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年前,千羽学园。
昔日宁静祥和的学园如今已经化为了一片熊熊燃烧的废墟,无数人类的尸体倒在废墟之中,被成群结队的崩坏兽吞噬。
蓬莱寺九霄站在燃烧的废墟前,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人类的尸体都是千羽学园的师生,里面甚至有她最熟悉的德丽莎、芽衣、布洛妮娅等人的尸体。
而杀死了她们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存在,她的战友——琪亚娜·卡斯兰娜正站在废墟之上平静地俯视着她。
“崩坏已经毁灭了世界上所有的人类,而你就是最后一个,蓬莱寺九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琪亚娜!”
“还不明白吗?因为我是律者,毁灭人类就是律者的本能。”
“我已经厌倦了人类的世界,所以才要毁灭全人类,创造一个只有崩坏生物和律者存在的新世界。”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绝不会承认那样的世界!”
“呵呵呵……没用的,九霄。你已经无法战斗了,只要你知道了一切,就再也无法战胜我了。”
“闭嘴!不要装作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你才应该理解一下我的爱,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毁灭人类吗?”
“什么?”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是为了给你这个用人类和律者基因制造出来的,无法依靠任何人的你,创造一个可以生存的世界。”
“闭嘴!伪装成琪亚娜的律者,不要模仿她的口气跟我说话!”
“九霄,你要知道在我的身体里,还寄宿着琪亚娜的灵魂,混合着律者的意识,无法消散地残留着。”
“即便不再是人类,但我依然是琪亚娜不是吗?”
“不可能!琪亚娜是品格高尚的圣女!绝不会是你这样的律者!”
“真是个任性的孩子,是西琳太宠你了吗?”
“你……”
轻柔的话语,刺痛了蓬莱寺九霄的心。西琳早已逝去,千羽学生的同伴们也被眼前的律者杀死,现在的蓬莱寺九霄只剩下孤身一人。
但是现在,这个律者却模仿着琪亚娜的样子,打着为了九霄的幌子,渴望着创造属于崩坏的新世界。
如果真的按她说的去做的话……蓬莱寺九霄的内心开始动摇,诱惑她走向地狱。
“你不是琪亚娜,你不是琪亚娜!”
“九霄,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在演戏,无论是律者在演绎圣女,还是圣女在演绎律者,只要被接受,都是一样的。”
“成为我的傀儡吧,九霄。从一开始,你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
五万年后,终焉都市长空市。
深邃的星空下,要将世界引导向终结与破灭的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端坐在终焉王座之上,俯视着蓬莱寺九霄。
光是看到她的身姿,就让蓬莱寺九霄的内心无法平静。那是以琪亚娜的身体作为容器,连人格也一并夺走的存在,在五万年时光里持续侵蚀着整个世界的崩坏意志——终焉律者已经近在眼前。
“你终于回来了,蓬莱寺九霄。违抗崩坏的意志,背叛了世界的你,已经不配作为我的同类。”
“哼,不再伪装成人类的样子惺惺作态了吗?你这个躲藏在琪亚娜体内的律者。”
“呵呵……五万年没见,看来你的成长不光只有年龄,就连内心也变强了啊,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琪亚娜从终焉王座上缓缓站起,来到了九霄面前。含情脉脉地伸出手轻抚九霄的脸庞,让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她的九霄感到一阵恶寒。
“九霄,你知道我们身上的终焉之力有多么来之不易吗?那是献祭了无数平行世界的人类才能诞生的最终神明。为了成为终焉,我花费了数万年的时间制造出了所有的律者,然后将他们全部献祭给了这场伟大的进化。”
“为了开启成神的道路,我首先在柏林引发了第一次崩坏,通过三十万人的牺牲成功创造出了理之律者——瓦尔特。然后就是西伯利亚的第二次崩坏,我在那场实验里制造出了第二律者西琳和她的复制体k423。”
“但只有这样是不够的,为了加速律者的诞生,我暗中操纵瓦尔特创建了与天命对立的组织——逆熵。之后两个组织之间就展开了一场军备竞赛,为了与天命对抗,逆熵在极东地区长空市引发了第三次崩坏……”
“人类就是这样愚蠢的生物,你想要驱使他们去战斗,那就告诉他们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带他们展望美好的未来。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为你而战,前赴后继地踏上战场去送死。”
“之后就是新西兰的风之律者温蒂和珊瑚岛的冰之律者安娜,她们都是令我十分满意的试验品。正因为有这些律者的牺牲才造就了现在的我,吃掉了他们的价值我才能飞升成神,最终君临天下!”
“够了,我没兴趣听你分享那些吃人的理论,你只是一个目空一切看不起所有人类,却又比人类更加卑劣的疯子罢了。为了这个世界,我必须打倒你,琪亚娜!”
“这是我在五万年时光里穿越了无数世界后得到的力量,以终焉之剑斩断现实和二次元的界限,粉碎一切物质的斩击——次元斩。”
九霄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瞳孔盯着面前的琪亚娜,一把漆黑的大剑在她的手中显现,随后她抬手摆出了挥剑的姿态。
“是时候结束一切了……无论是你,还是这个世界,都会在我的剑下归于虚无——次元斩!”
那是与琪亚娜的终焉之枪冈格尼尔相对应的终末之剑雷瓦丁,是北欧神话里记载的灭世之剑。漆黑的剑身上绽放出了煌煌燃烧的黑暗光辉,笼罩了整个世界。
无穷无尽的剑气在黑暗中涌现,天空和海洋都在剑气之下被切割粉碎。这把剑斩的不是现实中的物质和能量,而是斩杀了名为世界的概念。就像破碎的镜面一般,整个世界都化为了无数碎片,彻底地毁灭殆尽。
——
“呵呵,没用的,九霄。从我成为终焉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无法杀死我了。”
在空无一物的世界里,琪亚娜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在终焉律者的至高权能之下,时间开始逆流,空间开始逆转。破碎的世界重新构筑,崩溃的星球逐渐复原。
——世界,回溯完成。
逆向流淌的时间长河化为了接天的银色光幕,散落的空间碎片汇聚成了无垠的星之海洋。创世的流程已经结束,原初的光景开始显现。
近在咫尺的星空仿佛触手可及,碧波荡漾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是个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没有污秽没有悲伤的新世界。
这个新世界的创造者正是琪亚娜,她行使了与终焉权能相对应的创世权能,南宫璃所在的异世界也是由她所创造。
为了争夺新世界的支配权,两位神灵展开了最后的战斗。终末之剑与终焉之枪不断碰撞,这就是五万年前那场终末战争的后续。
她们并没有用到复杂的技能或者战术,注入神力,挥动神兵,只是通过这样的步骤所产生出来的攻击,就已经分割大海,撕裂苍穹。
不需要任何技巧,只因为她们的力量连宇宙星辰都能够毁灭,随手一击就超出了世界所能承受的范围,仅此而已。
在有着无限时间的世界里,漫长的神之战争持续了不知多少岁月,最后终于迎来了终结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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