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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碰撞在一起,苍白的佣兵一如既往的占着上风,木剑无法致残,因而这场决斗在一方主动投降前不会停止。
半精灵侧身躲过刺击,以速度占优的他重启了自身引以为傲的华尔兹。
佣兵无法抓住对方,造成致命打击。半精灵也无法打击到人体的薄弱处,只得不断躲闪。
杀意。
云飒安这么肯定着。
“这世界的家伙们真不容易。”
他感受得到,尽管谁都无法杀掉对方,但那种渴望,没错,和温斯堡时的毫无区别。
云飒安闭上双眼。那些丑恶而强大的哥布林正规军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他什么都清楚,人类的杀意与那些家伙毫无区别。无论是同胞还是敌国敌族敌种。民族与种族,信仰与语言,这些都改变不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杀意。
木剑再度碰撞在一起,双方的神情都是那般波澜不惊,在那副面孔之下,杀意已然溢了出来。
那种对为何这一击没能杀掉敌人的愤怒,那种对对方的仇视。
云飒安睁开双眼。
“唯有这些渴望是不会改变的。”
他想着自己那时候,疯狂的将圣剑刺入洛林的时候,自己的感情。
“没错,毫无区别。”
都是借口罢了,种族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不同。都是借口,只要洞察了杀意之人都会清楚这一现实。绿色的丑恶躯体与白净的人体,不过是层皮肤罢了。不过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正当化罢了,这方面哥布林可比人类诚实,直白多了。
一想到刚刚的祷告,还什么神明。
云飒安不屑的想着,唑了口柠檬茶。
木剑不断的击打在一起,格里姆看准时机,将剑刃偏转,擦开对方手里的木剑,并快速的调整姿态,双手握持起武器。在佣兵尚未从刚刚的斩击中调整过来前,他学着云飒安向上挥起木剑,试图对方的武器挑起。
“砰”
两把木剑间传来碰撞声,佣兵轻而易举的用一只手挡住了对方的全力一击。
“力量的差距啊。”
云飒安今早时仅用了一只手。格里姆以为两只手就可以做到那种出力。
青年将吸管拿出,将其插入木杯中大口吸起柠檬茶。
不出意料的,因为错误的判断,格里姆将自己落入对方的压制下。
他还以为自己全身使劲就能抵回去。
当半精灵忘记了自己的翅膀时,他就和蚂蚁无异。
当绝望的力量差距摆在他面前时,他的战意便逐渐消减。绝望,没错,他正逐渐绝望。
云飒安感受着少年的杀意渐减,伴随着对方的喜悦。他又一次想起了在那时,他与洛林。
少女在地上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想要逃跑,却在被他用圣剑贯穿了锁骨,直接钉在了地上。伴随着她的哭喊声,没错,和佣兵先生此刻这般仿佛要杀到猎物般的喜悦相同,他也曾那般,将自己的兴奋之情凌驾于他人的绝望之上。长剑从洁白的背后拔出,一次又一次落在少女的身上,到最后,她甚至喊不出声音了。
我是勇者?
他一想到那时自己被操纵着,再加上随后这些。
“真有够。。。恶心的。”
云飒安转头看向洛林,少女的神情平静,面部并无表情,只是单纯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就是所谓神明么,注视着无数生灵肆意倾泻恶意于彼此。”他感到有些可笑,今日人类不会毁于哥布林,明天他们不会毁于吸血鬼,因为全能全知的神在毫不关心,毫不走心的给他们续着命。然而只要神想,那他们便会被立刻毁灭。
真是治标不治本的王八蛋手法。云飒安感叹道,然而他并无办法,自己就是这无数次“续命”中的其中一次,或许洞悉了一切的他可以拒绝,但是。
他看向洛林。
少女的面庞精致而美丽,金色的发丝有着能迷倒任何生灵的香气。
他们只需要重新选一个人就完了,没什么区别。蒂涵如何?那个正义感爆棚的傻子。救世与梦中情人一同奉上,他怕是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支配。剩下那些雏男也随便选,换副样貌就好了。他们想要什么,神甩甩手就会给他们。
半精灵那白净的手臂上流下鲜血,少年咬着牙硬挺着。
“到此为止,停下!”
“我还没输!”
云飒安冷淡的看着这一切,为何这么幼稚。
你要证明什么,自己不是娘炮么?流血与不要命能证明什么?
不能胜利就什么都不是。
青年吸了口柠檬茶,继续看着这一幕有趣的戏码。
“感觉很可笑么?”温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不需要去看,他知道,那是洛林。
“是啊。”
“旅途没有使你丢下脑子。”
“拜这具躯体所赐。”
...
格里姆尼尔,拥有高贵的精灵血统之人,输了。
尽管竭力阻拦,但他还是要死拼到最后一刻。在自己亲侄子的生命前,什么狗屁神明也被丢在了一边,他们将佣兵拉开,强行终止了这场决斗。
二人走在大街上,云飒安用手指摩挲着剑柄。
神父挨了费德洛夫一拳,那是信仰这种脆弱之物破碎之时。当满足不了任何之事时,遵从便毫无意义了。
没有想象中的和解,佣兵被要求离开这座城市。他是神前决斗彻头彻尾的胜者。
“或许我不应该多管闲事。”
“至少你还了他一个人情。”洛林笑着说道。少女的瞳孔泛着金色的光彩,那是光素,那种神的力量。
“是啊,人情世故,人们也就剩下这个了。”
二人回到了那栋豪宅,云飒安找了间屋子将自己关了起来,他躺在床上,感受着宁静,这比神的布偶更能治愈心灵。
...
他从床上爬起,织布窗帘半掩着,窗外蒙着一层昏黄,窗子对面的二层房黑着。
云飒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抬手关上了窗户,略感脑袋有些闷痛。
他离开房间,走廊里唯有窗外路灯照射进来的光芒勉强维持着光亮。木头铺就的地板上,他脚上那双木拖鞋咯噔作响着。
他走到一楼,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本水,猛喝两大杯后,他稍微精神了些。
“现在几点。”他自言自语道。
从厨房里找出一盏油灯,云飒安拎着其回到二楼。
他回到房间里,找出钥匙。二楼的房间不少,有整整十间,他将其房门都打开了,却未见到洛林的身影。
他回屋穿好衣服,将圣剑也挂在腰间。再次确认洛林不在这里后,他走到一楼的玄关处,换上鞋子离开了豪宅。
他刚走出两步,便再度停在了门口。
“你在干嘛?”
草坪中央的石板路上,少女站在那里,双手高举着,在她面前,一团血肉正如同潮水般有规律的涌动着。她的瞳孔泛着金色的光彩,就如同白天时一样。
“转化力量。”
“这就是你的力量?”
云飒安走上前去,那血肉正逐步被稀释,其四周被无形的力量拘束着,以免洒了一地。他能看得出来,就像是往浓稠的粥里加水一样,那团血肉越来越稀。
“嗯...其实也可以不是。之前在不是有人很不屑么,就是,你那几个同班。”
云飒安看向她抬起的手,上面还挂着粘稠的鲜血。
“我把他们处理掉了哦,虽然原本不想告诉你来着。”她的一根手指向下指了指,那是那团血肉的方向。
少女的表情略有娇羞,就像是真的花季少女一般。她的那张脸依旧美丽动人。
云飒安一时说不出话。
难不成该说你做的好么?
“别担心,再有两分钟,他们就会彻底消失。”
云飒安盯着她,他不知该说什么,说起来,自己从未见过对方战斗时的姿态。只是他有些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对方会用这具身躯怎么战斗。
“我很适合,所以才没有变成这样么?”
他未感到害怕,那时与这神对峙就准备好了死亡。只是他此刻到真的有些好奇起来,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会容忍自己做出那般的事?
他再度想起那时,自己咬碎了对方的脖颈,像是疯子般品食她的血液。
“嗯...实际上,确实如此,不过不光是那种原因就是了...可能你究其一生都没办法理解吧,不过就是这样啊,我会帮你。”
她在说什么?
云飒安停止了各种想象,如今他的脑子再怎么灵性也没办法想到自己从未见过的事情。
少女放下双臂,蹲下身,将食指放在血肉之中,随后将大拇指放在嘴唇上,之间那如同水一般红色液体倒流了起来,缓缓随着食指流过她的虎口,顺着大拇指进入了她的口腔,那如同血液一般的液体流速极快,她的喉咙不断的动着,将液体运往下方。没过半分钟,那少说有数升的液体便消失不见,少女一脸沉醉,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看向呆住了的云飒安,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
接下来是我?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飒安继续呆站在那。他的大脑放空,但身体却并未毫无感觉。柔软的触感贴在他的身上,少女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染湿了他的头发。
嘴唇贴在了一起,软嫩的舌头撬开了他的嘴。那液体通过她的口腔,接触在他的味蕾上,血液的腥味混着像是糖浆般的甜腻,其中还有一股柠檬的清香,舌面感受到一阵发凉,像是吃了薄荷糖一般。仿佛是本能驱使着,也可能是他想要这么做。青年的舌头突然在她的口腔里剐蹭起那液体的残留,他抬手按住少女的头,仿佛要将其吃掉一般。
“哈..呼..呼。”云飒安松开口,大口的喘着气。
“果然嘛,你也会喜欢的,或许不该吃的那么快。”不给云飒安时间休息,洛林轻推着他靠在墙上。又一次将她那温热的嘴唇贴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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