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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身不由己

25.身不由己

“塞西、莉亚……”

她怎么追上来的,不是有个大悬崖吗?她也被绑在弩箭上射过来了?

……

想起悬浮在半空操控审魔剑阵的塞西莉亚,冷小千啪的一拍脑门。

淦,她本来就会飞!

“小千,你的头发……”塞西莉亚有点惊讶地看着冷小千的一头银发。

樱秋水微微皱眉,警惕地把龙娘护在身后。

“你想怎样?”

樱秋水冷冰冰的话语刺向塞西莉亚。她袖中的素手微不可查地一颤,嘴角挂上了几分苦涩。

“别紧张,我不想伤害你们。”塞西莉亚银牙轻咬下唇。“对不起,小千,我不知道你居然是……”

“她是什么?”

冷小千还没说话,樱秋水却黑着脸开口。

“诶?”

“你想说她是诅咒之子?你们除了给别人贴标签还会干什么?”樱秋水面露讥嘲。“当初要不是‘诅咒之子’把你背回来,你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拦住我俩?”

“我……”

“小千从出生起就一个人生活,还要因为被你们教廷安上的那莫须有的名号受尽白眼与虐待,可她却仍然那么纯真善良,傻傻的对这个世界抱有好意!”

“妖狐灵灵做了什么坏事?反倒是你们这群自诩正义的人,闯进别人家中,把人家吊在天上处刑。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打的却是金钱和素材的主意!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魔,可谁才是魔?”

塞西莉亚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无比庆幸当初拒绝了你们教廷的邀请,与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伍,只会令我作呕!”

“你给我听好了,小千才不是什么诅咒之子,她是我的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

一口气把心中的话全部吐了出来,樱秋水面色潮红,胸口微微起伏。

“小秋……”

冷小千呆呆地看着狐娘的背影,只感觉四肢百骸中涌起一股热流,汇聚在心口,让她红了眼眶。

“对不起,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塞西莉亚轻叹一声,明显有些手足无措。“跟我回去吧,把水晶还给我们,我保证不伤害你们。”

冷小千仰天深吸一口气,憋回自己的眼泪。

“该说你是纯洁还是天真比较好呢,圣女大人?”她轻笑一声,跨上一步,反把狐娘挡在身后。“或许你确实不想伤害我们,但你那些手下又会怎么对待我们两个‘妖狐同党’呢?”

“这……”

“我跟你回去,放小秋走。她是狐族的公主,杀了她想必你们教廷也会很难办。”冷小千掏出十字挂坠,冷冷地开口。“这个还你,你发誓以后不再为难小秋。我们之间两清。”

“小千,别这样!”樱秋水焦急地开口。

“对不起,小秋,你本没必要掺和进来的。”冷小千回头拉住她的双手。“我烂命一条,换你一个小公主活下去,简直血赚!”

“你乖乖回族里也好,不想联姻继续逃婚也罢,好好活着,你的路还很长。”冷小千摸摸索索,从兜里掏出几片龙鳞,放在狐娘手里。“钱不够了就去素材店卖掉。省着点花,我就这几片了……”

樱秋水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喉头却哽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能认识你真的很幸运。”

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泣不成声的狐娘,冷小千一狠心转头走向塞西莉亚。

“走吧。你要是不放心怕我逃跑的话,给我拴上那个链子也行,就像你们绑妖狐灵灵一样。”冷小千对塞西莉亚伸出双手,露出凝雪般的皓腕。

塞西莉亚惊慌失措地摆着手,此时作为圣女的威严荡然无存。

“我、我没想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自己仅仅是站在这里,就逼得两人不得不生离死别呢?

她是诅咒之子,为教义所不容。

可她却温柔又善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给自己带了早餐。

神啊,我该相信什么?我该怎么做才好?

看着塞西莉亚怯怯的娇颜,冷小千忍不住无奈地苦笑。

看来她真的只是被保护的太好,涉世未深。

“您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圣女大人可要记好这句话。”

冷小千晃了晃手腕,催促着塞西莉亚给自己挂上禁制。

就在这时,一道紫红的劫雷突然劈下。那劫雷似乎带着灭世之威,就连塞西莉亚也不得不全力抵挡。

塞西莉亚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魔气卷起两人,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自己却无力阻拦。

就在魔气救走两人后,肆虐的雷劫也随之停下。塞西莉亚站在狼藉一片的焦黑土地上,呆呆地望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明净的月华在跃动的溪流上泛起银光,在潺潺流水声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木屋俏立在河畔。屋前的小院里种着星星点点的野花,幽香随着月色浮动,沁人心脾。

“谢谢你救了我们。”冷小千试探着开口。“那个,你没事吧……?”

出手相救的不是别人,正是妖狐灵灵。

紫发少女面色苍白,素手微微颤抖着,却逞强一般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紫发少女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小千姐,你的头发、变回来了?”

“是啊。”冷小千瞟了一眼惊魂未定,仍然泪眼朦胧的樱秋水,无奈地摇了摇头。“染发剂被那个破水晶给烤没了……”

紫发少女忍不住掩嘴轻笑。

好笑之余,她有些惊讶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自己有几百年没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本以为僵硬的脸颊再也露不出笑容,可只要和小千姐在一起,世间一切仿佛都是那么可爱。

看见紫发少女的笑容,确认了她的善意,冷小千心里悬起的石头落了地,忍不住问出了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

“那个、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啊?”冷小千有点紧张地把玩着自己的一缕银发。“就连染了头发也能认出来我,而且还叫我小千姐……”

“怎么想也是你比我大吧?”冷小千眨巴着大眼睛,一脑袋问号。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紫发少女怀念地看着冷小千,不无感叹地开口。“我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命运的安排真是神奇。”

不对一头雾水的冷小千多作解释,紫发少女收敛了笑容,对两人郑重地开口。

“你们快逃吧,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压制‘那东西’。”

“「血狱妖火」马上就要破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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