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啊，你这个债是么时候还啊。”
一个普通的夜里，薛莫刚想睡觉，手机上那许久没有联系的邓晶发来消息。
“不是还了三十万了吗。”已经度过了开始的手足无措的薛莫冷眼看着。“你还没吃饱？”
“怎么能说我还没吃饱呢，我手下的人，全仗着我的小金童来发钱啊。一次性拿三十万，哪个富婆包养了我的小金童？”邓晶很快发消息。
“我把我周围的亲戚钱都借完了，你要压榨我也压榨不了多少。”薛莫感觉这套流程非常熟悉。
“没钱了吗，那阿姨有个好工作可以安排喔。”
麻的，在这等着他是吧。
“有好工作就自己去做，别你麻想着从生意伙伴的未成年儿子身上刮钱，你个活畜生。手下的人自己养不活是吧，我给你指一条路，你去跳楼，啥也不用想了。”
“话这么冲啊，你要不看看楼下？”
薛莫拉开窗帘，果然有几个女的在盯着他家。有几个甚至和他的眼神对上了。颇有一种如龙0里面真岛线开局的既视感。
“随便你报警喔，这样的人只要愿意给几个钱，要多少有多少。就薛莫小朋友创造的价值来说，给【上面】花点钱，打发打发就过去了。”
早知道一次给一点了，一次三十万完全增长了这个畜生的野心。薛莫再一次为自己的愚蠢而叹息。
“别打扰我家，我知道了。我这几天想办法。”
退出聊天页面后，薛莫拨通了那个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小莫，终于想起我了吗，我还以为你拉黑我了呢。”
听着轻浮的女声，薛莫扶额。
“温姐在江夏市面子这么大，能不能帮小莫一个忙啊。”
薛莫很难想象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像极了那些小白脸在对他的金主妈妈撒娇。
一声娇滴滴的温姐叫得温雅骨头发酥。“有事才找温姐是吧。唉，说吧，谁叫我就吃小莫这口呢。”
“有人要拉我去卖身。”薛莫尽量颤抖着说道。
其实要是薛莫一个人他还真不怕，邓晶这种小操作才哪到哪，上辈子薛莫小时候住的地方才叫真正的鱼龙混杂，针管血迹他家后面的小巷子里面多的是。这还没上门泼油漆呢，再说了，江夏市的治安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但他家还有个高三的小娃娃啊，眼看要过年了来闹腾，算个啥事?
"她爸的还有这种事！——你们先出去，我有事。"温雅怒骂道，很快温雅那边没有什么杂音了。
“我家楼下还有人守着我，温姐，我怕。”薛莫低声哀求。
“我知道了，我找我朋友去你楼下看一下，你先别出门。”
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了警笛的声音，隐约参杂着“你们在干嘛？”“她爸的学不好学黑社会是吧。”“你个小娘皮老娘记得了，二进宫了是吧。”之类的叫喊声。
“发生什么事了？”薛琪的房间里传来声音。
“没啥事，估计小混混过来闹事。”薛莫安慰道。又说了几句，薛琪那边的房间没有声响。
警笛声渐渐远去。
“怎么样，她们都走了吧。”电话那边的温雅关切得问道。
“嗯，谢谢温姐。”薛莫捏着鼻子做出鼻音。
“好小莫，不哭了昂。”温雅连忙安慰道。
薛莫有些内疚，决定要是有机会在穆雁兰面前多跟温雅说说好话。
“你不是说你妈妈是在境外做生意的吗，咋债主的手还伸到江夏来了。”温雅那边应该是在和她刚刚帮忙的朋友沟通着。隐约还传出“温总又钓凯子是吧。”“温总下次记得给姐妹们留个吧台啊。”之内的声音。
“我不知道。”薛莫如实说。
“哎，温姐也没啥能力，就开个小夜总会，有的大人物经常来，我跟她们说一句，她们帮我个小忙，我也就这一点能力。”温雅在那边千恩万谢，终于有时间回薛莫的话了“这种事你还得靠穆总，我们江夏市的沈三娘，人家说一句话市长都得洗一洗耳朵认真听。”
薛莫认得沈三娘，大明女皇朱元嫜时期的大富商，甚至可以和女皇比财力的存在。
“我知道了，但穆总很久没有理我了。”薛莫低声道。
“她爸的这女人。”电话那边温雅又骂道。“我知道了，我跟那娘们说一说。”
又跟温雅说了几句话，薛莫挂断了电话。
老实说薛莫是真的讨厌这样说话，事到如今他和温雅穆雁兰交流得这么好，完全凭借他的这张脸，要是没有这张脸呢，二人连他是什么都不会上心。
然而每拜托一次，他和二人的关系就更近一分，温雅还好，穆雁兰呢？真的解决了邓晶的事情，他何尝不是又欠了穆雁兰的债？
邓晶的债可以通过钱来还，钱可以通过他的身体来换，但穆雁兰真的下手帮了他，这份人情债用什么来换？
薛莫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温雅很快把薛莫的事情告诉给了穆雁兰。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穆雁兰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这可是好机会啊，小莫同学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都快哭了。”温雅有点小激动。
“这次谢谢你了。你夜总会申请的那个星级证明我会帮你问一问。”电话那头像是听下属报告的上司。
“那就谢谢你了穆总。”温雅很满意。“所以小莫同学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穆雁兰那边沉默了良久。“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挂断电话后，温雅拿出来她找人调查出来的报告书。
薛莫是被遗弃在中专女厕的孤儿，他出生的时候穆总已经在家族的安排下结婚生孩子了，时间往前翻，穆总上高中的时候的交际圈很小，一个一个排查后温雅找到了一个和穆总有过交际的男生。
据穆总的同学说过，那个男生的人际关系糜烂，高二就退学打工了，还经常和一群女混混在一起，最后年纪轻轻就得病死了。
而那个男生的照片温雅也拿到手了，和薛莫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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