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导师】在不断给薇安施压。
对付对手，最好的方式便是抓住她的弱点。通过【鲛姬】的一些记忆，她明白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内心最大的伤痕在哪里。
我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薇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被利爪抓挠一样，无比的痛。
这句话，自己曾在无数个夜晚对着墙壁说过无数次，但是……
唯独，不想被面前的混账说！
在薇安眼神凌厉地抬起头时，【导师】的匕首已经先到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刺客，【导师】并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但她看到薇安猛地抬头拔出剑时，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在这方面……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砰！”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走廊里激烈地回响，薇安在挡下来人的攻击后，将长剑立在身前，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对手。
力气……很大。
薇安的虎口微微作痛，明显是因为刚才的格挡所致。
“哦？”
【导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薇安握剑的姿势。
“几年不见，连剑法都变了？我记着你之前练习的可是怀特流啊？”
语气上的轻松不代表着动作上的轻松，【导师】在稍作停顿后立刻发动了第二轮攻击。
薇安在放弃怀特流之后，选择了女生几乎不会选择的重剑流派——但让她的老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薇安在完全习得重剑流派后却在不断减轻剑本身的重量，最后成为了一名使用轻剑的重剑流骑士。
这其中的困难任谁都能想明白，但薇安就是练成了，她可以用轻剑完成大部分重剑的动作——这需要极为强大的肌肉控制力。因此，薇安的剑也在学院内被称为“最硬的剑”。
【导师】在感受到对手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爆发力后，选择了不断消耗。
她第一次是抱着一击必杀的信念去的，力道用的格外得大，而事实摆在眼前：面前的人甚至只抖动了一下手臂就硬接了下来。
在使用匕首的技术上，【导师】对自己的有绝对的自信，两人就这么耗着，进入了僵持状态。
———
“所以，【导师】是想让【黑公主】完全没有感情，而【鲛姬】的目的却整好与她相反？”
蒙桑利尼扶额，这些老一辈的事他还真不知道几个。
【妖姬】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你知道，克蕾雅家族正常的对杀手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吗？”
蒙桑利尼摇了摇头，然后不确定地说道：“切换人性？”
“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一阵沉默。
“是切断克蕾雅家族与自己的关联度的能力达到最高。”
“……”
“懂了吗，【导师】的方式只是达成这个目的的其中一种方法罢了……就是通过完全抹除人性，达到自身判断完全不会影响刺客任务的程度。”
“等一下……那这跟普通的D级不就没区别了吗？”
蒙桑利尼不解地问道，不禁想到了那群双目无神的人肉机器们。
“不一样，”【妖姬】继续说道：“这里面有一项最本质的区别，即是不是一个“人”的区别。”
“那些D级，你可以用便宜的人肉机器来统一概括；而她预想中的【黑公主】，即使再没有感情，那也是一个人，这就是最本质的区别。”
【妖姬】的眼神在烛火的闪烁下飘忽不定。
“我这么说……”
“你能理解了吗？”
蒙桑利尼没有回答，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切断程度……
那不就是“为克蕾雅时即克蕾雅”的能力……吗……
———
【导师】的攻击变得更加频繁，匕首的刃光在薇安左右不断地闪烁着，薇安也不停地挥剑招架。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在变慢，但对手的速度却在越来越快。
原因是长时间肌肉紧绷地握剑抵挡力度极大的高频攻击，她的肌肉已经产生了一些不自然的酸痛。
“铛！”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薇安全力把【导师】击退到了远处。
她是怎么做到，用这种力度和频率同时挥动匕首的？
而另一边，【导师】看穿了想要薇安想要为自己争取休息时间的意图。后腿一蹬，整个人便再次向薇安飞速射去。
而跑到了一半，【导师】就发现了不对劲。
人在疲惫的时候，受到危险总会受意识驱使地去防御，但薇安并没有动，就像是真的精疲力竭了一样。
想到这里的【导师】突然停住了脚步。下一秒，一排箭矢便擦着她的脸钉在了墙内。
“你们把她也带出来了？”
话音未落，第二波箭矢就朝着【导师】射了过来
“胡闹……”
【导师】在箭海里不断穿梭，同时用匕首打落了一些飞来的弩箭，一时间无法顾及到薇安。
而恢复好体力的薇安，此时也提着剑向【导师】冲了过去。
令【导师】没想到的是，薇安竟然与射出的弩箭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协和，就仿佛……
这些箭矢只会追着自己打一样。
很显然，薇安是有备而来，步步后退把自己引入了这个包围圈。
【导师】一不注意，右手便被箭矢划出了一道伤痕，手中的匕首也有些脱手。
有机会！
见状，薇安跃向空中，向【导师】做出了劈砍的动作。
左边是箭矢，右边是长剑，【导师】看上去无论如何都是躲不开这一击的。
就要砍中了！
一轮弩箭刚刚过去，即便如此【导师】仍然重新握紧了匕首。
正当她准备狠狠看下去时——
诶？
薇安惊讶地发现，身下的人消失了。
一剑劈向空处，薇安因为惯性向前踉跄而去。她刚想稳住身形，就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站在她身后的【导师】一脚飞踢，直接将薇安踢飞了出去。
“你很不错，跟当时相比有如此大的进步，我承认你的成长。”
薇安艰难地撑起上半身，还想拿起剑继续战斗。
“但……你彻底惹怒我了。”
【导师】面无表情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薇安。
手中的匕首翻动，对准了薇安眉心。
简的机关只有两波，现在的薇安称得上是真的孤立无援。
但即便这样，薇安扔一边后退，一边将地上的箭矢抓起来向【导师】扔去，虽说并没有任何作用——接近【导师】的箭矢只会被匕首打飞。
终于，薇安的后背碰到了墙壁。
“跑够了？”
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薇安。
“那，去死吧。”
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导师】一甩手，匕首便向着薇安的眉心飞去。
不甘心……
薇安只能看着匕首的刃尖离自己越来越近。
到最后……自己还是这么没用……对不起……
想到这里，薇安便闭上了眼。
但是，做好了死亡觉悟的她并没有等到死亡的到来。
“砰！”
那是匕首被打飞的声音。
薇安惊讶地睁开眼，只见黑发在自己眼前飘荡，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奶香。
琳娜挡在她的身前，手中的冥度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你做的很好。”
琳娜把冥度横在自己胸前。
【导师】见到琳娜，面色先是变得阴沉，随后便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狂喜、不解、愤怒等等组成的表情。
琳娜并没有理会她病态的表情，只是淡然说道：
“接下来，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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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人达成了那个约定。
总有一天，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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