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温抿了抿嘴,齿间还残留着帝泽的味道。
陛下的血液不同于寻常人般的腥味,而是一种沁人心脾的甘甜,那种即便是残留的味道,也足够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血妖这种魔物,是不可能达到完全辟谷的境界的。饿到极限的话就会开始丧失理智地疯狂杀戮,所以南温从成为血族开始就喝着帝泽的血液。
说不抗拒和不心疼都是假的,但是陛下的血液只是尝过一次,就愈发地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要。
南温并不是天生的血妖,所以他失去理智的时间要比一般的血妖快上数倍,神界他是不可能有其他猎物的,唯一能尝到的,只有陛下。
他只失控过一次,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睁开了不是人类的眼睛。他咬地陛下的手臂至今还布满着伤疤无法痊愈。
久而久之,南温就没再拒绝过帝泽的喂养,每次都回跪在帝泽的脚边,双手接受他的恩赐。
陛下不在,华灯也走了,南温独自坐在龙息殿的阶梯上,帮陛下把每一本折子都批注标红,方便陛下查阅。
点将台上,一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衣,披着狐绒长袍,他手里握着的是帝君亲赐象征权利的龙鳞纹沉银玄金雁翎刀。
台下是数万天兵天将,而台上的中央将军只是一位还保持着凡人之态的半神。
这个境界的半神跟凡人没有多大区别,在凡界也顶多在二境罢了,根本不可能突破三天到达神界。
但琰烛是这神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君座下的首席将军。凡是军务也都全权交给琰烛处理,只有琰烛才能决定是否要上交陛下。
因为这样,所以帝泽平常收到的奏折,有三分之一明里暗里都在弹劾琰烛。
当初帝泽登基,杀了辅佐三朝的老将。失踪几天后,不知道哪一天就从凡界捡了一个半大的少年回来。
那个少年左眼眉上有一道刀疤,被比他矮半截身子的帝泽牵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个平平无奇,弱小如一只蚂蚁的凡人,被帝泽宣布为首席将军。
荒唐!无比荒唐!天大的荒唐!
当时不可能有人觉得这合理,晨琰殿跪了一众大臣,希望能劝这位小陛下收回成命,领头的大臣悲愤交加,振振有词掷地有声的劝谏。
还未等“陛下不同意臣就撞死在殿上。”之类的话说出口,帝泽就随手一挥,那人连同魂魄都消散于天地了,连鬼族都转生不了了。
此时站着的英姿飒爽的将军,早已经不再是年的那个满眼戾气的少年了,如今的样子要比帝泽这个当帝君的要成熟的多。
“琰烛!”
琰烛回头,左耳的兽牙耳饰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了叮叮咚咚清脆细小的响声,就像一个应该带在脖子上的铃铛一样。
他收好了手中的武器,对帝泽拱手行礼。将士们也齐齐下跪,高呼着“吾君万岁。”
“免礼。”帝泽扶起了琰烛的手。做着月初的繁琐工作。
视察完军务。帝泽算是把公事办得差不多了。
荼浮帝君的日常自然繁忙的多,但是那只是除了帝泽以外的先代帝君们。
帝泽一般,都是个闲散君主,或者说像个一个傀儡帝君。
政务大都是南温在处理,军事也都是琰烛的工作。
几年前的清族战役结束后,帝泽就很少在外人面前有什么大动作了。
密室里,挥着长剑的帝泽正在跟一柄悬浮在空中的匕首对打,操控匕首的是一位站在角落的银发银瞳的少年,其余都已经是成年的模样了,只有他看着跟帝泽一般大。
“陛下,注意方法,不要光使用蛮力。”话音刚落,帝泽面前的匕首就已经变成了两柄,四柄,八柄,角落的少年也随着匕首的增加出现了许多分身。
少年名唤玄止,匕首镌刻玄止。
对方的数量裂变式增加,帝泽很快就难以招架,感受到一丝杀意从侧面袭来,帝泽却分身乏术。他索性扔掉了长剑。
寡不敌众,帝泽只是轻微用了些功力,向他袭来的匕首就都被弹开了。
其中一个离帝泽最近的,刀身上出现了一条裂痕,与之对应的一个玄止,随即一口鲜血吐出。
这里的每一个玄止,都不是分身,他们每一个都是玄止。这一伤,玄止又要修养许久了。
“玄止?你没事吧?”帝泽想要去搀扶一下受伤的玄止,可刚想动一下,脖颈处传来的丝丝凉意让他停下了脚步。
另一边的玄止反手拿着匕首,刀背已经抵在了帝泽的脖子上。
“陛下,战斗的时候可不能放松警惕。”玄止面不改色地说到,作为帝泽分心的惩罚,他在帝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点伤痕,就像被虫子咬了一样微不足道。
“真的打的时候我可以招架住的。”
玄止收回了匕首,又变成了一把,一个人。
“即便您能毁天灭地,也有可能没有注意到一只小虫子。”
“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吧,陛下。”
玄止双手把刀递给帝泽,帝泽重新藏在了自己的袖间,玄止也消失了。
它本来也就是这把匕首修出的器灵而已,连一个实质的肉体也没有。
帝泽回宫去沐浴,脚刚刚伸进池子里,突然感觉这水温不对劲。
是应该说今天的水格外寒冷呢?,还是应该说每天都是格外寒冷?
“无……疆!”帝泽扶额,喊了一声。
水里便泛起了层层波纹,一个湛蓝色的身影溅起些许水花,从水底浮上来,坐在岩石台上,半截身子还在水里。
那半截身子是条深蓝色的鱼尾,暴露在空气下,鱼鳞的边缘就会反射出一点点紫色的光。
上半身是健硕的身材,披肩的深蓝色长发,就连瞳孔也是蓝蓝的,双手的每个指间都连着一层薄薄的蹼,因为寒冷的血浆,让他的皮肤也裹着一层淡淡的蓝色。
无疆摆动着他的尾巴,溅起的冰凉的水花打在帝泽身上,无声地说着自己的不满。
“吾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吾的池子里游泳!”帝泽抹了一把脸,擦下溅在脸上的水珠,看着委屈的无疆说到。
深海蓝鲛不会言语,只有歌声。所以无疆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帝泽:我想跟陛下多待一会儿,陛下已经许久没有陪我了。
帝泽平常都是让无疆自己待着后园的湖里的,只是一旦自己忙了,无疆就来钻自己的洗澡池子。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每次无疆钻自己洗澡池子的时候,总会……
“哐当”一声,身后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帝泽一只手捂着脸,从指缝中传出来一声“啧。”
他转头看着又主动过来给自己搓背的华灯,习以为常地说了一句:“又开始了。”
“无疆!!!”华灯丢下了手中的东西,看着水里游着的无疆,十分愤怒。
无疆的耳朵是两只像鱼鳃一样的,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能听见别人说话。
眼看华灯伸手就要来抓自己,无疆一头扎进了水里。
鱼尾溅起的水花把台阶上的华灯都淋了个遍,更不用说半截身子还在水里的帝泽了,直接冷水浇头。
帝泽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坐在了台阶上。上半身一览无余,帝泽要比华灯他们矮的多,身子也小,没有像他们这些人那样的身段,反倒显得娇小可爱许多。
华灯倒无暇估计无疆了,目光挑逗一样的在帝泽身上看了许久,直到帝泽回头,对视着华灯的眼睛。
“看够了没有。”
“没有陛下,我还想多看看。”
他们都长成成年男子的样貌了,跟当初帝泽挨个捡回来时的稚嫩模样大相径庭。可帝泽因为圣族那漫长的生命,到现在还是个半大孩子一样的脸。
但是这几个狼崽子倒是都养得野心勃勃了昂。
“给吾滚远点!”
帝泽走下水,抱起了在池子里玩耍的无疆,准备把他抱回去后园的湖里,无疆倒是能上岸,但是帝泽还是不忍心让他,拖着条尾巴好不容易爬过来,又自己爬回去。
本来帝泽是打横抱起的,可是现在的无疆已经长得比他要大许多了,在加上无疆看着帝泽抱自己,又伸出双手搂帝泽的脖子,帝泽反手就把无疆扛在了肩膀上。
无疆要比帝泽长的多,被帝泽这么扛着鱼尾只能一直抬着,要是放下了就会拖到地上,还不如让他自己爬回去呢!
这一次无疆彻彻底底地给帝泽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腰有多好。
总算把无疆弄回去了,帝泽坐进池子里没多久,本来舒舒服服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
“华灯你要是敢往池子里放药,吾就让你去跟琰烛呆两天”
本来打着鬼主意的华灯想到琰烛那个玉面罗刹的样子,瞬间把念头按了回去。
华灯脸上不禁僵笑一下:“陛下您说什么呢,华灯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嘛。”他一边心虚地说着,一边把精心准备的东西又藏了起来,专心服侍帝泽沐浴。
帝泽平平淡淡的一天,这才进入了尾声。
“所以陛下您今天可以选个人侍寝吗?我就很不错啊?”
“滚!”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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