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越勉强起床，光是坐在床边，就把他疼够呛。
除了一张帅脸和握剑的右手，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
最重的伤势在胸口，肋骨差点刺穿心脏，如果不是药房长老神通广大，他现在连动弹一下都是奢望。
“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乔娥端来梳洗的热水，生涩又熟络的为苏越擦拭脸庞和双手。
生涩是没这么伺候过人，熟络是没有拿苏越当外人。
“药房长老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没说，你就安分一点吧。”乔娥把苏越摁回床上，起身去梳妆台拿起梳子梳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稍稍几下，便恢复以往的柔顺。
“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谈话间，仿佛两人已经同居多年般自然。
“随便。”
乘着精神状况不错，苏越直接开启模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早用早积攒。
而且，苏越有个想法想要印证。
【开始模拟，请选择模拟事件。】
【一、炼化天晶玉髓，二、困兽犹斗。】
这次只有两个事件可供选择，让苏越十分意外。
乔娥都这态度了，不给取寝？
难道是因为伤？
也不对啊，天晶玉髓苏越知道，一种极为罕见的天材地宝。想要炼化，怎么都得动用真气。都能动用真气了，动不了腰？
好吧，就算对筑基的苏越来说，阴元已经没那么重要。
困兽犹斗是怎么回事？
是指林啸天吗？
苏越可还指望在模拟中在蹭几份气运。
【模拟开始。】
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苏越手中多出一块水晶状的玩意。透明的表面下，依稀可见粘稠的液体缓缓流淌。
“这便是天晶玉髓？”
苏越也只是听说过有这等奇物。
那是傻帽十七来一直心心念念的玩意。
属于天材地宝的一种，最顶级的那种。
拥有洗经伐髓，提高天赋的效果，最为逆天。
可就是这样逆天的东西，却只能在练气和筑基两个境界服用效果最佳。
锻体境无法完全炼化，金丹之后，根基已成金丹，并不在天晶玉髓的淬洗范围内。
而且，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使用效果微乎其微。
这玩意稀缺到什么程度呐，傻帽找了十几年，现在才找到。
“是因为那份气运吗？”
这是苏越能想到的最佳解释。
天晶玉髓因为其境界限制，并不是什么高级货，却极为难得。
毕竟天赋，谁也不会嫌自己太高，基本不会有人拿出来卖。就算自己用不到，也得留给后代子嗣。
苏越不知道天晶玉髓哪来的，反正系统说它是天晶玉髓，就不会是假货。
真气凝聚指尖，仿佛医生开药瓶一样敲碎外表水晶，仰头将玉髓灌入口中。
看似粘稠，入口却触感柔和，无色无味。
若不是切切实实的触感，苏越都以为自己喝了口西北风。
玉髓下肚后，顷刻消散，通往四肢百骸。
苏越感到一阵阵彻骨凉意，赶忙运功引导，让玉髓去往脊椎。
天谕的灵根，就在脊柱之内。
说它是脊柱本身也没有任何问题。
“呼~不愧是天晶玉髓。”
炼化完毕，苏越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衣服上满是体内排出的污渍，刚刚皱起眉头，眼前场景迅速变化。
【场景二。】
还不等苏越反应过来，就听见旁边一声惊呼：“小心。”
一股力量将苏越推飞出去。
定睛细瞧，乔娥挡在苏越面前，遮挡了视线。
只能看到她身前还有一人，一席灰袍，瞧不见面容。
“碍事。”
神秘人枪尖一转，穿过乔娥的发丝，微微一颤。以微小的幅度拍在乔娥后脖颈上，却直接将她拍飞出去，撞向一边墙壁。
夺命的枪尖继续朝苏越呼啸而去。
困兽犹斗的困兽，原来，说的是我啊。
来不及细思，苏越掏出天阙抗下索命枪尖，用剑锋卡住枪头上一个月牙形状的缺口，看向来人。
一头杂乱的发丝随风飞舞，连带一张猫头鹰模样的全脸面具，做工精巧。
丝毫不见庙会那种拙劣，完全贴合着对方的面庞，透露出几分锐利和森冷。
尤其是那双真的如同猫头鹰般的锐利双眼，直直苏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挺拔的身躯，穿一声农夫般的粗布麻衣，没有任何装饰。
干净利落，一如他的做法。
前踏一步，转动枪柄，让枪尖摆脱苏越的钳制。同时手腕一抖，枪尖嗑开天阙，让苏越空门大开。
枪尖直奔心脏要害而去。
迅如夜鹰扑食，来势汹汹，却悄无声息。
又或者，速度已经快过了声音。
苏越只能侧身闪避，枪尖刺穿衣服，贴着苏越胸口滑过。
他甚至能感受到枪尖触碰皮肤的冰冷。
“无用的挣扎。”
对方手段非常高明，轻轻一抖手腕，枪杆明明贴着胸膛，苏越却感觉一股巨力，不受控制的朝墙边撞去。
衣服被撕破，露出宽阔的胸膛。
好在他刚刚旋转了枪头，不然苏越现在已经表露真心了也说不定。
撞上墙壁的那一刻，苏越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起码筑基后期，金丹也不是不可能。
对方是谁？这里是哪？
留给苏越思考的时间不多，因为对方显然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果不其然，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停留，攻击又至。
一道身影，再次义无反顾的挡在苏越面前。
才稍稍让对方停下脚步，枪尖对准乔娥脖颈。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冷漠的仿佛一个杀戮机器。
甚至把枪尖停在乔娥下巴和衣领之间，往下就能划开美人的衣服，往上就能挑起美人的下巴。
十分正派。
虽然，这么美人刚刚被敲了一枪柄，跟落枕似的歪着头，正不过来。
也没时间正，忍着剧痛将苏越护在身后。
“让开，否则，一起死。”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乔娥报出苏越的身份，企图吓退对方：“他是江陵王的嫡长孙，你杀了他，江陵王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为他报仇。”
苏越扶着墙爬起来，捂住胸口，感觉到一点熟悉的痛楚。
心脉的伤，还没好？
也就是说，这就是不久之后的事。
对方迟疑片刻，眼神一凛，握紧枪柄。
锋利的枪尖，下一刻就将让面前美人红颜薄命。
苏越感受到杀意，突然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等等。”苏越叫停对方：“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给你。”
“苏越！”
“这事与你无关，退一边去。”
苏越走上前，拉开乔娥，自己站到对方枪尖之下：“在临死之前，我能不能问你最后一个……”
“死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对方撇一眼乔娥：“知道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显然，他是真没想杀乔娥。
“好，好。”苏越笑着同意：“那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能否让我自我了解？”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苏越来这么一招，转动枪尖，微微后退一寸。
这个距离，苏越根本没有任何耍花招的可能。
苏越也没想耍花招，凝起全身真气，一掌拍在胸口，当即吐血三升。
“苏越！”
【模拟结束，获得灵基*1。】
“苏越？”
从模拟中醒来，苏越剧烈的咳嗽两声，感觉心脏快要裂开一样难受。
以至于他嘴角都浮现一抹殷红，却扬起嘴角：“哈哈哈哈，咳咳咳。”
他的猜想果然没错，系统的模拟，会保留对他有益的部分，却会修改掉对他不利的部分。
所以，他其实可以自己掏自己根基。
“苏越。”乔娥赶紧帮苏越拍打后背，拿丝巾擦去嘴角血迹，关切到：“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卡到了BUG。”
“八阿哥？”
这BUG，苏越可以用很久。
芜湖~，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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