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历史已发生这么大的改变,那么原先在历史进程中诞生的造物也就有可能没有诞生,反之亦是如此!
举个例子,这个世界吴三桂没有当平西王,而是被扔回了辽东,那么吴军过四川,改良回锅肉这一史实就不存在了,相反吴军改良萨其马或发明铁锅炖、大烩菜就成为了可能实现的事。
因此这个世界失去了回锅肉,却可能获得新的餐饮。
而且,历史总有一定的回归律,比如吴三桂最后还是被平掉了。
综上,那些在本位面没能诞生,原位面却诞生了的东西,通通都可以是她,王星流的创造了!
正巧,在这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东西——龙虾!
龙虾这东西,属实是被耽误了的良品,以至于长期以来竟没多少人吃龙虾。
会吃的都不会做,会做的个个又不吃。直到二战后缺乏食物才走入民间,此前最多被作为军用罐头食用。
更早一些的欧洲人更是因为处理龙虾方法有误,就全扔给奴隶吃,奴隶更不会知道怎么处理龙虾,不少还腐坏了,因此还发生了奴变与奴隶主商议一周内只能吃一两次龙虾......
星流想到这,非常的惋惜,人们怎么总是那么晚才知道这些曾被视为粪土的东西,实际上是真正的宝物呢?
望州,澳洲地区的重镇,全世界最优良龙虾产地的北部!这些东西在未来动辄上千,可现在是1850年,龙虾基本就是不要钱的东西!
星流的商业头脑开始飞速运转,俗话说得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依靠远洋生鲜贸易并不能长期获取利益,因此她必须打出时间差!
别人还没有重视龙虾时,她就需要开始进行龙虾贸易;别人开始远洋运输时,她就要开始本土养殖。
真正可以长期维系的生意,还需要一个人——陈萌的那位厨师父亲......
不幸的是,现在还没有到饭点。当陈萌盒王星流赶到厨房时,陈轲,也就是陈萌的父亲,望州的主厨,正一个人坐着看书,嘴上还低声念着什么“一代有一代之法”。
手上这本书都已经被翻烂修补了好多遍,见自己的女儿来了才放下手中的书。
说起来,陈轲祖上一直是在雷州生活,近百年前陈家在工业浪潮中离开了农村,进入了彼时刚刚起步的广州,当上了市民。
到了陈轲这辈,家里也略有浮财,也有钱供孩子去上学。
陈轲便是如此,若非科考失败,他也不会去学习厨艺,靠手艺吃饭。
到了现在,他则一心为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唯一的至亲而奔波。
“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父亲——陈轲”陈萌一脸微笑,又转过头指着星流,“爹,这位就是昨天被捡回来的那位姑娘,叫王星流。”
“你就是这里的主厨?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陈轲第一次见到星流,却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跟自家那个恬静端庄的女儿完全不一样。
陈萌也愣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和星流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而星流立刻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和自己的莽撞,有些尴尬地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动作,火速退了回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直说无妨嘛!”陈轲把桌上的书塞进桌柜里,摆出一副读书人的样子。
“我是想说......”星流连声音都变小了许多,双手撑在桌子上,对着另一头的陈轲问道,“陈先生你有尝试过烹饪龙虾吗?”
“哦,龙虾啊!”陈轲突然笑了笑,“试过,尝过一两次,结果确实味道一般,虽没有别人口中那么不堪,但也并不出众。”
陈轲尝试的也只是一些比较基础的做法,也知道这东西味道其实可以。
但是它却没有能胜过其他海鲜的亮点,食用起来也不太方便。换句话说,龙虾给人的回报现在还比不上烹饪龙虾的成本,自然不可能大范围的传播。
“是啊,而且据英国人说这东西吃了容易生病!”陈萌也凑了过来,和星流靠的很近,一双黑中透棕的眼睛盯着她的脸,说道,“而且确实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烹饪......”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星流前世就是个吃货,对未来人类烹饪龙虾的方法可是知道不少的,“因此,我想让陈先生来帮我试验几种新的做法!”
星流所提到的做法,其一正是后世东亚烹饪龙虾的常见做法——熬粥,至于烧烤,目前条件不足。
常见的海鲜粥是最易于实践的,虽说各地做法有不同,但也大同小异。潮汕有烂糜,诏南有猫儿粥,其特点都是一样的:爱放啥放啥。
不过,光说不做假把式,先整来新鲜的大龙虾才是关键所在。
最终在星流的央求与陈珂的帮助下,朱仲梧才同意由褚夏带着王星流一起出去。
一是防止她跑了,二是防止她被拐跑了。
望州一带并不怎么安全,官方武力只能维持望州的正常运作,并不能维持多么好的治安,别说初来乍到的王星流,就是已经在这里度过半年多岁月的陈萌也不会贸然出行。
任何一个处于殖民早期的地区,治安都好不到哪去。
正因如此,褚夏不仅佩了刀,还扛上了枪,目的就是吓唬人,避免那些小麻烦,连星流都扛上了一杆枪。
虽说她手中只有枪,连子弹和火药都没有,而且这枪太老了,怎么看都不像能用的样子。
不过星流前世就是一位军迷,摸到这么一支“老古董”时差点儿感激涕零,恨不得据为己有,能不能用都不重要了。
但很快,她就开始后悔了......
将军骑马载伊人,听上去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可事实上,被托着的那个人可能并不那么浪漫......
骑马本身就很颠簸,星流较轻的体重又让她有好几次差点儿飞出去。
更要命的是,他们所骑的本就是南明基于西方战马改良的本土战马,为战而生的它们自然不需要对乘客有多友好......
区区半个小时,星流就腰酸背痛,下了马还在不停地锤着腰。
“府中只有这种高头大马,马车是用来运货的。”褚夏还是没有放下戒心,因而语气冰冷冷的,并不怎么友好。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眼前这位“疑似间谍”没什么武力值。
“没事没事......”王星流总算缓过点劲来,曲着身子说道,“多骑几次,我习惯了就好......”
说罢,她就开始有点儿泛恶心,心里默念道:“早知如此,就不吃那么饱了......”
“你这样子倒是使我想起一位故友的女儿,”褚夏打算靠着闲聊分散星流的注意力,好让她能好受些。
他们在港口旁慢慢地走着,这里的海鲜市场便是围绕港口的一大片空地,买卖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市场。
凭褚夏身上那件衣服,大多数人还是不敢在白天造次的。
“他是我的老前辈,广西人,姓阮。只可惜......”星流看向了褚夏,对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却无时不刻流露出他的丝丝悲伤。
“只可惜,他在天竺牺牲了,他的女儿阮荷是他的独苗。”
“她和你很像,第一次骑马的时候也是被整的不轻,不过她现在已经可以独立生活了。”
“前段时间还写信说不需要再汇钱了,说自己在升龙讨了份好工作......”
褚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么些年来他一直照顾着阮荷母子俩,俨然有点老大哥的感觉。
实际上他还没过三十,若不是事业繁重,恐怕已经家庭美满了,相比之下朱仲梧的儿子都跟星流差不多大了。
“对了,”聊了好一阵,星流才意识到一个小细节,“升龙?你是说安南的那个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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