收走了,我看到了的,昨天村长将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爱丽丝微微点头,她的心中却只有三分相信。咋咋呼呼,没有证据,她也没有必要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但如果她能不断说出信息,不管真假,都会对她有所帮助,她现在的处境十分的被动,她人生地不熟,而这个又村子身处深山,信息闭塞,而且所有的村民都不愿意搭理她,而且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所求之物”她心中默念着。
“所以你想我怎么帮你?”爱丽丝的话带了一丝玩味,好像对村妇的话起了兴趣般,右手压在桌子上抵着下巴,但心中却是警惕到极点,在桌下的左手随时准备取出武器反击,“在我能力之内,我会帮你”爱丽丝微笑着,缓缓说道,而听到爱丽丝的话,那村妇几乎是喜极而泣,而后擦去眼泪,这才将自己的身份娓娓道来。
她的名字是韩梅蹊,今年二十五岁,听到这个年龄的时候爱丽丝不由吃惊,从韩梅蹊的外表来说的话,爱丽丝觉得她四十岁都有可能,而韩梅蹊也注意到了爱丽丝的反应,苦笑着接着说道,她从二十岁起就被拐卖到这里了,面对村里人的威逼利诱她一直都是假意妥协,蓄意逃脱,这些村民以为要了她的身子就可以留住她的心,作为一名心智健全的学生,她怎么可能屈服,只可惜这里既没有信号又没有外出手段,村里人自给自足,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
她等了五年了,这才等来了爱丽丝的到来,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韩梅蹊告诉爱丽丝,她的东西都在村长那边,还透漏有关村中信仰的事情,村中信奉的是一位名叫大漠云神的山神,传说这片地区过去是一片荒漠,而这位大漠云神不忍人民疾苦,就降下恩赐,让天上的云朵下雨,这才让这里成为了一片富饶的森林。这传说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爱丽丝不得而知,她也不想知道这些细枝末节,但重点是韩梅蹊后面的话。
祭祀最为常见的祭品一般还是祭祀牛羊,但每过五年,就会大兴人祭,一边是感谢大漠云神这几年来的赐福降雨,一边保佑大漠云神继续让这片地区风调雨顺,但重点是,韩梅蹊被拐卖到这里后不久就已经进行过一次人祭了,她绝对忘不了那些走在道路中央的女人的神色,有的麻木不仁,有的面带狂热,有的直接低头祈祷,后面韩梅蹊得知,人祭一般是用村中的妇人作为祭祀,但近些年大漠云神的恩赐越发稀少,所以村长在人祭的队伍中补充了大量外来人员,果然这一改口味大漠云神的恩赐又多了起来,而这次大漠云神好似越发贪婪,这次更是让村长直接缩短人祭的时间。
“这一次来到村子的外来人可能会有不少,”韩梅蹊此时恢复平静,面色严肃地同爱丽丝说道,“包括警察小姐您,估计也是被村长诓骗了,之后几天一定要注意安全”说着,韩梅蹊再次露出苦笑,“毕竟我只能依靠你带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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