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因为主动建立契约是需要向兽神起誓的，而能够理解兽神这一概念的智商一般情况下不会愿意成为主仆契约中仆的那一边。
但妃裘体内的契约，显然属于这种情况。
听到魏医生的话妃裘楞了一下，眼中出现了犹豫，她沉思了一会儿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带着些许期待忐忑开口。
“既然第一个契约还在，那……我的第一只召唤兽是不是……”
“死了，”魏医生直白的戳破了妃裘的幻想：“正是因为它死于非命违反了兽神之誓，你契约第二只战兽时才会精神力透支，这是兽神的惩罚。”
希望还未升起就彻底破灭，妃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他的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我再问一遍，需要我帮你清除第一个契约吗？”
妃裘沉默了下来，按照理性，无用且碍事的契约就该第一时间清除，可连这个契约也没有了的话，就没有什么能证明耗耗曾存在过了。
“谢谢你，但是，我要留下这个契约。”
看着妃裘无比真诚的向自己道谢，魏医生不存在的良心若有若无的刺痛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一个早已不在的身影，那个身影挡在遍体鳞伤的他身前，坚定的对那些人的首领说：“谢谢你，但是，我要留下他。”
无比相似的话语，不会相似的结局。
突然的回忆让魏医生有些恍惚，他摇了摇头让思绪回到现实，随后就看到妃裘在看她桌上的文件。
那是一些实验数据，不太正规的那种的。
“想加入吗？”魏医生轻笑，本来还想骗妃裘解除契约真的遭到违契之罚时趁人之外，倒是忘了妃裘和之前的许多孩子都不同。
“我需要付出什么。”妃裘伸出手，直接翻看起了那些文件，原来这个医生并不是常规救死扶伤的医生，这些数据每一份都有明显的违规之处，全都涉及身体改造。
看到了这些内容的自己，想直接走掉应该没那么容易了，那不如多看两眼充实一下自己的视野。
“你只需要坚持。”魏医生走上前，从中抽出了一份打了叉的文件放在妃裘眼前：“撑不住，就会死。”
那份文件还带了图，图上是一个快要看不出人形浑身溃烂还四分五裂的尸体，惨烈到常人会做噩梦的级别。
妃裘不会因为区区一张图片就做噩梦，那样的尸体，她获救后见了很多，每一个都不会忘记。
“你的身体太弱了，接受这些实验的基础成功率远低于其他人，而且会伴随剧烈的疼痛，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魏医生难得对试验品这么温柔，之前许多为了变强想走捷径的孩子也会找上他想接受实验，那种时候他会直接开始实验以免他们反悔，但唯独对妃裘他给了选择。
也许是因为妃裘足够让人怜悯，也许是因为妃裘接受实验只会浪费材料，也许是妃裘是愿意接受实验的孩子里最小的，也许各种原因都有一点，但最终魏医生还是没舍得放弃妃裘。
能在经历那些事之后冷静的压抑自己的本能去做事，这份心性很难得，值得与之相配的力量。
“准备好了。”妃裘回答的很坚定。
魏医生并不意外，从妃裘醒来到现在，就只有第一个契约的存在让妃裘的神情有过变化，除此之外妃裘就像白发少女说的一样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等下个周末早上六点过来这里，记得先消耗掉体力与魔力，我需要准备一下材料，顺利的话六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你的头疼没什么大碍，暂时不要使用精神力过个三天就能恢复。”魏医生一边说一边收起了文件，其实他还真不是有意让妃裘看到这些的，这是准备拿出来销毁的文件，毕竟名单上的学生都不愿意继续了。
“知道了，谢谢。”道谢后妃裘准备离开，魏医生却叫住了她。
“等等。”
“嗯？”
“关于契约……”魏医生纠结了一下，还是准备实话实说：“召唤兽死亡的确会导致召唤师重创，但违约的惩罚是一次性的，过后契约会自己消失，如果契约还在的话，就说明你的第一只召唤兽还没消失。”
妃裘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当时就抓住魏医生的衣服，，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激动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我的耗耗还活着，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他？”
“你先别急。”魏医生拍了拍妃裘的肩膀继续说道：“还未消失并不代表还活着，只是灵魂未磨灭的意思，如果你自己感应不到他的存在的话，就说明他的灵魂彻底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也的确是这个契约的存在导致了你精神力透支。”
妃裘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很快就恢复成了往常那副冷漠的样子，但眼中的光却并未熄灭。
“那也就是说，只要契约还未消失，那耗耗就还没有消失。”
“对。”
“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妃裘再次向魏医生道了谢，被连续感谢搞得有点不习惯的魏医生摸了下鼻子别过头去，小声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妃裘没听到，起身准备回宿舍了，刚推开门就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随后就看到白发少女捂着额头从门背后走出来，看上去像是被妃裘突然开门撞到头了，事实也正是如此。
妃裘连忙说了抱歉，就是表情没变化看起来完全不像在道歉的样子。
白发想到之前对妃裘做的那些无理取闹的事也不好意思计较，拜拜手说没关系就转身进了屋去问魏医生关于妃裘的事。
关于妃裘的过往魏医生完全没有透露，只和白发少女说了关于契约的事，听完后白发少女陷入沉思，随后还是表示不解：“可是翼羊真的很弱唉，拿这个当战斗伙伴真的可以吗？”
“你比赛名次多少？”魏医生突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每次都是第一啊，怎么了？”白发少女理所当然的回答，虽然她留级六年，但是所有战斗类比赛都是参加同龄人赛事的，可从来没有过以大欺小。
“所以你才会有这种疑问。”
（努力保持日更中，昨天没更新所以今天是双更，求点赞藏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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