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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任其掠取

第十七章:任其掠取

在血族之中,篡血意味着将血统更高的血族的血液吸榨,一次来篡夺对方的原初之血。

无论是谁,只要胆敢篡血那便是死路一条。

但在遥远的古时代,篡血这种事情却显得无比平常。

那位伟大之源创造了五十余位初代种,他们遵循着彼此的血源联系互相掠夺对方的原初之血,建立起自己的氏族。

久而久之,夺去了足够多的原初之血的初代种们只剩下了十二位,这些氏族长也因体内的原初之血浓度高到了一定程度,而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权能。”

这便是十二氏族的由来。

原本他们应当继续地彼此残杀,但就在这时,有一位从未进行过篡血的初代种却将已经失去踪迹的“祖”找寻了回来,并以此为由召开了第一次氏族集会。

在那次会议上,坐于王座之上的祖只是扫了那些剑拔弩张的初代种们一眼,随后未发一言,再度合眼。

而除了立于祖身侧的采佩什依然存活以外,另外十二个初代种氏族长的头颅全被斩下!

在那之后,彼此不和的诸氏族跪拜于伟大之祖的脚下,夜之子嗣便就此因暴力而被强行统一。

只是“祖”也再未参加过集会,只有几句不容违抗的命令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被采佩什所传达。

就如同之前的无数次那样,采佩什站立在空荡的王座旁边,从数字的最末开始宣告起到场者的名讳。

唯有作为唯一一位初代种大君的他能够在如此正式场合直呼十二氏族的领导者的姓名。

“幻魇者。”

“韧甲者。”

“咒术者。”

“集群者。”

“再生者。”

“洞悉者。”

“灵视者。”

“阴影者。”

“塑形者。”

“变化者。”

“破坏者。”

“支配者。”

“........”

在短暂地看着象征支配之大君的空席位以后,首席大君那无悲无喜的脸再度转向了前方:

“如此,我宣告——我等夜之子嗣于此聚集,共同聆听我等伟大与荣光之源的命令!”

【愿吾等之月,吾等之夜,吾等之血永远存续!】

在下方的十一位大君一并齐声高颂,而那些公爵们在此时只能沉默着下跪——血族的上位集会之中没有他们的位置。

这场集会的要求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发送到了各个大君的领地之中,这并非是邀请,而是命令,若是有谁胆敢缺席,便是对于祖的蔑视。

因此,采佩什现在已经在思考杀往支配大君的领地需要多久了。

但现在,将那位伟大者的命令传达才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于此宣告的,将是有关那一个月以前,关于弑杀了我等韧甲者的人类,猎杀者的最终判决。”

这句话并没有让下面十一位老怪物产生太大的情绪反应,倒不如说,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是因为这件事情,现在估计已经在盘算着如何重新将失去了原初之血的韧甲氏族从权力圈中瓜分。

一群虫豸。

但也就是采佩什所做出的下一句宣告,却让整个黑暗的厅堂都躁动了起来。

“我等伟大之源将祂的血液赐下,在这回归的百年以后,第一位初代种再度诞生!猎杀者希尔洛夫将作为第十四位贵胄,投入到我等不朽伟大者的行列之中!”

一瞬间,有数道视线挟杂着难以掩盖的恶意笼罩上了首席大君,可采佩什甚至没有动一下,来自上位种的压制便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将那些恶意压回去的同时,还让所有位阶低于大君的血族都七窍流血地晕了过去!

但就算如此,那种窃窃私语声也如同火焰般在黑暗中扩散开来。

一位新的大君。血族们不在乎对方作为人类时的光荣战绩,也不在乎许久过后第一次诞生的初代种的名号,他们只关心,这凭空多出来的同僚是否会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毕竟现在的一半大陆都已经被大君们各自瓜分,容不下第十四个存在。

“感谢您的传递,吾等的首席。”最先从自己的席位上站起,向着采佩什躬身行礼随后发话的是一个年老的血族,对方两眼失明,却正是灵视之大君的标志之一。

“既然如此,在下可否认为,吾等伟大之源希望再度掠夺那些两脚羊的土地,让永夜之域继续扩张?”

灵视大君的一番话给其它的同僚们一个新的解读角度,但还没等他们为之欢喜,王座旁的传令官便将其毫不犹豫地否决。

“铁律从未变更,也不允许被打破。”采佩什以一种呵斥的语调回应道,“至于领地的划分,吾等伟大之源亦确实给予其指示,汝等皆需遵从。”

“祂说————”

虽然已经有了那种不祥的预感,但当采佩什简短地说出了,来自“祖”的指令以后,那些昔日不将喜怒形于色的大君们还是一齐陷入了躁动之中!

【任其掠取!】

一位初代种大君对他们的领地任其掠取?

而且这个大君在此之前还是对血族恨到把韧甲大君挫骨扬灰的程度?

这不要说是将他们的领地拆成四分五裂了,这都可以等同于直接让其他大君去陪韧甲大君了!

“各位的胆量也就只有这一点了么?”

而唯一在这种沸腾中还保持了冷静的,却是在议会开始时最先被点到名讳的那位大君:幻魇者只是身着一袭黑袍,将整个身体与脸庞都隐没在不可知的黑暗之中发出嘲讽。

而所有的大君在注意到这个存在时,都厌恶地如躲瘟神一样朝着座位内部缩了缩。

“在转化开始以后,我便遵从着那位伟大之源的命令,将我等第十四位伟大者的记忆篡改。”

“就算对方日后能够再度拾起,那么届时已经成为我等永夜之地的贵胄的她又怎么可能再甘愿回到阳光之下?”

“——够了。”

藏在黑暗里的幻魇大君似乎还想要说得更多一些,可来自采佩什的打断便让其自觉地退回到属于自己的那片阴影里。

“伟大之源的命令,便是我等的命运!妄议到此为止,第十四位贵胄的加冕仪式,将在二日之后举行!”

采佩什用他的话语为这一切的争论都画上了句点,并将其钉死在每位大君的心中。黑发的吸血鬼环顾会议一周:

“现在,还有何者欲言,还有何事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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