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可能永远不知道“晕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跟脱光衣服在下北泽公共大澡堂里与其他果男坦诚相见还不太一样。
毕竟澡堂就是洗澡的地方，大家就算全脱光了，在那水雾蒙蒙的环境之中也不会感觉有什么异样。
但茶楼是喝茶喝酒，吃饭聊天的地方。
与其看着一堆白花花的肉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陆离更想提着菜刀，去后厨帮紫苑师姐打下手做些腥菜。
“这实在顶不住，我还是找块布把眼睛蒙上回后厨去吧。”
陆离说，用右手挡住眼睛，摸着旅友茶楼新刷的粉墙，一步一步向后厨的方向蜗行摸索。
结果……
“陆先生，你可算从后厨出来了，快来，快来，朕和你聊点事情。”
皇上说，起身摆手招呼陆离跟着他身后攀上三楼的阶梯。
此刻的陆离真是100万个不愿意，毕竟谁也不想盯着一个花甲老人腐烂的痔疮陪他上楼。
奈何君命难违，陆离没有拒绝的选择，只有乖乖跟在皇上身后，于一众全果大臣的注视之下，颤颤悠悠踏上台阶。
不知什么时候被皇上递了暗语的莲儿公主也跟着走出后厨，一父一女，一前一后，给木头楼梯上的陆离包了个肉夹馍。
“咳咳，走到这里那些大臣应该就听不到了。”
皇上说，面朝陆离偷偷用手挠了挠愈发骚痒的痔疮，给已经具备了透视能力的陆离恶心的差点没把中午吃进肚里的猪油拌饭吐在地上。
“呕……皇上，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
陆离说，实在忍不住恶心“呕”来一声，不过立刻又给自制力极强的他憋回去了。
“你头上绷带怎么弄的呀？朕记得你刚刚还没受这些伤呢。”
“这个是……刚在后厨不小心踩到豆腐摔了一跤。”
陆离说，虽然说词与他之前告诉莲儿公主的那一套并不相同，但这种情况当然还是得优先糊弄皇上了。
“这么不小心呢，你自己看看你身上都挂了多少彩了。”
皇上说，拉了个竹椅端坐下来，陆离和莲儿公主赶紧如赶着上早朝的大臣一般，一左一右站到皇上面前。
“陆离呀，朕问你个问题，你别嫌朕啰嗦啊。”
“我陆某人不过一介草民，怎么敢嫌皇上啰嗦，皇上您尽管说，我听便是了。”
“那……朕问你，朕的小女儿性格刁钻，嚣张跋扈，不懂礼节，不讲道理，除了打打杀杀找人干架，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智商甚至不如田间地头放牛的小娃娃，就这种女孩儿，你一表人才的陆离是怎么看上的？”
皇上问，既问出了他考虑许久的疑惑，也问出了陆离的心声。
对呀。
莲儿公主为什么就不明白？她这种浑身都是臭毛病的人自己怎么可能看上？
如果现在来个明眼人要陆离在莲儿公主和芸茗之间做选择，陆离肯定想都不想，抱起芸茗直接进洞房。
“对呀，我陆某人究竟是看上了九公主哪一点呢？”
“陆先生你是聪明人，可以不要用问题回答朕的问题吗？”
“那个……陆某人以为，莲儿公主的天性，很善良。”
陆离说，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头脑风暴，终于说出来了这个还算过得去的优点。
“哦？那如果我女儿做了错事，陆先生打算怎么罚她呢？”
皇上说，压低眼角给莲儿公主使了个眼色，莲儿公主立刻明白了自己父王的用意，双手也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还在发疼的屁股。
“做了错事的话……陆某人可能会说教她吧？”
“有考虑过动手吗？”
“‘动手？’，对不起皇上，陆某人没听懂您的意思。”
“诶呀，‘动手’就是打老婆。”
皇上说，猛拍大腿将他层层叠叠的大腿肥肉拍起一道道涟漪，瞪圆眼珠示意陆离不要一直不懂装懂。
“这没什么丢人的，朕闲的没事就经常用手打打朕那些犯了错误的后宫妃子的屁股，既能让她们迷途知返，朕也可以趁机过过手瘾。”
皇上说，挥舞右手摆了个凡是接受过此种体罚的小孩子都能秒懂的动作。
“按着朕的想法，不敢打老婆的男人都是娘炮，陆先生，你敢打朕的莲儿公主吗？”
“敢的。”
陆离说。
虽然已经清楚地看透这是皇上给自己下的套，但皇上他老人家已经顶着痔疮的骚痒对自己说了这么老多，陆离也不敢在皇上聊的最起劲的时候泼皇上的冷水。
“好！听朕给你打个小报告，刚刚莲儿偷偷往芸茗给朕沏的竹叶青茶里倒辣椒面，想用这种方法陷害那个可爱又无辜的银发小女孩，这种行为，朕觉得你应该结结实实给莲儿来一顿竹笋炒肉了。”
“可是父王，您刚刚不是打过……”
“住嘴！现在轮不到你说话！”
作为全华夏唯二两个敢对莲儿公主吆五喝六的人类，皇上只一声就吓地莲儿公主杵在原地，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
陆离这边则是立刻明白，皇上此举是在测试自己到底敢不敢对莲儿公主实施家暴。
但陆离并不能准确判断皇上他老人家想要得到的结果。
这种测试就像女朋友问你“她和你妈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你先救谁一样。
先救女朋友是不孝敬父母，先救父母则是不重视女友。
选哪个都有可能对，选哪个都有可能错，典型的送命题。
“莲儿，去搬个椅子给陆先生，然后在陆先生腿上趴好等罚。”
“父~王~”
莲儿公主求饶说，声音软的像时间煮长了的冰糖葫芦，从眼神到身体表现出来一万个不愿意。
“撒娇无效，快去！”
“遵……遵命父王。”
莲儿公主说，磨磨蹭蹭进去陆离和芸茗的卧室，将皇上刚刚体罚她时坐着的椅子搬了出来。
眼看皇上这边丝毫不减的咄咄逼人，陆离也知道自己再没法糊弄。
在透视药水视角之下乖乖趴上椅子的莲儿公主也摆出个让陆离控制不住，身体不停起反应的娇柔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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