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很凉快，因为开了空调。
因为考试中心出了问题，所以第一堂的考试由小江平时一直都有在听的国文考试，变成了数学考试。
数学考试也不是太难，只是弯弯绕绕太多，还有十五分钟交卷的时候，小江只做了前面九十多分的题目。满分是按照一百五十分来计算。
十五分钟铃响起之时，她哆嗦了一下，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小声地叫出来了，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一样。
这十五分钟太煎熬了，拼命地算着后面的题，却发现脑袋空空没有思路，计算题算完一遍下意识回头一看发现抄错了题……
等到收卷时，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出了手汗，衣物也被汗水略微浸润。
桌上的功能饮料甚至还没打开。
回到教室，她后知后觉地喝了一大口，太渴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这些题都不难。」「怎么降维打击还失败了？这和重生文写的不一样啊……」
“嗨！濯哥~考的怎么样呀~满分没有！”小江肩膀被丁蓁揽住。
“……还不错……”
“你怎么……嗷——！”李思缔在旁边掐住了丁蓁腰上的肉。
“我和丁蓁去超市，你去吗？”
“我肚子不舒服，你们去吧~帮我带包炫迈。”小江把自己的饭卡递给李思缔。
小江在回教室的路上感觉【见到的每个人都在偷瞄自己，说的也都是试卷很简单，做不完的都是笨蛋此类的话】
终于走到座位上，她立马趴在桌子上。后她一步回到教室的王鹏叫她挪一下屁股下的座椅让条路也没有回应。
他只好拼命踮起脚尖挤进自己座位，弄得燕梅桌上的东西都被他裤子蹭到地上。
燕梅回座位看到王鹏费力地蹲在地上捡东西，也蹲下去帮忙了。
“对不起啊。”
“没事，江濯月不舒服吗？”
“不知道，我回来就这样——（你说她是不是考完试心情不好？）”
“……”燕梅摇了摇头，东西都捡起来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刚考完试回来难免会激动，不管是自我感觉良好还是差都要吐槽一下试题。
尚娱之也跑来找王鹏吐槽试题，小胖墩疯狂的给他眨巴眼。
“你老挤你那小眼睛干嘛？不舒服去买眼药水啊。”
小胖墩咬牙切齿的用面部表情向他示意趴在桌子上的江濯月。
“江濯月咋了？趴着肯定是没考好呗——我不是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吗？最后那十五分钟，我看考场里的人可有意思啦……”
小江终于在尚娱之和小胖墩对答案的时候爬起来说话了：“你要对答案能不能去办公室跟老师对？你在这里对答案有什么意思呢？你语气这么自信，答案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就是想来炫耀一下自己可能要得满分了。那我只能说你好棒呀，现在你能不能回去安静地坐着？”
小江说话声音并不大，但她第一次在班里说这么多话，还是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
尚娱之不算白净的脸第一次以涨得通红的形态展示在世人面前，支支吾吾的跑回自己座位上了。
“对不起啊，尚娱之小学就是这副德行……”
“原来是这样。”说完就掏出了自己的自然科学课本看着。
下午还有一门考试，也许是国文，英语，这两门江濯月比较有信心，女佣经常和自己说英语，感觉英语水平比自己高三的时候还要高。
经过尚娱之那一出，她终于知道了对答案这件事情是多么的招人嫌，想起来姜春夏念中学念大学的时候就最喜欢这样搞人心态了，反正自己考的不差，还能欣赏别人有趣的反应。
不过等她发呆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刚刚给他说那么多话是不是我破防了？别人会不会知道我考砸了？
小江煎熬地耗过了上午。
下午是国文考试，小江感觉做题很流畅。口香糖没开封，带去的一瓶水也喝完了。交卷的时候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
考完试依旧有社团活动，小江有些心不在焉。
黄欣很欠揍的问她是不是考砸了。
小江没理她，黄欣说起了陈静上初中时如何如何，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兴致勃勃听到一般的小江还是没能知道母亲学生时代的成绩如何，更加不想理黄欣这个幼稚的女人了。
“妈妈，我可能考的不好。”
晚上小江在浴缸里对陈静说。
“月月你以前成绩都那么好，自信一点嘛！”
“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卷子上的题还剩下好多来不及做……”
“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不对？第一次上初中难免会不适应嘛。多经历几次这样的考试你就能找到状态啦。”
“嗯！”小江强颜欢笑，心里被母亲善意的安慰说的更加难过了——自己不是第一次念初中，考试也经历过无数次了。可自己曾经唯一能骄傲的做题能力如今消失了。
感觉自己智力很低，比不过别人。「好难接受这样的事情……明明从前我可是从小被夸聪明长到大的。」
小江今晚睡得很差，在梦里她每一科的成绩都没及格，考了年段倒数第一，还被请了家长。
等她醒来发现比平时起床还早了几十分钟，闭上眼努力了十几分钟毫无困意。
母亲依然在熟睡，小江的手拂过母亲的发丝和脸蛋，抚摸她拥抱自己的手臂。把头埋进她怀里，好闻的味道混着被太阳晒过的棉被温暖的气息……
美好的早晨因闹钟响起而终结，小江揉着惺忪睡眼，被妈妈制止了，“月月你又揉眼睛！”
她在刷牙时想起来昨天做的梦，“梦都是反着来的！我要考年级第一了！”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今天的英语考试小江提前了几分钟做完。她低头看了眼手表，感叹着如此好的学校，教室里居然没有钟。
小江不习惯带手表，总感觉硌得慌。
而到了下午考自然科学的时候，她更讨厌手表了。这东西不能让她的考试时间延长，反而让她更加慌神。做一道题晃一眼手表，发现时间过得飞快，自己根本写不完。
再次经受打击的她回到教室，这一次倒是没那么难过了。路上遇到的人也很正常，并没有偷瞄自己，也没有聊考试的事情。
和王鹏聊着天的尚娱之看见她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了。
不知为何，她感到有一点尴尬。
燕梅认真地复习着，王鹏高兴地玩儿着MP3，她自己倒是不知道干什么。
发起了呆。前几天晚上和李思缔一起睡觉的时候她居然硬了，不是拳头，而是两个小头。真是古怪，不过她有些高兴。
看来自己的性取向还是正常的。小姜以前也没少看过性别转换的作品，他不知道故事里那些主角为何要拼命保持自己过去的性别认知。
她现在觉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或者说怎么回答都不算错。毕竟人类的想法总是复杂多变的。不过她还是觉得能把自己换成男生就好了，有钱又帅气的男生的糜烂生活是他从前就向往的，毕竟没经历过。
她现在很遗憾自己童贞男的身份永远保留住了，甚至连接吻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到底会不会碰到鼻子？感觉会很爽还是烂透了？
自己过去的人生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经历过，还有很多男生的体验自己将来永远也解锁不了，加之自己男生的经验让自己作为女生的体验也大变样，到头来两头都没体验到。
一想到这些，她就难过的心里冒酸水。
越想越难过，她掏出了小镜子开始欣赏自己漂亮的脸蛋。本来就是外貌协会的ta换了副皮囊之后唯一开心的地方就是自己长得很可爱。照镜子的时候总会开心一点。
她本以为姜春夏只是想要高颜值带来的受欢迎，并不是真的想当高帅哥；而现在真的很漂亮之后，她才隐约地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不是别人的关注，不是受欢迎，而是自我凝视时产生的满足感——所以自己需要趋向于完美。
不过江濯月的自恋让她的大脑自动的屏蔽了上述的感受，蒙在鼓里的她自我感觉好极了。
就连现在自己脑子不灵光这一可能性，对她来说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自己长得那么好看，笨的程度也在接受范围内。
人的禀赋都是有限的，技能点的点法不一样而已。小江这样安慰自己，大成功。
小江从这次的发呆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如释重负的愉悦，第二天的人文学科考试也顺利的通过了，尽管她并没有复习。
这份愉悦持续了多久呢？持续到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出成绩。
她有些不敢看成绩单，但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眼睛一闭手一扬，睁眼后立马是一排的合格，只不过排名并不好看。
全班总共有48个人，她刚好就是48名。前后左右的同学们加上李思缔他们几号人都知道了小江的成绩，都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该和小江说什么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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