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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与生

第四章 死与生

聚落里传来了一阵喧嚣。

惊起了树林那边白色的飞鸟。

幼小的两脚兽放下了手中的小树枝还有泥巴,向声音的方向跑去,小小的脸上洋溢着笑。

大树蹭了蹭脸上沾着的泥。

她记得这个声音。

聚落里的壮劳力们回来了。

而且是收获颇丰的回来了。

声音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这意味着大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用挨饿,还能吃的上肉了。

可惜这和大树关系并不大,除非食物富裕到离谱,否则几乎没有她的那份。

假设大树不是那么好养活的话,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虽然和自己无关,大树还是跟了过去。

干坐着可无聊了。

高大的两脚兽满载着猎物归来,数量多到用绳子都捆不住。

数量众多的猎物对于壮实的战士来说并不是多大的负担,高大的身躯和健壮的肌肉可以轻松的背负一切。

小小的两脚兽抱住了战士的腿,战士笑着将他抱起放在了肩头。

战士的肩膀宽阔且结实,幼小的两脚兽可以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

战士的肩膀一颠一颠,逗的小孩不停的笑。

真高啊……

习惯了现在视角的大树这么想。

大树只到战士的胸膛那么高。

不过被他们手中的棍子招呼到身上的时候,感受真的很糟糕。

天边泛起了红霞,月亮冒尖,星星也跟着露面。

丛林中漂荡起了炊烟和肉香,在深沉的夜幕中亮起了橙色的光。

这是单属于人类的最初的亮色。

两脚兽们围着篝火不停的唱跳。

温暖的火光照亮了大家的身体和心灵。

圆月当空,尽兴的人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睡觉。

填饱了肚子,晚上的梦都更加香甜。

大树孤零零的坐在火堆旁。

所有人人都睡觉了,可是她还不能。

这并不是因为大树不需要睡觉。

她还要给大家守夜呐。

即使大家都睡在聚落的屋子里也要小心。

夜晚的丛林并不算太宁静。

不时的传来虫鸣和低沉的兽吼。

大树用树枝拨了拨燃烧的篝火。

晚安……

……………………………………

幼小的两脚兽多了一顶小帽子,用鹿皮做的。

他非常喜欢,去哪里都带着。

柔软的皮料细细的绒,暖和又舒服。

可惜夏天的时候不能带,天气太热了,带不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幼小的两脚兽渐渐长大。

不只是身体,脑袋也变大啦!

之前还是很合适的小帽子已经有些带不下啦。

带不上了也不能丢掉不要了。

那样该有多浪费啊。

他把自己的小帽子交给了自己的妈妈,拆开,加点料子,缝缝补补,又变得合适啦!

大树坐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树叶和小鱼刺模仿者雌性两脚兽的动作。

好神奇……

怎么做到的?

大树手里的叶子变成一瓣一瓣。

聚落外又传出熟悉的响。

战士回来了。

聚落里的两脚兽发出惊呼。

战士的胸膛上多了几道深深的伤。

战士还是像往常那样笑。

开朗的模样逐渐抵挡了大家担忧的目光。

大家仍旧围着篝火起舞,只有大树注意到了战士的伤不止在胸膛。

漆黑的夜里兽吼渐响。

大树少有的觉得夜晚那么长。

漫漫的长夜,大树听到隐忍着的呼痛,一夜比一夜更强。

清早,战士再一次拿着锋利的长矛离开了聚落。

告别腹部明显隆起的妻子。

大树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远方。

战士还是回来了。

却比平时晚了不少。

疲惫的模样就连聚落中最年幼的两脚兽也看得出。

毛茸茸的兽皮包裹住了他坚实的胸膛。

夜晚的篝火旁多出了一模悲伤。

夜晚的大树坐在火旁,身后的屋子传出轻微的门响。

战士走出屋子,示意大树不要出声,一起坐在了火旁。

大树听懂了他的话。

他想要出去,想要大树不要告诉大家。

他不想要躺在床上让所有人为自己悲伤。

战士取出了自己的长矛,脱下兽衣放在地上。

饱满的肌肉出现棱角,赤红的晶体刺破胸膛。

破体的晶体被战士狠命拔下,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响。

鲜红的晶体放在大树的手上。

礼物。

战士这么说。

他抗起了矛走向远方,篝火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好长。

战士的左臂止不住的晃,比地上石头还僵。

夜晚的兽吼盖过虫鸣,今夜的星星比往常还亮。

远方的丛林亮起火光,比天上的星星都亮。

“呼……”

寒风呼啸。

篝火灭了。

大树拨动树枝加入柴薪,将篝火重新点燃。

夜晚的虫鸣还在响,虚弱的兽吼消失在森林中央。

清晨的露珠滴落在篝火旁,聚落里的人们,看不见战士的模样。

战士去哪里了?

大树的手指向远方。

焦黑的大地,枯萎的树旁。

战士的身体覆盖着白霜。

棱角分明的胸膛已经冰凉。

地上的阴影还在流淌。

折断的长矛,焦黑的身体。

黑豹的尸首,钉穿咽喉,倒在地上。

指爪上墨色的晶体锋利无双,浓厚的阴影看不清模样。

……………………………………

两脚兽脱下了他的帽子抱在怀里,哭的很悲伤。

死亡……

大树看着战士交给自己的血色的晶体,想起了他离去的身影。

并非作为别的生物的口粮,而是感到了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今天的夜晚比以往都要平静,连虫鸣也是静悄悄的。

村里的老人用燃起的树枝在青年的胸膛印下,白色的烟雾腾起,青年的胸膛多了一道伤。

赤红的晶体涂抹着草药按在伤口上。

年轻的两脚兽带上了帽子拿起了长矛。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新的战士。

今天的聚落有些繁忙。

东方的晨曦落下,房屋内响起了响亮的啼哭。

新的两脚兽出生了。

………………………………………

医院。

小小的花园。

左言坐在长椅上,逗弄着飞到自己指尖的鸟雀。

“左教授,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个月左右他就能正常活动了。”

“嗯。”

“不过,病人的家属说想见见您……”

花园里绿化带转交处走来好几人,衣着朴素。

“刘医生太谢谢您了!”其中的一位老人感激到:“他们都说我的儿子活不下来了……要不是你……”

老人流下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

“不是我的功劳,要不是左教授愿意出手,现在肯定会麻烦很多。”刘医生摆手。

“您知道左教授在哪吗?菩萨保佑,我的儿子遇到这么好的人,我要去感谢她,要不是她,我们家连医药费都……”老太太声音颤抖,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听不清。

“这……”刘医生转头,看向长椅上的左言。

左言只是摇了摇头,伸出食指点在粉嫩的唇瓣。

“她……老人家工作比较忙,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不要去打扰左教授比较好。”

刘医生离开了小花园。

“小姑娘,你知道些什么吗?”老太太擦了擦泪,询问左言。

“唔……”

左言拍了拍肩膀,示意小鸟不要停在那里。

旋即起身。

“不告诉你。”

轻盈的裙摆随着跃动的步伐一跳一跳,奶白色的肌肤似乎在太阳下发光。

左言跑出了小花园。

她从来不会撒谎。

现在,相比放弃自己的生命,已经多出了很多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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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福利比那本书真的是花时间多了……好难写……

不知道感官咋样。

哦对了,这本书别打赏别给月票嗷,给了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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