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商野看向苏可墨，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没有，你听错了。”
“好吧，可能真是我听错了吧。”
商野好像有听到她说什么哥哥之类的，但她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苏可墨慢慢地吃着灯盏糕，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有一圈人把那里围的水泄不通，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熙熙攘攘的人群越聚越多，就连一些汽车也靠边停下了几辆。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苏可墨眨巴眨巴眼睛，咬了一口糕点，小声地问了一句。
商野顺着苏可墨的目光看去，也看见了那围堵着的人群，出于好奇心，他点点头，算是和苏可墨想法一致。
只是过去的时候，商野直接握住了苏可墨那纤细温暖的小手。
“欸？手…”苏可墨的声音很轻很轻，算是抗议了一下。但商野此时并没有管这个，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过道上。
现在人群很乱，交通并不是那么安全。商野平时带商翎出门的时候，也是这么拉着她的小手往前走。估计是方才苏可墨过马路时没有注意交通，所以商野有点把她当作妹妹来对待了…
见商野好像没有注意到，苏可墨缩了缩脖子，俏脸上有些不正常的颊红，就这么被商野牵着，也没再说什么。
商野和苏可墨刚来到人群外围，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呼喊。
“哎哟，打老人啦！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断啦！哎哟！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王法啦！”
商野向中心望去，看见一个满脸灰尘的老婆婆跪坐在地上，头发很是凌乱。挽起的裤腿上依稀可以见到一点点被划破的伤痕，配上那带着几分痛苦与挣扎的神色，看起来的确像被欺凌了一般。
“老人家，你可别乱说话，这他妈我好好出个门，怎么就碰上了你这种倚老卖老的。碰瓷是吧？你可真牛，你能不能讲点理啊？你说说看我哪里碰到你了？”
站在老婆婆对面的是一个男生，看起来文绉绉的，比较瘦弱，看上去就是那种读书的人。
商野听到这，心想你这讲理肯定是行不通的，人家都坐地上开始呼号了，摆明了是没钱走不了的类型。
那小伙子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类碰瓷的套路，所以开始对那位老婆婆说:“老人家，我真的没什么钱，我今天出来还是要买复习资料的，给你了我就真没钱了，我求你放过我吧。”
“什么复习资料！我的腿骨折了还没钱治呢！是你的资料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
老婆婆说完这句话，旁边的人也有开始帮腔的了。
“就是啊，人命关天，你总得给人家去看病吧。”
“这小伙子怎么回事，把人碰了也不知道负责，就知道死读书吗？”
“就是，真没教养，父母怎么教的？”
……
苏可墨扯了扯商野的衣角，有些焦急地看着那正在对峙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商野，他们两人谁说的是真话啊？”
“那个男生。”
“为什么你知道是那个男生？”
“不知道，猜的吧。”商野随口一说。
“哦，好吧。”苏可墨应了一声。
商野看着中心的男生，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也是像这样被人冤枉过，那时的自己，除了默默接受，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他了解那种处境，也仅凭几个细节就可以分辨哪边是真的，哪边是装的。
人们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你的不是，说你这些说你那些，把你说的一文不值并以此来体现自己的高明的品德。
真相一开始就被曲解了，你说的再多，也只是对方眼里的狡辩。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思考间，一位女生走了进去，站在了那位老婆婆面前。
“你是说你骨折了吗？”女生的声音带着些许威严，令那位老婆婆不由得怔了一下。
“对……就是他……”话还没说完，那位女生就抬起踩在脚上的高跟鞋，细长白嫩的雪腿就直接向她踩了过去。
“哇！”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老太婆下意识地跳起，然后……
“你不是说你骨折了吗？！”
老婆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腿，又看了看人群，开始惊慌起来。
下一刻。
女生一腿踩在了老婆婆的脚上。
“啊！！！”
这次是真正的痛苦的哀嚎，那可是高跟鞋啊，尖端踩在老婆婆的布鞋上那可是疼的要命的。
商野眉头一皱，但并没有什么动作。
“犯贱！”说完，女生迈开步子扬长而去。
“刚刚那女生好帅啊，好强的判断力。”
“这老太婆倚老卖老，真没意思，散了吧，真晦气。”
反正说那女生的也有，说老婆婆的也有，就是没有关心那小伙子的人。
苏可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小伙子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不想再和这些人计较什么吧……
“他就那么直接走了，也没人关心他……”苏可墨想和商野说一句，却发现他已经走向了那个老婆婆。
老婆婆现在是真的痛苦的坐在地上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脚。
“疼吗？”商野蹲下身，问了一句。
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禁闭着自己的眼睛，苦苦揉着自己的脚踝。
商野伸出手，把她的手按住了，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脚踝上，开始按摩起来。
老婆婆呆呆着望着商野，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眸，望见的只有澄澈与温柔。
过了一会，商野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两张红色的票子。
“老人家，这是我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了，拿去看下脚吧，那一脚，不轻的。”
“你是在嘲讽我吗？”老婆婆沙哑地开口。
商野摇了摇头，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就回到了苏可墨的身边。
“我们走吧。”商野说着。
“噢噢。”苏可墨呆呆地望着他，手很自觉的就伸向了商野。
商野看到她的动作，疑惑地问了一句:“嗯？什么？”
苏可墨歪了歪头，“不牵着吗？”
“啊？你在说什么？”
苏可墨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于是，在情急之下，她直接抬起来手，给了商野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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