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被迫停下脚步，看向趾高气扬的汪家下人，招招手：“过来。”
下人来到苏越面前，递上一封挑战书。
和家书不同，很大一张宣纸，画画的那种。就简单折叠了几下，看起来分量十足。
苏越从他手中接过战书，下人昂起头，用鼻孔看向苏越：“我家少爷还有话让我带到，他让你……”
‘啪！’苏越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下人给拍飞出去。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抛洒出几滴鲜血，好像还混进去一颗牙。
下人摔倒在地，脸颊迅速由血红染上乌青，嘴角流出鲜血。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鲜血和呼吸融化地面积雪，一双眼睛写满不敢置信。
“真把这当江州了？”苏越抖开战书：“就算你家少爷，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他要是敢，我照样抽他你信不信。”
战书上，就一个豪笔泼墨的战字，除此之外，只有挥毫时甩出的墨点。
看来写战书的时候心情不太好。
下人捂着嘴巴站起来，还有些懵，摇摇晃晃的想要离开，不忘丢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少爷他一定会让你好看！”
“站住。”
下人立马一个哆嗦，加快速度逃离，看得苏越一愣一愣的。
这嘴硬的，怕不是烧完了都能留下一副牙。
踉踉跄跄的步伐，大概是脑浆都被苏越一巴掌抽匀了。
挥剑打出一道剑气，命中下人大腿，爆出一捧血花。
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抱着大腿不住哀嚎。
“叫你站住不听，汪家就是这么教育下人的吗？”
苏越的动作把乔娥都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住苏越：“他只是个下人而已，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苏越把战书丢给乔娥：“时间地点都没写，我只是想问清楚。”
“哦，那你也不用伤他，好好说不行吗？”
“这种没眼力见的家伙，给个教训也好。狗仗人势，不值得同情。”给乔娥一个冷眼，苏越来到下人旁边，下人赶紧麻溜的翻身跪在地上。不再去管还在冒血的大腿，一个劲的给苏越磕头认错。
“苏公子，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你。”说着，开始抽自己嘴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荡气回肠：“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吧。”
抽巴掌的时候，轮到被苏越抽肿的右脸，还会乘机抖一下，放轻力道。
雷声大，雨点小。声音听起来挺清脆的，损伤却不大。
经验十足。
把乔娥都给弄无语了。
刚刚还有些可怜他，现在只觉得恶心。
苏越任由他抽着自己巴掌，悠悠问到：“他让你带的话呐？”
下人乘机停下，饶过自己的脸，冲苏越连连拱手，张嘴涌出一口血沫：“少爷约你明天下午下课后，演武台一战。”
和苏越预料的一样，只是，苏越没想到汪亭海这么急着找死。
大概是今天在清心殿把面子都快丢尽了，想在苏越身上找补回来。
“我知道了。”
下人听闻，咬着牙爬起来，不敢再看苏越，拖着血哗哗的大腿就打算离开。
“站住。”
这次，下人聪明了许多，迅速贵回地上，哭丧着一张脸：“苏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汪公子娶沈婉君的目的是什么？”
“这……”下人眼睛看向别处，慌忙到：“少爷仰慕沈小姐良久，想和沈家结秦晋之好。”
苏越不屑一笑：“告诉你一个小知识。人一旦失血过多，体温会降低，逐渐失去知觉。尤其是这样的雪天，当你感觉伤口不再痛的时候，就表示你离死不远了。”
苏越直接掏出一把椅子，坐在下人面前，再把一把伞塞乔娥手里，想要欣赏下人的死状。
他一直都想着重操旧业，却迟迟没能成功。
现在试试杀个人能涨多少进度也好。
“有必要这么为难他吗？”乔娥撑着伞，有些不忍。
她毕竟才十六，长在深闺。
“而且，还有人看着呐。”乔娥看向四周，不乏一些来这看美女的弟子，瞧见这一幕，也投来批判的目光。
望云居本身就处于开阔地带，下面就是宗门广场，越来越多人的注意到这里的骚乱。
“一个下人而已，汪家难道要因为一个下人苛责与我不成。”苏越却依旧岿然不动，饶有兴致的看向下人：“你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五十两，还是一百两。哪怕一万两，我都出得起。”
下人再度把头嗑的如同捣蒜，这次少了作秀，真情实意。脑袋砸在地上，挤开积雪，很快就见了血：“小人的命不值钱，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声音如泣如诉，满是小人物的悲哀。
丝毫不见之前桀骜。
他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
恐怕之前从未出过江州，依靠自家主子的身份，作威作福惯了，第一次踢上铁板。
“好说。说出你家主子的真正目的，可保活命。”苏越撇了他一眼，加上心神之力，让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不然，就他那张涕泗横流的脸，对视都不一定能看到什么。
下人身体一僵，脑袋磕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身体在雪中瑟瑟发抖。
乔娥的目光也从鄙夷恢复到不忍：“你就放过他吧，他也不容易。”
苏越冲乔娥招招手，把她叫到身前，狠狠一捏良心：“还真是傻的可爱。想要对我说教，等你什么变聪明再说吧。”
乔娥乖乖闭上了嘴巴。
“不愿说就跪着吧。”苏越看向进度槽，好像动了，又好像没动。
没想到系统也看人下菜碟，不知道让汪亭海这么跪着，能涨多少进度。
下人越是这样，苏越越是确定，自己问对了。
汪亭海找沈婉君，确实别有目的。
突然，下人似乎想通了，他又不是苏家的人，为何要听苏越的话。
抬起头，一张脸粘着泥土和雪花，额头一片血色，凄凉无比。
他试着站起身来，右腿的伤口还在疼，距离殒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下人等双腿恢复一点知觉，转身拖着伤腿试图离开。
一套操作下来，直到他转身，乔娥才知道他想做什么。
等他走出两步，苏越抬手又是一道剑气，直直撞进膝盖内侧。打完他的腿，让他跪回雪地里，两条腿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想再站起来就得靠毅力。
“啊！！！”下人多少看清了一些东西，扯开嗓子喊到：“苏公子饶命啊！小人只是替少爷来转达战书，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还请公子绕小的一条狗命。”
边说，一边用双手在地上爬行。
还好是下山的路，爬起来还挺快的。
“装模作样！”
刚刚的话，显然不是说给苏越听的，而是围观的吃瓜群众。
苏越起身，来到他身边，抬脚踩在他背上：“你觉得华云宗会在乎你一个下人的性命？还是说，你觉得他们会帮你去找你家少爷？”
毫无疑问，苏越现在模样称得上恶贯满盈，进度确实涨了一点。
乔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现在放下伞，挡住自己的视线。
眼不见为净。
“苏越！”
汪亭海没等来，五长老气势杀到。
女孩子心都比较软，更何况这位长老看苏越不爽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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