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交给我吧。”
琳娜把冥度横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导师】。
没错，琳娜终于意识到自己想法的漏洞在哪里了：除了那两种情况，还存在着一种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分岔路口”——【导师】要带她走。
并不是为了与她作了断，也不是为了去完成表面任务，【导数】的目的是斩断琳娜本人的牵绊，带她回去，让她向自己目标中的【黑公主】更进一步。
如果让她达成这个目的，恐怕安娜、夏洛特、哈加珊娜等人过不了多久也会遭遇她的毒手。
“【黑公主】？”
【导数】捡起匕首，癫狂地笑着：“不……你是琳娜，那个阻拦【黑公主】出现的人！你该死！”
话到末尾，【导师】的表情越发狰狞，最终怪叫一声，身影向琳娜爆射而去。
然而——
刷。
琳娜没有摆出防御的架势，只是左手骤然发力，【导师】便从她身旁穿了过去。
“第一，我说过很多次，琳娜和【黑公主】是一个人，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话音刚落，【导师】的左臂便绽开了一道纷飞的血痕。
“你……”
“第二，你这种背地里玩弄他人的丑态让我十分不爽，给克蕾雅家族的丢脸的人理应受到如此惩罚。”
【导师】甚至没有看清，黑色的身影就已经再次瞬移到了她的面前。
又是一刀。
琳娜这一次砍到了她的右肩，连带起一片血肉。
“你还有什么遗言？”
琳娜居高临下地看着【导师】，问道。
“告诉我你是谁。”
“你很清楚，你自己会看。”
“告诉我你是谁！”
“你很吵，”
琳娜的眼眸一点点暗下来：“你只是想要我说出你想要的答案。”
“你不是【黑公主】。”
琳娜闻言，没有反驳。
“但你也不是琳娜，你到底是谁。”
“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我想知道我的努力最终在你身上体现了什么！”
【导师】仿佛一瞬间褪去了她的疯狂，但她眼中的偏执未改丝毫。
琳娜想了想，最终说道：
“就某些方面来说，你成功了。”
琳娜再次握紧了匕首。
“你让琳娜不再是琳娜，但你的另一个存在也让【黑公主】不再是【黑公主】。”
【导师】沉默良久，过度的失血已经让她脸色惨白，但她仍然坚持着站了起来。
“我不该让你去接下那个任务。”
说罢，她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琳娜没有动，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很不理智，”
“你完全可以动用你作为我上级的一次死令机会让我放弃对你的攻击。你的失血很严重，我现在想让你死只需要一刀。”
回答她的是沉默。
琳娜仿佛回到了不知多少年前的一个下午，那时幼小的她也像现在的【导师】这样，面对着无比强大的对手，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可惜，这次【导师】面对的是琳娜，是【黑公主】，是出手必取人命的克蕾雅王牌。
“睡吧。”
下一秒，琳娜化作了一道暗影。
———
【导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格欧斯特，她自己。
两人坐在圆桌的两端，都平静地看着对方。
格欧斯特先开口了：
“你输了。”
对面的【导师】的眼中只有平静，说道：
“你也没赢，这算是平局吗？”
“也许。”
格欧斯特叹了口气，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
昏暗地房间开始一点点碎裂崩塌，缝隙出投来白光，把这里照得雪亮。
【导师】说道：
“但我依旧拭目以待，我会看着她。”
“我也会的。”
这是两个人的对决，对于自己理念的对决。
“你知道的，我融入了她的生命，她不会成为你想让她成为的那个“琳娜•克蕾雅”的。”
“她也不会成为【黑公主】，因为她最后杀的是你，不是我。”
“这不能代表什么，我只后悔我同意了她去接受那群人令人恼火的“感化”。”
“你知道你阻止不了，你到底在追求什么？”
周围崩塌地越来越厉害，两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淡。
“我追求的是【黑公主】，不择手段地追求。”
【导师】笑了笑，说道：
“看看她吧。”
血泊中的女人缓缓又睁开了双眼。
天上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琳娜握着“冥度”，默默地站立在大厅的门口，望着朝阳的方向。
薇安在一旁接受着菲丝叫来的医生的包扎，她的伤势没有特别严重，不过因为神经放松的原因昏迷了过去。
看看吧——
这是我的【黑公主】/琳娜——
女人的左右眼此时流露出的情绪竟然完全不同，然而在下一秒，各种复杂的情绪却戛然而止，转化成了一种无与伦比地惊恐：
因为“她们”看到了飞奔上前的安娜，紧紧抱住了手足无措地琳娜。
“冥度”掉落在地，脆响声盖过了女人发出的最后一声细语——
不，不要，不要——
却没有人听见。
这是一个无法给出结果的赌局，因为她们同时看到了令她们最惊恐的结局。
她们……
都输了。
———
琳娜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自己身上还有着暗红色的肮脏血污，银发少女就这样冲上来抱住了她。
“为，为什么？……安，安娜……？”
她是这样的手足无措，以至于“冥度”掉落在地上她都没有察觉。
“琳娜姐姐。”
“我在……”
“让我多抱会儿你，好吗。”
安娜带上了哭腔。
琳娜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安娜紧紧的环抱着她，如同一只小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哭泣。
安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伤心。
她只知道，琳娜瘦小的身躯站在阳光下，一身血污，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的模样……
是那样的令人心痛，令人心疼。
•第二卷 Dark Sunshine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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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鸽王！
曾想变为水滴的盐 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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