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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对谈

01 对谈

在白苏的世界里,程雪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是唯一一个能倾听他的过去的存在,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以为从他母亲病重开始,他的人生似乎总是那么的的灰暗,没有什么光彩,就算有了些许的光芒,也会在不久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的人生就该这样充满绝望。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于某些词汇都出现了一些应激反应,直到遇见了程雪才开始慢慢好转。就这样看来,那些曾经的回忆就是他大脑深处的伤口,表面上风平浪静,但随时可能会在某些时候,以某些意想不到的方式窜出来刺痛他,狠狠的给他一刀。

而把自己的过去讲给别人听?那就相当于撕开了自己的伤口,然后狠狠的撒上一把盐或者一瓶酒精,剧烈的疼痛会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像自己,比如刚刚和洛清寒重逢的时候,之后的自己遇见了程雪,一反常态的选择劝她去人多的地方自杀。

但不知道为什么,遇见程雪之后一切都好转了,哪怕把自己的过去将给她听,她恰当好处的反应和态度都不会让他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程雪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讲给程雪似乎都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白苏狠狠的把烟头碾进了烟灰缸里,这是程雪最近才买的,似乎是她父亲的遗物中并没有烟灰缸,所以她给自己特意准备的。

程清雨这个姐姐被程雪给赶回了家,所以就只有程雪和白苏在这栋大别墅里,这是许久没有的事情了,这么想来似乎还有些怀念,毕竟最开始他来程雪家蹭饭的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对坐,不怎么说话,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像是两个人本应该就这么一直一直的在一起生活一样。

白苏又摸了摸烟盒,发现里面的烟依旧没了,不禁又些懊恼,程雪是不喜欢烟味的,今天破例让他坐在她对面抽还是看在自己心情不好,本打算只抽一根的,但没想到抽着抽着就抽完了半盒。

他抬头看向程雪,程雪倒是难得的又一次面无表情,但那份柔和且温暖的气压是白苏,也是只有白苏能读懂的。

她在无声的说着:没关系的,有我。

白苏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开心,要知道自从和叶含芸见面之后,他一直沉默着,表情落寞的像是一批。仿佛是被曾经的回忆追了上来,狼狈的像是一条狗。

但现在程雪坐在对面,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于是他开口,慢悠悠的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

自从白苏从白晨家回到自己的小家后,开始了边打工边上学的日子,靠着社会补助和学校的救助金勉强的活着。后来考上了一个三流的大学,但学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选择了彻底辍学。

洛清寒和他再也没有了联系,倒不是说两个人本该这样,洛清寒哪怕面子上拉不下来,给了他个主动求救的机会,也就是那个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答应的要求,但也依旧期待着和他的见面,林潇潇帮助她制作了很多的巧合与机会,但都被白苏给躲开了。

他在逃避,逃避自然是可耻的,但确实有用。后来的他甚至连林潇潇这个唯一的好友也慢慢疏远了,直到最后他们间的联系依旧越来越少了,林潇潇偶尔还是会和他联系,但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样,言语间带了几分疏远,而且依旧不再想着撮合他和洛清寒复合了。

不过虽然日常中和林潇潇的联系几乎没有了,但他们倒是经常一起打游戏,有时候林潇潇的哥哥也会一起来玩,因为白苏经常带飞,所以林潇潇的哥哥一声声老弟叫的非常的亲。

嗯,按照林潇潇的话来说,网吧交流不算日常交流。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工作之余写了本小说,写了一场悲情的爱恋,小火了一把,稿费比工资高了好多,所幸也就辞掉了以前的工作,开始全职。

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更新,他对洛清寒的愧疚也越来越深,仿佛是一次次的刺痛着他的灵魂,让他在夜里总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但其实这和写小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知道,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一次次的追逐着他,只是最近恰好就那么的追上了他而已。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自己的业魔,他是逃不掉的。

他开始频繁的出入酒吧,每天喝上那么几杯高度酒,这样会让他睡得很死恨死,即使是梦到洛清寒在哭,在怨他为什么不去找她,也不会醒来。

或许这就应该是他的终末了,他的人生早就该结束了,现在的他更像是借着这个躯壳苟延残喘,被无尽的悲伤孤独和悔恨折磨着。

就这样他快三十岁了,生活依旧一潭死水,期间陆续写了几本小说,也依旧是那个风格,都取得了还算可以的成绩,至少支撑他喝酒完全没有关系。

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小说一点都不好看,因为里面只有感情,一点技巧没有。

直到他三十岁那天,他的命运又一次发生了变革。

生日应该这么过呢?是豪华的聚会,陪伴的亲人朋友,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每年都吃却依旧吃不腻的生日蛋糕呢?

白苏什么都没有,他睡到了下午,醒来时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吃掉了床头箱子里屯的一堆面包中的两个,啃了根火腿肠,然后就趴在电脑前开始码字,有了四个小时堪堪打磨出来了六千字,然后更新了今天在章节,这时候天依旧有些暗了,但不完全暗。

因为今天是7月17日,理应是秋天,但实际上的气候正值盛夏。

他下楼买了包烟,和楼下超市的老头吹了很久的牛逼,蹲在道边抽了会烟,聊着聊着天色渐暗,他打了个车前往自己最常去的清吧。

而就是这一去,他的人生又一次到达了新的转折点。

不差钱去的清吧自然而然是相对来说不错的,所以环境相对来说要好上很多,而他刚刚来到酒吧就见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一个少女向清吧前台的调酒师要酒,然后被无情拒绝,但却依旧坐在前台纠缠着对方。

“哥,现成的买卖都不做吗?我不差钱的。”少女的声音十分的好听,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套出了几张红色的大钞用手指压在了柜台上。“而且我再过一周就要成年了,通融一下嘛,不信的话我给你看身份证!”

“那不还是没成年嘛?小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或许是实在被烦的受不了了,调酒师双手合十弯腰一副求放过的样子。

白苏则是看着这一幕笑出了声,清吧的条件相对而言宽松的很,而这个老板人也不错,就算是学生来喝酒正常也不会拦着,但这个少女一看就没来过酒吧,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这不但穿着高中校服坐在吧台,而且还真就大摇大摆的承认了自己是个未成年,拿这要是被别人录到网上去这清吧还开不开了?

(中招了,这两天要和新冠搏斗了,她们都说接下来的几天会很严重,所以上架我就先发两万字保底吧,欠的八章后面好了再慢慢还吧,因为我害怕要是严重的话,上架全发出去了后的几天没存稿再爬不起来就开始断更了。接下来我应该就要纯靠存稿撑着了,不过明天开始会正常恢复双更的,毕竟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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