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衣，你很困吗？昨天晚上睡得太晚？”
第二天到学校，早自习一直都在打哈欠，感觉有些半睡半醒的，迷迷胧胧地记得老师似乎也提醒了一下，但还是有些克制不住。
昨天晚上虽然那样之后心里平静了下来，可反而因为拿月瞳当那个的对象感到愧疚而睡不着了，最后半夜两三点才因为筋疲力尽陷入浅眠。
“啊？有点……看漫画有点入迷了。”
我有些心虚，不敢看月瞳的眼睛，用手挠了挠下巴，眼神四处飘荡。
“噗……想不到纸衣也有这种时候呢……我还以为只有我会这样呢……”
“啊……哈哈。”
我牵强地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不过话说回来，月瞳今天竟然一点没有提昨天的事，无论是那个吻，还是相互拥抱的下午。
为这些感到全身不安粘稠的，只有我吗？
“……那个，纸衣。”
我正发呆的时候，前面的月瞳又伸手轻轻戳了戳了我。
“怎么了？”
我微微歪头，语气很轻地问。
“……纸衣还会再那样做吗？”
“……”
还会再做吗？
朋友之间，是可以做这种事的吗？你也在思考吗？和我一起苦恼这段关系，不明白的心意和仿佛把自己吞噬的刺痛，你有感受到吗？
月瞳。
如果我说会，你会怎么想呢？
如果我说不会，你又会怎么想呢？
找不到答案，我全都不知道。
上课的铃声突兀地响起，窗外的光线终于降临在了一片落下的林叶，沙沙的摩擦声伴随着尘土飘扬起的细碎，一起沉沦的，还有少女此刻的心绪。
“啊……上课了呢……不用着急回答的，纸衣……感到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只是……有些在意。”
少女转过头，橙色的发丝落到了我的眼底。月瞳，你究竟是想要我怎么样的回答呢？
我不明白啊……
……………………
少女轻轻转动手中纤细的笔，开始上课后黑板上那些繁杂的公式她根本没有去记住分毫，思绪早已飞去那些层层叠叠的回忆。
她对着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无关友谊，无关爱情。
汕纸衣就是她顾月瞳的一切。
她本是一个站在雨里的过客，看着世间的繁华云烟。有人邀她到伞下避雨，有人为她敞开家人，可她始终都站在那里，淋着戚戚沥沥的雨，对着那些人说。
没关系，小雨而已。
直到名为汕纸衣的女孩的到来。
她本身便代表着晴天。
所以顾月瞳即使不愿站在伞下，也不再淋湿。
于是……她第一次起了贪念。
把晴天，占为己有。
『你们都有自己的雨伞，所陌不需要晴天。只有我孤身一人，什么也没有……唯一的愿望，只是想带雨伞去旅行。
无论去哪。』
……………………
“汕同学，有人找你。”
第二节下课，因为一直思考都找不到答案的我，趴在桌子好像枯萎了一样，软绵绵的心里呻吟着。
月瞳就转过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和我一起趴在桌子上，默默无声地把头和我抵在一起。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同班同学的声音把我们一起叫醒了。
“好。”
那个女生传完话后就捂着嘴急忙跑到了另一个女生身边，趴在耳边好像兴奋地说了什么……嘛，无所谓。
到底是谁在找我？
“……嘛，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月瞳的视线担忧地看着我，我回以轻轻地微笑。来这所学校之后，我应该没有和任何人产生关联才对，哪个外班的学生会来找我呢？
在月瞳的目光中，我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班级外面，发现好像密密麻麻围了很多的学生，虽然都在极力地掩饰做别的事情，目光却都是向这边看来。
我微微皱起眉头。
很讨厌，我很讨厌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我朝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去。
黑色及腰的长发，一双好像含义日月星辰的深邃明亮眼眸，五官完美到不可思议，即使站在人群中还是能一眼看出其气质的独特存在。
是夏日风铃边偶然吹起的一缕风。
是晚雨秋风里忘不掉的落叶起舞。
贯穿这世间一切绚烂和美好之物的结合品，仅仅看上一眼都能沉沦的绝丽。
只是……我见过她。
“汕纸衣同学，对吧？”
我的眼神毫无波澜，轻轻掉了点头。
“是。”
“昨天谢谢你。虽然你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但我一想是学校里的人，感觉还是亲自道谢更加妥当。”
她笑起来的时候犹如星光乍泄。
那一瞬的明艳能够闪烁整个夜空璀璨。
“其实没什么，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如果是道谢的话，到此为止就好。还有事吗？”
虽然我承认她很漂亮。
但我其实对这一类并没有很是感冒。
反而对可爱类型的月瞳更加亲近。
理由也很简单，只是从小受到的偏见影响罢了……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除了我自己。
“唔……感谢的话，是这样说说我会感到很愧疚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今天下午请你吃顿饭吗？顺便还有医药费，我也一起给你，怎么样？”
我本来准备直接走的，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的额头皱地更深……不管男女，我其实很讨厌别人碰我。
见我似乎有些不高兴，少女急忙松开了我，并弯腰道了歉。
嗯……下午一起去吃饭太麻烦了，而且我还要陪月瞳。医药费的话我不是很在意，她就算不给其实也没什么。
“没必要。我下午还有事，医药费如果想给的话现在就可以给我，不用等到下午。”
我脸色毫无变化地看着她，眼里大概是没有一丝光亮的。
“……嗯。汕纸衣同学如果有事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这是昨天的医药费，给你。如果日后有我们需要帮助的话，都可以来找我。哦，说了这么多，我还没做自我介绍，不好意……”
“没事，不用了。我不会找的。就这样吧……”
我拿过她抵来的医药费，头也不回地回了教室。
在外人看来我恐怕很没礼貌而且很冰冷吧？
嘛……这样正好，谁都不要来找我搭话。
和月瞳一起聊天足够了。
回到教室。
“嗨～月瞳，我回来了。”
我坐到椅子上，嘴角不禁勾出微微的笑。
“啊……欢，欢迎回来……”
她的声音却好像被惊的小兔子一样，目光都有点不敢看我这边。
？发生什么了吗？
“琳，琳学姐找纸衣是什么事吗？”
还没等我问，月瞳又低着头问了一个问题，只是声音很小。
唉……是这样吗？
笨蛋月瞳，这么缺乏安全感的吗？
不会被抢走啦～
看她这样子还猜不到的话我就是纯纯笨蛋了，又不是什么轻小说的恋爱喜剧，哪有把吃醋问的这么明显的……
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那是昨天我说的那个送到医院的人啦，过来谢谢我而已。”
“哦……”
月瞳捂着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头。
语气也变明显了哦，月瞳～
“不会抢走的哦～笨蛋……”
我轻轻把额头贴近了她，闭上眼，声音温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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